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计上心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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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姝道:

“我也不是要管他们那边的事,只是觉得二少爷实在太坏了,二少奶奶都那样了,他居然还有本事把她的首饰拿出去卖掉供自己挥霍。三太太根本管不住他,听说他还一直问三太太拿钱,如果不肯给,就骂娘,什么难听话都骂得出口,三太太委屈的只有去找五姑娘诉苦。找了几次,可能五姑娘觉得烦了,就说了几句重话,意思是他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被你这个做娘的惯出来的,以为生了儿子,终身就有依靠了,哪知是个没用的,到头来还要女儿出面调停你们母子之间的纷争。”

听了婧姝的话,彩新笑着说:

“五姑娘一向都很厉害,不过话又说回来,从小三太太就最宝贝二少爷,说句不好听的,二少爷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三太太‘调教’出来的。”

“姐姐说的没错,三太太在这个儿子身上倾注了所有,难怪五姑娘会说这种话。如果三太太知道教育,二少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切都是因果,没什么好抱怨的。”彩靳道。

三个人说着话,就在这个时候大太太屋里的小丫头来叫婧姝过去,彩新、彩靳见大太太有事叫婧姝,都起身告辞了。

朦胧把冰玉叫去了,婧姝就带着绵绵一起来到朱氏屋里。

朱氏见了绵绵,笑道:

“有一阵子没见大姑娘了,大姑娘越发好了,你跟碧莲、碧荷同龄,已经十七了,最迟明年我就让你们家姑娘放你出去,给你配个小厮,让你成个家。”

绵绵羞赫的红着脸,对朱氏说:

“我不嫁人。”

朱氏见绵绵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样,越发喜欢这个明眸皓齿的姑娘。

“大太太找我来有什么事?”

朱氏屏退丫鬟们,对婧姝道:

“那位孙大公子一连三天都来找我,说想见三少奶奶的丫鬟闻樱。”

“闻樱现在神神叨叨的,样子一天比一天古怪,还怎么出来见人。”

“就是,我正为这个事头疼呢,所以想找你过来商量商量,看有什么办法能打消孙家两位公子的猜疑。”朱氏皱着眉一脸惆怅的说。

婧姝低着头想了想,道:

“孙大公子说想见闻樱,大娘是怎么对他说的?”

“他第一次来我不在屋里,所以马上就走了,第二次来一开口就说想见闻樱,我告诉他,闻樱感染风寒病着呢,等病好了再让她见你,我这么说,他沉思了会儿,轻声道了句,是吗,闻樱病了,怎么就这么巧,我想见她,她就病了。他的口气充满怀疑,我也知道想让他相信我说的话没这么容易,他怀疑只能让他怀疑。没想到就在刚才他又来找我,仍旧说想见闻樱,我还是拿先前的话回她,闻樱的病还没有好,不宜见客,没想到他见我这么说,冷道,你们别藏着掖着了,什么闻樱病了,她根本就没病,那是你们这些人想蒙蔽我,不过你们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查出堂妹真正的死因。”说到这里,朱氏停了下来,带着害怕的神情看着婧姝,道:

“婧姝,我们是不是走漏风声,让他查到些什么了?”

婧姝一脸茫然的看着朱氏,道:

“应该不会走漏风声,刚才吉祥家的还过来对我说,除了孙二公子整天往三房那边跑之外,孙大公子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很快就回来了,他不大跟府上的人搭讪,从来不去别人屋里,出门也只不过在院子里逛。”

“虽说如此,但孙家心里的疑窦终究没有去除,再说那位孙大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成持重的,我想他来的时候,三少奶奶的爹娘肯定叮嘱过他,要他务必查出孙百合的死因。”说到这里,朱氏拧起了眉头,只见她说:

“听说这位孙二公子在府上怂恿丽珠和三房那边的几个人合伙跟他做生意,我就觉得奇怪了,既然他在十三行那边发了大财,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他们家就住在金陵,我们在金陵有几家老亲,过年的时候那边还派管事的来给我们送过年礼,那几个管事的与我们家都很熟稔,我没听见他们说孙家发达了。”

