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世家子弟风流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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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世家子弟风流韵

2016-02-22 作者: 夜雨微歇

第二十九章 世家子弟风流韵

粉面少年侧身入席,笑吟吟地道:“在下姓苏名不才,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卫青忸怩有顷,拘谨地道:“我,我叫卫青。”苏不才呵呵一笑,道:“原来是卫青兄弟,久仰大名。不知卫青兄弟是在哪位高人门下?”他既称“久仰”,复问卫青的出身,显是自相矛盾。卫青几时受过生人这般礼遇,如何会去计较,嗫嚅道:“我,我不懂武功。”

苏不才将卫青上下打量一遍,满面堆笑道:“莫非卫青兄弟也和在下一样,是来此地游山玩水?”卫青不愿言慌,却也不知如何说道,顿了片刻,答道:“是,不是。”

苏不才打个哈哈,说道:“卫青兄弟说话真是风趣之极。这里实在人多嘴杂,你我既一见如故,不如找个清静之所好生言谈。”卫青露出为难之色,苏不才已长身而起,拽着卫青的手腕,不由分说,便往外出。别看他文文弱弱的模样,这力气着实不小,一只手掌如铁箍一般,卫青几次回拉,竟挣脱不开。偏生他拙于言辞,情急之下更道不出话。

二人行至一处小院,苏不才松开手掌,笑吟吟地道:“卫青兄弟,你看这里可好?”卫青摸了摸手腕,道:“这,苏大哥,我,我可得回去。”苏不才登时露出苦兮兮的脸色,举袖拭泪道:“想来在下是天生惹人厌恶。你走吧,莫要管我。”

卫青好生过意不去,安慰他道:“苏大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在等一位朋友。”苏不才当即笑道:“卫青兄弟无须担忧。这太乙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们一路观赏景色,兴许就遇见你那位朋友了。卫青兄弟若不愿陪伴在下,想在下孤苦伶仃一人,赏景当真乏味多了。但求卫青兄弟怜悯。”卫青听他说的可怜,心里一软,便即答应。

苏不才好不欢喜,伸手握住卫青的手掌。他既不施力,手掌软绵绵的,摸起来舒服极了。只是男儿之间,尤其是江湖豪杰,彼此牵手是少见之极的事情,换作常人怕已心生不快,但是卫青经过卫子夫屡加教导,亦怀着“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心思,并无生气之状。苏不才拉着他行了几里路,一路由观星楼、流云殿、清风殿走了一圈,这几处殿宇恢宏非常,形态各异,苏不才大加赞叹,每每出口成章。卫青粗通文墨,半解不解,只得唯唯诺诺地应和。一路下来,碰上不少江湖豪杰,独不见褚立峰三人。

二人绕回正殿,苏不才指着殿牌道:“你可知这正殿为何称作太乙殿?”卫青摇头道:“不知。”苏不才抖擞精神,道:“相传许久之前,太乙真人曾在此地修炼。”卫青哪晓得什么太乙真人,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便在这时,忽见两列灰袍道人拥着一位青袍老者,这位青袍老者须发如戟,不怒自威,正是卫青曾遇见的玄冲道人。玄冲道人行至门口,周围的江湖豪杰尽往门外涌出。苏不才拎住一人的衣襟,问道:“这位兄台,发生何事?”那人好不耐烦,使力却挣脱不开,恼怒道:“十大名庄的人到了!你快放开老子。”苏不才松开手掌,呵呵一笑,向卫青道:“卫青兄弟,咱也瞧瞧热闹去。”卫青不置可否,苏不才拽着他挤入人群。他向前踏出一步,周遭人便往旁让开,卫青只道众人皆是好心,也随着他前行。不消片刻,二人挤到门侧前列。

迎面便是两头高骑大马,其中一骑身著锦缎,腰束玉带,头戴紫金冠,淡黄色的披风掩着半个身子。他不过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容貌俊俏,面色温和,令人见之倾心。身后跟着一骑虎背熊腰,背着一把大砍刀,肤色黝黑,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好不威风!众人识得他是朝阳堡的八大护卫之一,排行老六,姓陶名重,是个狠辣角色。他纵横江湖二十载,刀下亡魂不知有多少的成名人物!

锦缎青年翻身下马,向玄冲道人躬身抱拳道:“朝阳堡竹涵拜见道长。”玄冲道人将他扶起,说道:“少堡主无须多礼。一路远道辛苦,请赴内堂歇息。”竹涵微微颔首,领着陶重先行入内。

玄冲道人犹伫在原地,众人见此情形,俱知后头还有大人物,个个引颈远望,身体向前压下。苏不才似乎不堪重负,身子倏地向前倾倒。卫青在他旁侧,经他一撞,也脸面朝地地倒下。二人摔了个灰头土脸,苏不才捂住鼻子连声**。群豪皆变了脸色,玄冲道人更是面挟威怒,不悦之情不喻而明。要知天道宗摆阵迎客,是隆重之极的事情,虽然略显拥挤,好歹井然有序。此刻卫青二人横身道上,任谁看来也是极度失礼的举动。

卫青挣扎起身,顺势扶起苏不才。苏不才捧腹大笑,弯下腰来,道:“卫青兄弟,你这脸活像大花猫儿。”群豪见他们不知退让,尚在道中谈笑风生,俱露出古怪神色。苏不才又将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瞧上一遍,自嘲道:“兴许在下更显猫样。”

玄冲道人恶狠狠地瞪直眼珠,眼见就要发作。转角处闪出两条彪形大汉,赤肩袒胸,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这两条大汉面无神色,反手扛着一根粗壮的竹竿。他们来得好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已行至石板路上。这时众人方才瞧见后面还有两条大汉,体格与先前二人相差无几,四个彪形大汉一齐抬着一座竹轿。群豪目往上移,只见轿上端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身著蓝灰色的西蜀锦缎,神色淡漠,莫可逼视。群豪见这古怪阵仗,皆有些不知所措。转瞬之间,山道上又闪出同样一顶竹轿,轿上却是一个少女,披著一袭轻纱似的蓝灰衣裳,不过十**岁的模样,除了一头瀑布般的黑发,全身白若霜雪,当真瞧着也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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