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抓住把柄(1 / 2)
星遥一行在槐花山庄一直喝到子时方散,从酒楼出来的时候脚步都有点踉跄,满次他们都有小厮在楼下接应,星遥没有带木头一起来只能自己回去。这时只见宋恂摇摇晃晃走到星遥跟前,对他说:
“老束,我走了,长安一行恐怕没有二三个月回不来,老满、胡子他们就交给你了。”
星遥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
“你的样子像在托孤。”说着大伙都笑了。
满次见星遥没有带木头出来就想让自己的长随送他,被星遥拒绝了,说想一个人走走。等大伙都走了之后,星遥最后一个离开槐花山庄。深秋的夜晚给人一种清寒之感,星遥环抱着胳膊走在寂静的街衢上,其实星遥骨子里也是一个好静的人,在没有娶婧姝以前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行走,星遥喜欢被夜色包围的感觉,四周悄然无声,人们都已熟睡,街道两旁的商铺门窗紧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夜猫在屋顶上喵叫,身后的树枝忽然发出一声簌簌的声响,所有的这一切都显得神秘而随性,星遥觉得夜晚是让人想象的,只有置身夜色之中才能深切的体会到黑色对你的馈赠。
不知不觉星遥走到了玲珑桥上,想起七夕那天晚上玲珑桥附近简直是灯的海洋,灯的世界,自己就是在那天晚上看到女扮男装的婧姝。此时桥上站着一个人,星遥觉得此人的背影有点熟悉,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三哥。
此时星远也看到了星遥,对他笑笑,伸手召他过去。
“三哥,你怎么在这?”星遥走到桥上。
“刚和几个朋友在附近喝酒,你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难道忍心让你的妻子独守空房吗?”星远说着哈哈一笑。
星遥不好意思的嗫嚅道:
“三哥你又打趣我。”他朝桥下看了看,见什么都没有,问星远:
“你在看什么?河里有什么好东西?”
星远在心里冷哼一句,想,你还蒙在鼓里,我就是在这座桥上遇见你妻子的。
“没看什么,我们回去吧。”
星遥朝桥下张望了一番,对星远笑道:
“三哥有心事。”
星远边朝桥下走去,边说:
“你也婆妈了,成了亲的男人难道会变?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星遥笑道:
“三哥身上好大的酒气,我记得你从前不喝酒的,说酒乃穿肠毒药,今儿个是怎么了,喝成这样,莫非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星远真想揍星遥一顿,没错,我是有解不开的心结,这不拜你所赐吗,星远强忍心中怒火,呵呵笑了笑,说:
“我能有什么心结,你问的也奇。”
星遥笑道:
“没有就好,我知道三哥的理想是在仕途上能有所作为,先前我对你说过等我娶了妻子之后就接管爹的生意,三哥不妨回家准备一下,争取参加明年的春闱。”
星远早就已经改变主意了,他要留在府上,只有这样才能天天见到心爱的人。只见星远道: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继承爹的产业最重要,我要和你并肩作战,把爹的生意继续发扬光大,将来就看我们的了,谁让我们是亲兄弟。”星远说着伸手拍了拍星遥的肩。
星遥觉得有点突然,他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星远,似乎在纳闷三哥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我记得三哥从前一直抱怨爹把生意交给你,因为你说你的理想是考取功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三哥开始改变主意,连理想和抱负都不要了。”
星远很想告诉星遥,自从看见他娶了婧姝开始就改变主意了,但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就会伤害太多人,星远不忍心这么做,只笑了笑,对星遥道:
“人是会变的,这就像季节一样,一年都有四个季节,为什么人不可以改变?星遥,你不要只停留在从前,应该更关注当下,只有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星遥蹙了蹙眉,对星远说:
“三哥,你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妨对我直言,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星远苦笑着没有出声,星遥越发着急,不知三哥为什么会是这副神情。从这一刻开始兄弟两个已经貌合神离,他们不再是从前无话不说的知心兄弟,他们有了各自的心思和想法,命运之手在两人之间施了魔法,从此他们虽以兄弟相称但已无兄弟之实。
两个人沉默着一直走到束府大门口,末了,星远对星遥说:
“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怪我吧?”语气有询问的意思,但星远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星遥,谁都看得出星远想得到星遥肯定的回答。
星遥笑了笑,对星远说:
“三哥今儿个是怎么了,老是问奇奇怪怪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三哥刚才还说呢‘不要只停留在从前,应该更关注当下,只有现在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三哥刚刚说过的话就忘了?”
