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跳舞的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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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跳舞的手

2017-02-23 作者: 橙果体

八十二,跳舞的手

大厅内倒是有很多人,粗一看有几十个,除了几个端茶送水的机场人员,其他的人员配制,几乎就是殡仪馆配制,清一色的黑西装,黑领带,黑皮鞋。当然了,黑社会老大也喜欢这种配制。

绝大部分黑衣人都是面无表情的冷血大汉,其间也有不少女汉子。这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肤色也不一样,有亚洲人,也有欧洲人,还有非洲人,还有混血猜不出是哪里的人,长发,短发,光头,他们要么抱臂而立,要么是标准站势,要么是走来走去,但是从他们的身形和动作来判断,这些人都混身肌肉,训练有速,职业应该不是给死人化妆,抬棺材或是在下葬仪式上给死者家属或朋友同事发白玫瑰。眼神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一丝温情,仿佛只要主人下达任何命令,那怕是杀了自己的亲爹娘,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立即动手。

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身上带着一股杀手或者死人才有的煞气,让靠近的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寒而栗。

海盗旗由空姐带着,酒红礼帽押着,在暴徒林立的大厅里左转右转,上楼直走,再右转左转,最后终于在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门外停住。海盗旗松了一口气,他的体力还不至于那么差,只是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紧张,假装归假装,谁都不能例外。

空姐敲了敲门,然后开门去问室内的人是否可以让客人进入。趁着这短短的十几秒,海盗旗把眼前及四周扫了一遍,发现办公室的门牌被人有意的拿掉了,门上还留着一个长方形的由积垢和岁月形成的痕迹。其他地方跟其他的国际级的机场大同小异,从空姐打开一条缝儿的门里传来了西方歌剧之类的音乐,海盗旗朝室内看了一眼,室内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海盗旗的心理作用。

空姐得到了室内某人或某物的回应,点了一下头,然后向后一闪身,礼貌地向室内方向一伸手,请海盗旗进屋儿。

海盗旗看了看空姐,又回身看了看酒红小礼帽,不禁问了他一句:“你不进去?”

小礼帽含蓄地笑着摇了摇头,闪到一旁。

海盗旗耸了耸肩,双手把并没有穿的外套象征性地紧了紧,走入了豪华办公室的黑暗,他身后的那扇门也在他进入之后,犹如在黑暗中开的一个长方形的洞口,倏然闭合,令黑暗混然一体,一道缝隙也没有。

海盗旗的视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身后,发现正前方三四米远的黑暗中,有一张被台球室里才有的那种伞形罩灯照亮的木制餐桌,餐桌旁坐着一位面貌冷酷英俊的银发男子,正聚精会神地欣赏一只随着乐曲在餐桌上翩翩起舞的手。

那是一只男人的人,鲜活的手,比例完美的手,画家丢勒哥哥的手,一只独立于身体之外的手,肤色红润,指甲整齐,手背上血管充盈而分明,那是一只齐着手腕截断的活人的活手。

室内不知什么地方的高保真音响,正在播放亨德尔的《阿格里皮娜》选段,一位不知名的女高音歌唱家正用饱含忧伤又不失激昂的声音歌唱着,意大利语的歌词,如同咖啡里现磨的咖啡粉,令歌声充满了异域的醇厚芳香。

海盗旗对音响颇有几分研究,一开始,他猜测这是多声道环绕立体声音响,接着他又猜测这音响是哪个厂家生产的,猜来猜去猜了半天,听来听去,又觉得那根本就不是音响,而是一个真正的女歌唱家站在黑暗的深处现场演唱,或者是某种令人身临其境般的现场直播,那效果真是太逼真了。

那只完美的男人手,把三根手指背在身后,只用中指和食指做腿,随着歌声,以餐桌为舞场,动作优美地舞动着,中指和食指小小的长度差,一个小小的不平衡,反而体现了一种特殊的美感。

只见那只手,迈着两根手指扮的修长大腿,如同一名经验技艺高超的芭蕾舞演员,舞动着优雅的身段儿,转着身体,迈步踢腿儿,迈步踢腿儿,如同在散步一般悠闲,紧接着一个单腿转身,又如花样滑冰一样在舞场滑出了只有穿着冰刀在滑冰场才能做出的两个连续的弧形动作,挺“胸”抬“头”,抑“臂”,动作舒展,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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