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巧辩五千)(1 / 2)
雨晴公主心中本有羞意,正思忖着该如何继续面对‘花’恨柳时,却不料对方突然之间转了话题,说起那殿内之事。
初闻时她还有些错愕,不过等循着‘花’恨柳指的方向侧耳听过去时,却连给‘花’恨柳准备的时间也没有,直接便变斜倚为疾行,拉着‘花’恨柳的胳膊便向殿内赶去。
这训斥之声的确是来自越国国母,而训斥的对象自然也不可能是隋老夫人或者那芳华少‘女’,而是不顾礼节地直奔殿内的金正阳了。
通报的声音落下,殿内的时间也似乎因此而停滞了下来,方才接连入耳的一些话此时也像是突然被掐断了一般,沉寂着不知道藏到了殿内的哪一个角落。
雨晴公主与‘花’恨柳在‘门’外等着,‘花’恨柳倒是无所谓,他只觉得这一套程序太过于复杂,连自家人见个面也需要旁人通报一声的做法实在是缺少了人情味,一开始的时候他便觉得不适应,此时又一次近距离地感受这种森严,他非但没能适应下来,反倒愈发地觉得忍耐着费力了。
雨晴公主心中虽然着急,不过她自小便是接受的这一套教育,所以表面上仍然是兀自沉着着,站在‘门’外等着里面的答复,唯有蹙起的眉头才能一瞥她内心的焦虑,除此之外,‘玉’立时竟也似脱尘的仙子一般,让‘花’恨柳原本无从忍耐的烦躁顿时老实了许多,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对身旁这‘女’子的品味之中。
不过,这番妙事‘花’恨柳并没能享受太久,雨晴公主无意中转目正瞧见身旁的自己早已经熟知的男子竟然痴痴地看着自己出神,羞赧之时也不禁好气,正要开口数落他,却听得远处“蹬蹬蹬”的细碎小步声传来,原来是屋内终于来了答复,正要请两人入殿叙话,她这才只是微瞪了一眼‘花’恨柳,然后藉着拉他的机会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两下。
“啊——呀!”‘花’恨柳本对这突然被拉着走没有防备,更遑论会料到雨晴公主也会背地里使“‘阴’招”来教训自己了,一个不留神,竟直接在殿内惊叫了出来,这一番惊叫不要紧,那前方带路的奴婢竟然似惊吓般直接坐倒在地,而他身旁的“始作俑者”雨晴公主却根本不由‘花’恨柳分说,直接伸手便去捂他的嘴,奈何这动手时已经是喊出声音之后了,她的手捂在‘花’恨柳的嘴上,唯一的作用便是让‘花’恨柳喘起气来更费力了些,如果说还有其他的什么作用的话,那便可能是两人的“肌肤相亲”了。
‘花’恨柳不等雨晴公主回过神来,竟直接伸了舌头在她手心挠起痒痒来。所以,在殿中的其他人在听完一声“啊——呀”之后,不出一个呼吸的工夫又听得一声轻“啊”,这后面一句不需亲眼去看,人人都从中听出了羞涩的意思,也实在是匪夷所思。
等见到越国国母的时候,从她紧绷的脸‘色’上‘花’恨柳便知道此时她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坏了。
其实,也不必非看她脸‘色’不可,即便闭上眼睛,从这周围静的能够听到殿外微风声的氛围来看,越国国母的心情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女’儿以及这个无论自己承认不承认都将成为自己‘女’婿的男子,竟然接连在自己宫内失态,这若是平日时也便当做没有听见便罢了,可是今天却不同寻常,毕竟这在场之人,是朝廷高官家眷,而这家眷还是前礼相隋复之的夫人呢?