星远讪然的笑了笑,说:
“你看我这记性,一转身就忘了个精光,还是你的记性比我强,居然记得这么牢,没错,最重要的是现在,将来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天色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三哥明儿见。”星遥转身朝柏园方向走去。
“明儿见。”星远看着星遥离开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他脸上带着冷笑,见星遥越走越远,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束星遥你能娶到婧姝,那是因为你的运气比我好,出手比我快,刚才你和满次他们的话我全都听见了,若被婧姝知道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把她娶回来婧姝会原谅你吗?
原来刚才坐在星遥他们隔壁桌穿青色长衣的人是星远,董胡子的话只说了一半,星远以为知道了全部,婧姝是星遥用阴谋诡计娶回来的,几个人扮作蒙古人故意让婧姝的哥哥姚大图输了很多钱,然后以妹抵债把婧姝娶到手,其实真正的情况不是这样的,星远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婧姝睡的朦朦胧胧,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似乎还有一股难闻的酒味。
“婧姝。”星遥呢喃了一句,火热的唇已经吻上上去。
婧姝噌一下睁开眼睛,见星遥正抱着她亲吻,婧姝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星遥,从床上坐了起来,星遥愕然的看着婧姝,一脸狐疑,他不明白婧姝为何会是这么大的反应,她可是他的妻子,他想亲吻她难道不可以。
“怎么了?是不是嫌我回来的晚不高兴,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婧姝。”星遥柔声唤着婧姝,重新把她拥入怀中。
婧姝觉得浑身不自在,忸怩着身体不知如何去迎合星遥热情的吻,星遥以为她害羞,更紧的拥住她,更热烈的亲吻她。
“星遥,别,别——”婧姝去推星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此时的星遥欲火焚身,婧姝却冷的像块冰,她无法忍受星遥的手像条鱼那样在她身上游弋,她用力去推他,星遥就像长在她身上似的跟她越贴越紧,婧姝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嘴里不停叫着别,别,星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婧姝最后还是在筋疲力尽之后败下阵来,她希望天快点亮起来,希望星遥不要在她身体里留下什么,婧姝心不在焉,星遥似乎感觉到了,他不像先前那样急切,变得温柔起来,不住在婧姝耳边呢喃她的名字。
家庙位于城南,那里有一棵老榆树,先前叫榆树庙,后来成了束府的家庙。老太太在的时候这里的老尼姑荒汀经常到府上走动,如今荒汀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几乎不出庙门。这天庙里来了一位女客,她不是别人,正是束府大少奶奶。说起大少奶奶跟荒汀的交情还得从老太太开始,大少奶奶进门的时候老太太还健在,因为肚子一直不见动静,老太太带大少奶奶时常来家庙还愿,一来二往和老尼荒汀混的熟了。年纪大的人最怕被人遗忘,大少奶奶能时常来看她,顺便带些点心过来孝敬她老人家,荒汀把大少奶奶当做好人,跟她无话不谈。
束老爷最小的女儿束小荣此时正在家庙带发修行,老太太走的时候小荣许下宏愿,每年会来庙中修行三个月,小荣分别在春风过后,夏至过后,秋风过后去庙里抄经。府上除了星遥,跟老太太感情最好的人就属小荣,她要在出嫁以前抄满两百卷《心经》,三百卷《金刚经》。此时只见小荣的丫鬟穗儿跑进来对她说:
“姑娘你猜谁来了?”
小荣边低头抄佛经,边说:
“这还用得着猜吗,准是大少奶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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