听了朱氏的话,婧姝带着试探的口吻说:

“二姐姐也入股孙二公子的生意了吗?据说三房那边的人都下了大本,其中入股最多的人是三太太,不知二姐姐下了多少本进去。”

朱氏朝婧姝伸出三根指头,道:

“整整三百两。”

婧姝笑道:

“这也太多了,做生意说到底是有风险的,况且孙二公子什么来历我们并不知道,虽说他是七妹的丈夫,但已经有五年没有上过我们家的门了,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发财,全凭他一张嘴怎么能相信。”

“我的儿,要是我们家丽珠能像你这么懂事我不知要省下多少心。”

婧姝见大太太这么说,赶紧自谦道:

“二姐姐比我好多了,我哪有二姐姐这么好。”

“谁好谁不好难道我还会不知道。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想个办法,如何打消孙大公子心里的疑问。”

婧姝顿了顿,翕动了几下嘴唇,似乎正在考虑该不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其实她要说的这番话,先前已经对朱氏说过了,但被她否决了,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婧姝还是对朱氏说了一早就对她说过的那番话。

“我看还是跟孙大公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他怀疑三少奶奶的死因,总有一天会让他查到。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主动告诉他三少奶奶是怎么死的,一来可以打消他心里的疑问,二来我们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我见孙大公子是个明事理的,只要我们以实相告,外加软硬兼施,相信他会理解的。”

朱氏皱着眉,道:

“以实相告虽然可以显出我们的诚意,但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如果他们一口咬定是我们把人逼疯的,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况且闻樱那个丫头现在痴痴傻傻的,一点用场都派不上,别说指望派她用场了,只要她不给我们惹出事端就阿弥陀佛了,我真怕哪一天被孙大公子找到闻樱,那样的话不就全完了。”朱氏无奈的朝婧姝摊了摊手。

“大娘,我有一个办法可能有用。”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婧姝对朱氏耳语了一阵,朱氏原先紧绷着的脸慢慢舒展开了,末了还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这个办法不错,真是难为你了,想出这么好的一个办法,这就是你说的软硬兼施,妙啊,到时候就算孙家的人再想污蔑我们把三少奶奶逼疯的,也找不到借口,就算有借口,也不敢那样污蔑,因为手上有一张免死金牌。”

婧姝想这个办法也是想了很久,见朱氏这么高兴,知道她完全赞成自己这么做,于是对朱氏说:

“大娘,迄今为止我只有对你一个人说过这个办法,你千万要守口如瓶,谁都不要说,就算二姐姐跟前也不要说,我生怕人多嘴杂。”

“这你大可放心,我谁都不说。”朱氏道。

“如此就好。”婧姝说。

从朱氏屋里出来之后,婧姝带着绵绵去见闻樱。等到了闻樱的住处,这才发现闻樱已经迷信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正如人们说的,地下乱七八糟放了很多贴着符咒的酒坛子,每一个酒坛子上又鬼画符似的用朱砂笔不知画了些什么,有像树的,像天上云的,像闪电的,像人的头发的,总之莫名其妙,又十分诡异。

闻樱见了婧姝到是欢天喜地的跑了上来。

“四少奶奶,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看我,几天不见四少奶奶怪想你的,快请进,我屋里新供了一座观音大士的塑像,你随我进去看看,看这尊观音跟别个有什么不同。”

婧姝被闻樱拉了进去,跟在身后的绵绵没好气的说:

“不过是件观音像,又有什么特别的。”

没想到绵绵的话被闻樱听见了,她回头一本正经的对绵绵说:

“这尊观音跟别个真的不同。”“好好,不同不同。”绵绵打着马虎眼说。“四少奶奶你看,就是这尊,是不是跟别个观音像不同?”闻樱欣喜的对婧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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