若是今日之事被人传了出去,恐怕又要惹来不少笑声了。
而无论这笑声是善意的还是别有用意的,于她而言,都可以是一个个声音清亮的耳光。
雨晴公主在前面走着,‘花’恨柳跟在她身后时便明显感觉到她的双手紧握,想来是对方才接连发生的事情心中不安。不过,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正见越国国母的视线冷冷扫了过来,他却不慌不忙地上前笑道:“方才进殿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走到半途才想起来原来是少了些热闹,这才和雨晴说起了我家乡的风俗,通过这吆喝声唤来生机,却不想惊扰了大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正儿八经地向越国国母以及一旁端坐的另外一位银发老人躬身施礼,又微微向老人身旁俏丽的年轻‘女’子微微点头,这才在旁人没有察觉时冲金正阳眨了眨眼睛。
不过,即便是他这样解释,在场之人并无傻子,又有谁听不出他则是睁眼说瞎话,全是为自己找借口呢?
事情的微妙之处却也在这里,人人都看出‘花’恨柳是在说谎了,可是对于他说的这个谎,却也没有人当面拆穿,似乎是无论情愿不情愿的,都接受了他这种说法。
关键之处,便在于“说法”。
常听人言“讨个说法”,究其根源,大抵也不过是“找回个面子”,这“说法”可能是一句服软的话,可能是一个下得台来的台阶,也可能只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无论哪一种,都离不开“面子”二字,也便是说对于来“讨个说法”的人来说,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是否真的认错了、服软了,而在于你是否尊重我、给了我面子、解了我难堪了。
越国国母虽然没有明确说要找‘花’恨柳“讨个说法”,可是‘花’恨柳一见她时却哪里不明白摆在自己跟前的这就是一张“要债”的脸,说一句服软的话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况且他所说的“家乡的风俗”哪里又是服软了?分明就是一副“有理有据有节”的话。
越国国母本就不奢求能够从‘花’恨柳这里讨到什么好处,双方之前并非没有进行过“‘交’锋”,而现在虽然已经“摒弃前嫌”,那也仅仅是不翻旧账的程度罢了,如果细细算起来,‘花’恨柳身上还有好几条人命官司都能和越国国母扯得上关系呢。
所以,他二人对彼此的态度实在微妙,说都是“小心翼翼”未免显得他二人胆怯了,倒不如说都是一副随时可能暴走的状态,目的也无非是向对方警告:别惹我,惹我有麻烦。
眼前的情况,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当先明白这一点的,既不是了解‘花’恨柳的雨晴公主,也不是明知道‘花’恨柳用意却为了表明自己态度而不肯轻易开口的越国国母,更不是一旁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事上的金正阳。
当先明白这一点并且做出了反应的,正是那银发老人身旁的芳华少‘女’。
只听她“噗嗤”一声轻笑,憋得通红的俏脸便因此深垂于‘胸’前,一边往银发老人身后躲,一边又小心地向越国国母瞥了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在人前失了礼数。
“敏儿,你为何发笑?”越国国母此时却也正好藉着这个机会将先前的事情翻过去,装作没有发生什么便是。因此,此时听得那少‘女’笑,她心中反而更加欢喜,脸‘色’神‘色’竟不为人察觉间便变得亲和许多,让一旁一直关注着她的‘花’恨柳也不禁心中感叹“翻脸如翻书”。
当然了,最为紧要的事情是,他知道了这被金正阳看上了的芳华‘女’子,名叫“敏儿”,按照之前金正阳所说,她是隋复之的孙‘女’,也便是说全名便应该叫做“隋敏”了。
“这位便是隋大人的掌中珠、心头‘肉’了,名为隋敏儿,是隋大人独子的幼‘女’。”雨晴公主此时才稍稍放下心来舒缓一口气与‘花’恨柳说话,说完这一句,她又神情凝重地向‘花’恨柳道:“你切不可对她打什么主意,不说她是正阳将来的妻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越国君后,便是我与杨简姐姐……”
“你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听雨晴公主突兀中说出这话,‘花’恨柳心中直叫一百个冤屈,他承认自己看那少‘女’时的确是‘精’力集中了些,不过其中却另有缘由,而并非雨晴公主所想的那般想入非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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