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议婚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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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府,大房松园。

星远不知大娘找他去有什么事,昨天才刚从云南回来,大娘就急着喊他过去,心想,是不是铺子里或庄子上出了什么棘手的事。不是对四弟有看法,去云南的这些天星远一直提心吊胆,怕四弟会出事。

在去云南以前星远还去过杭州,也就是说他有二十几天的时间没有在家,铺子里和庄子上的事全权交给四弟处理,大娘只负责官中的账,莫非账目出了什么问题,才这么火急火燎的叫自己过去。这么想着,星远已经来到朱氏屋里。

“大娘。”

朱氏也是刚用过早饭,正站在廊下逗养在笼子里的八哥玩,听见星远在身后叫她,转过身笑了笑,亲切的说:“远儿从云南回来了?路上可辛苦?我原该让你在家里歇着,只是老爷吩咐的叫你一回来就让你去他屋里,董鹤儒来了,他说想见你,这回子正跟老爷在莲花小筑说话呢,你跟我一起去吧。”

“是,大娘。”星远见过董鹤儒几次面,这是一个老学究,原先在国子监当差,可能告老还乡了,所以特地来看望爹。星远跟朱氏一起来到老爷屋里。

潘氏见状,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三娘。”看到潘氏星远先跟她打了一声招呼,潘氏笑着把两人让到屋里:“三爷想必刚从云南回来吧,旅途劳顿都没有好好休息你爹就让你过来,真是难为你了。你去云南的时候,你爹天天在家里唠叨远儿什么时候回来,可见你爹是疼你的,才出去这几天就把你想成那样。”

朱氏知道潘氏这么说是想在星远面前讨好,她自认没有潘氏嘴甜,不过也不附和人家,只平心而论:“一众孩子里面远儿最出息,为了这个家吃了不少苦,老爷就算疼他一点也不为过。”

“那是,我们家远儿从小就出类拔萃,他那几个兄弟跟他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大娘,三娘,你们就不要再夸我了,我都觉得怪臊的,大哥博览群书,我哪有大哥那样的学问,二哥交友广阔,三弟头脑聪明,跟家里的几个兄弟比起来我是最差的一个。”朱氏和潘氏知道星远向来谦虚,他这么说,两个人都只是笑笑说我们是真心觉得三爷好。

三个人在屋外闲话,里面的老爷早就听见了声音,让小丫头弄雪把三少爷叫进去。屋里都是男人,朱氏和潘氏不好进去,朱氏不是单纯的送星远来见老爷,她还有事情想跟老爷商量,潘氏何等精明,知道朱氏这么早来肯定有事想跟老爷单独说。老爷晚年最受宠的人是潘氏,可饶是这样,潘氏总觉得有一种被排挤的感觉,天天在老爷子身边服侍老爷子却从来不对自己说体己话,总是找大婆朱氏过来关起房门商议,潘氏尽管怨怼朱氏,可却不敢当面指摘,朱氏向来以德服人,家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说她好的。如此就算潘氏再得宠都得对朱氏礼让三分。等星远进去之后,潘氏把朱氏拉到边上,带着神秘的口吻说:“大太太可知咱们家四爷要成亲了?你说这事新鲜吗,咱们家这位小爷放荡惯了,怎么会突然想到娶一位妻子回来拘着自个儿?”

朱氏一脸狐疑,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四少要娶亲,才刚退了孙家的婚,怎么这么快就又要结亲?朱氏对潘氏笑道:“咱们家四爷是小孩心性,不会真的要娶妻,你可能听错了。”

潘氏啧了下嘴,一脸正色的说:“怎么会错,大太太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二太太,听说要娶的这位姑娘是姚府的人,是四爷在七夕灯会上看中的,我怎么觉得我们家这位小爷这回还是要出事,大太太你想呀,若是好姑娘怎么会擅自出阁跑到外面去看花灯?前几年才出了艾菊的事,看来老爷的竹笋烤肉没有教育好这位小爷,这位小爷的老毛病八成又犯了……”

朱氏知道潘氏爱挑弄是非,反正她没有听说过四爷要娶亲的事,不清楚这是不是又是潘氏想搞事情出来,朱氏懒怠理她,正色道:“别老拿艾菊的事来说,那回子咱们家四爷才多大,只不过是年少轻狂做出来的傻事何苦一再提起。四爷娶亲也好不娶亲也好,都是他自个的事,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还不懂事也有亲娘管着,轮不到我们这起子人插手。”

潘氏的确听人说四爷要娶亲,她讲给朱氏听无非是想拉拢朱氏,可惜潘氏的谄媚计划再一次失败,在这个家里潘氏显得有点孤单,其他三房像是都有些把她当透明人的感觉,找不到一个可以拉拢的人。

“大太太说的是,四爷的事自然有他的娘去管,我们何苦操那份闲心。”潘氏讪笑着说。

“你能这么想就好,等董鹤儒和三爷走了之后你让弄雪来叫我,我还有事找老爷商量呢。”朱氏扭头走了。

“是的,大太太。”潘氏答应下来,在地下站着发了会儿呆,越想越觉得落单,嘴角往上一抽,露出一抹森然的冷笑。

此时老爷屋里的气氛正浓,董鹤儒拉着星远的手喜欢的什么似的:“我就说三爷最有本事,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想必过不了几年你爹就会把生意全都交给你去管。”

“董先生说笑了,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若没有爹在背后指点,哪有我的今天。”星远笑道。

“一谦而四益,此其所长也,三爷这么年轻,又是这副模样才学,将来必定了不得。”

“呵呵,你就别夸他了,我怕他会骄傲。说起来就他们两兄弟是我最看好的。”束梦清说两兄弟,董鹤儒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神来,细想之下方才想起束梦清说的两兄弟是二房生的星远和星遥吧。星遥董鹤儒见过几次,在董鹤儒的印象中四爷喜欢笑,模样比哥哥星远都还要周正,读书的时候被先生夸过神通的,只是听说这位小爷顽劣成性,又好女色,成天斗鸡走狗没个正经。不过听束梦清的口吻对这位小爷似乎喜爱有加,看来天底下的父母还是偏心眼的多,董鹤儒自己就喜欢星远,对星遥可以说没有好感,觉得这个年轻人太懒散,有点不务正业。不过见束梦清喜欢,董鹤儒不得不凑趣:“老爷的这两个孩子都是好的,想远儿十九岁就考取了秀才,写一手好文章,连主考官都说远儿是个可塑之才,只可惜后来从了商,若是在仕途上发展老朽以为远儿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束星远早就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听董鹤儒这么说正中他的下怀,喜道:“董先生也觉得我可以致仕?”

“呵呵,如何不可?只是……”董鹤儒边伸手捋着颔下灰白稀疏的胡须,边朝束梦清笑看去,说:“你如果想致仕的话,那还得你爹点头同意才行,你们家世代经商,想必你爹不会让你走仕途这条路。”

董鹤儒说的束星远如何会不明白,他知道爹不会让他走仕途这条路,所以从来没在爹面前提过其实他是多么想靠读书考取功名,不是有句话叫人在衙门好修行,束星远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他要当官,当很大的官。束星远想要当官到不是为了自己,他知道如今政治**,贪官污吏横行,他想用自己的才学来改变贪腐的官场,从而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明百姓。

想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星远总是热血沸腾,若不是束梦清开口说话打断了他的思路,星远还要继续yy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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