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赠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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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施夷光也自愿入吴”,范蠡重复地答道。越王顿时怔住了,他被范蠡的话搞糊涂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范蠡此举是何意?

“君上,君上”,范蠡看着木呆的越王轻声地唤着。

范蠡的呼唤声将越王的失神打破,“唉,寡人刚才在想卿的话,这事该怎么办”,越王忙遮掩着自己刚才的失态。

“君上,这事微臣思索了好久,觉的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

“什么办法?”越王急切的问道。

范蠡清了清嗓子,低头作楫的说道,“只能将两人一起送进吴国”。

“什么?”,越王瞪着眼睛喊道,“是的,必须将二位美女一起送给吴王,这样才能让吴王满意。”

范蠡说完后看了一眼满脸怒意的越王,丝毫未迟疑的接着说道,“君上,不论送哪个美女去吴国都不妥,都会让吴王意识到,越国随便奉上一个女子都如此貌美,那越国肯定还会有美女,依吴王猜忌和贪婪的本性,日后必然会让我们再进献美女,一旦越国日后不能再进献让吴王满意的美女,势必会认为君上有刻意隐藏和不臣之心,那我们的复国之策就会付之东流。

其次,长期甄选美女也势必会劳民伤财,久而久之会造成臣民对君上的不满,造成国内的危机和动荡,这样以来反而正中吴国的下怀,那时君上不仅无力复国,更不能自保其身呀,因此,臣才行选美甄选之举,一来是扩大消息面后,让吴王的耳目传递消息于吴王,越国是行全国之力才选出的两位美女,绝了吴王的念想,二来也是通过此举,向吴王表臣服之心,对献给吴王的美女,君上不是应付了事而是作为大事来办的,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美人计的成功。”

“嘶……..,”越王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边踱着步心里边思索着,范蠡说的这些寡人真没想到,真的好险呀,要不是范蠡点破,这进献美女之事还如此凶险,心中不由地感叹道,真不愧是范蠡呀,思虑深远,谋事周全,看来寡人真是冤枉了他,为了复国之大计,这个郑美人自己心里再割舍不下,也只能作罢。

“唉,听卿一席话,寡人真是醒悟,寡人真没料到会如此凶险,爱卿做的好,做的好,那就依卿之所言,两位美人全送给吴王”。越王无奈地说道。

夏初,几架马车停在路边。

路边人群异常拥挤,但都在默默地翘首等待,人们的脸上大都露出了悲愤的神情,他们不知从何处听闻,今天是越国把最漂亮的两位姑娘送给吴王的启程之日,都不约而同地来到城门口给两位姑娘送行。

看着城墙下的人群,文种俯首作楫的向越王说道,“君上,范蠡的一个选美之法,就让越国的臣民如此悲愤和敌视吴国,君上复国何愁不成?范蠡真乃谋国之士,臣自叹不如啊!”

“是啊,范蠡此举确实出乎意料,但是……….,唉,算啦!希望范蠡以后能真正心无芥蒂的帮助寡人”,越王看着人群怅然的低声说道。

琼花树下,亭榭之中,两人对立,四目相对,都在默默地凝视着彼此,伤离的悲戚之情在两人之间徘徊。

“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或许此生无缘相见,只能来生相见。先生多保重,先生有病要及时看郎中,记得吃药,不要过于操劳,如若能碰上有缘女子,先生还是早些婚配”,夷光含着眼泪哽咽的说道。

“嗯!青山常在,此心不变,我等你回来,你若不回,我就永远等下去,”范蠡悲戚的说道。

夷光听闻此话,瞬间泪如涌泉,伤绝欲碎,几乎把持不住,许久才慢慢平稳下来。

夷光回转了身子,从石桌上打开一个包袱,自里面取出一件青色裘皮披风捧到范蠡眼前,轻声地说,“江南冬季潮寒,今后我不在身边,就亲自给先生做了这件披风,先生见裘自见夷光。”

范蠡接过了披风,轻轻地又把裘皮又放回了石桌上,回手握住夷光的芊芊玉手,柔声地说道,“好夷光,答应我,不论在吴国遇到什么?不论处境有多艰难和危险,你都要好好地活下来,坚强地活下来,想办法活下来,我不在你身边,无法护你周全,只能化作青玉案陪你了,青玉案的开启方法你可记住?”夷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一定要按里面的乱策之术行事和自保,切记切记!”范蠡再三的叮嘱道。

远处的马儿在嘶鸣,像是在催促着美人移步。

两人看着远处的车驾,夷光回转了身子柔声地说道,“先生,夷光身在吴国,自当小心,可你莫要再行心力交瘁的违心之举,那不是你的心性。”

“唉.........,我知你是责我郑旦一事,此事我自知过于阴损,已有违天道,心中已有愧意,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行此术”,范蠡苦笑着说道。

夷光看着范蠡,扑到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身子,埋头哭着说道,“夷光永远是先生的,夷光不是任何人的,自此夷光改做他名,请先生赐名与夷光”。

范蠡抱着夷光的身体,抚摸着她的青丝,伤痛欲绝,但仍是思索了片刻,喃喃地说道,“西子湖边浣纱眉,鱼止戏水施夷光,以后我的夷光就叫西施吧,西施......。

马蹄轻踏,车轮缓动,车厢内青玉制成的案几随着车轮的颠簸而晃动,它伴随着西施一路前行,一路走进了那琼楼帝阙。

夕阳垂幕,晚霞绯红。

夕阳的美景好像并没有吸引这个偷听者去欣赏。

她,还是在关注这里面的故事。"哈!原来西施的名字是这么来的,西施和范蠡他们的爱情真伟大,他们的胸襟也是如此宽阔,可恨的越王,真是坏透了,太自私啦!真应该让他亡国。”她趴在窗外,心里恨恨地嘀咕道。

但她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在她背后已静静地走向她。

低垂的右手中,一个寒光闪闪的青铜三棱锥已在手,锥尖在霞光的照耀下,杀机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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