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夭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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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由花厅后面走出的两个人影,越走越远。

景王略显紧张地跟在后面,他是不希望蒋轩给皇上留下任何坏印象的。

“您看……”景王忍不住开了口。

走在前面的那个中年人,并没有立刻出声,又走出去好几步,才轻笑了一声:“果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景王暗中揣摩着这话里的意思,同时谨慎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脸上的笑容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颇为和蔼,之前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花厅之中,地上的碎瓷片已经收拾干净,丫鬟们悉数退下。

“我原本打算想办法提前知会你一声,却始终没能找到机会。”唐玥轻声解释着,“派去侯府请人的,包括刚才领你进来的丫鬟,全是宫里的人……”

“我明白。”陆清容已经释然,声音也趋于平稳,“其实这样也好,总比中间经人传话要强上许多。而且皇上若真的完全不信任世子,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亲自听咱们说话了!”

“难得你能这样想!”唐玥先是感慨,继而开始劝慰,“王爷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一定会为世子在皇上面前说话。”

“嗯。”陆清容微微颌首,这才顾得上关心唐玥,“这些天里……你还好吧?”

景王的两位侧妃如今已经进了府,陆清容是知道的。

唐玥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大婚之前,心里就有这个准备,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早而已。”

陆清容欲劝上两句,许是因为方才的惊魂未定,一时想不出该如何措辞。

唐玥那边却已经自己开了口:“想来这种事,世间不知有多少女人都会碰到。尤其是在皇亲贵胄,亦或官宦世家之中,更是鲜有人能幸免。好在王爷并不沉迷于此,我就很是知足了。”

陆清容见她这般态度,多少放心了些,没有再开口劝什么。

但对于唐玥话里的意思,她却是不能苟同。

真的没有人能幸免吗?

想起自己的母亲,虽早年历经波折,但如今十数年下来,父亲的后院一直只有她一人。

虽然陆家远不能和靖远侯府相提并论,但她还是希望自己也能有母亲的那份幸运,更何况,她已经逐渐对蒋轩充满了信心。

想及此处,陆清容不禁又开始担心起蒋轩的安危,脸上愁容尽显。

唐玥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并不强求。

二人在花厅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陆清容便起身告辞。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她这才有功夫将刚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思量了一番,暂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却突然想起一事,打算回去就请孙一鸣过府相问。

然而当陆清容回到靖远侯府,才知道出了大事。

府内一片黯然,府中行走的众人,皆是低头不语、谨小慎微。

府门摆着的几株君子兰,她刚刚出门的时候还在,此刻却已不见踪影。

青绸小车上的红色帷裳,也被换成了一水的墨绿。

正在陆清容心中纳闷之时,一直等在门口的秋兰迎上前来:“夫人!枫院里……大少爷没了!”

陆清容先是一怔。

想起刚才自己被景王府来人匆匆请去之前,枫院里的两位太医正在替祥哥儿诊治,其中还有一位是太医院的医正。

竟然就还是让这孩子没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两位太医都没能救过来?”陆清容想起那个格外瘦小的婴孩,心中难免沉重。

“就是您刚走没多久的时候,大少爷气息愈发微弱,两位太医最后冒险用了药,却仍旧无力回天。”秋兰回道。

陆清容闻言,带着绿竹赶到了枫院。

这次没有再去内室,而是来到厅堂。

吴夫人和邱瑾亭正坐在那里以帕拭泪,一旁的唐珊同样面带戚色。

只有蒋轲,虽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却比其他人理智了许多,此刻正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下人,该如何准备一应后事。

棺木、寿衣一类,皆是全套。

难得他竟然不曾慌乱,陆清容没想到这个年纪比自己没大上几岁的蒋轲,做起事来竟然如此有条理。

既然现在是自己在主持中馈,陆清容连忙表示,所有用度都由公中支出,让准备后事的人随时去榆院领取对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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