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酒肆开赌(2)(2 / 2)

加入书签

孟蝶斜眼瞟之,瞧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狠绝。

鼓声咚咚,直敲得人心慌慌,众人都为孟蝶捏一把汗。孟蝶在前世颇有酒量,两三瓶红酒绝对没问题,可惜这个身体不是原身,孟蝶也不知她能承受多少的酒精,不过如今的她确没有以前那般柔弱。

转眼之间,两人饮酒过半,各自面前摆着五个空杯,孟蝶稍胜一筹,纳喊声四起,这更刺激了代青的好胜之心。

只见他双手各持一盅开始左右开工,此刻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饮酒而泛红而是更加的苍白,白得渗人,像僵尸,谁都不知他的身子己达到了极限。

突然只听“噗”的一声,代青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无重力的瘫倒在地,像一片树叶,生命终止,落叶归根。

这突来的变故让众人皆怔,鼓声骤停,全场安静,街道上驻足的百姓都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表情。代青的奴仆脸色苍白的扑腾着过去,他的护卫抽出了长剑护在自己主子面前。

只有孟蝶哈哈的大笑起来。她重重的放下酒盅,目光如矩,脸上挂着可有可无的微笑,屈身来到代青面前,阴阳怪气的语调,对着代青言道:

“子还须赌否?”

代青躺在地上,大咳不止,双眼突然变得通红,他无力的抬起手臂指着孟蝶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奴仆又拿出葫芦给他喂药,代青张大着嘴,谁知刚要喝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孟蝶赶紧跳开,不屑的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啧啧的直摇头,再次言道:

“子输矣,黄金十镒吾受之。”言完又哈哈大笑起来,“子身体欠安,还是回去养养,若因酒色而失了性命,得不偿失。”

孟蝶言完转向众人不再多看此人一眼,大声言道:

“诸位今日酒水吾请!”

众人一片叫好声,那还有人去关心代青的状况。

代青此时己晕了过去,他的奴仆与护卫慌忙的抬着他出了酒肆,众人嘘声四起。

华扭捏的来到孟蝶面前,揖手道:

“华先前失礼,不该置凝蝶,实不配为蝶之友,华羞愧难当,理当自戮。”说完居然就抽出了配剑。

战国的剑客把自尊义气看得比命还重,华先前对孟蝶说了一句“吾不屑”,因而认为自己不仅误会了恩人,还对她言语不敬,是以自戮谢罪。

孟蝶立马挡住他的剑,正色道:

“区区小事,何须在意,吾知华乃义博云天之士,对那下作之人自是不屑一顾,吾何尝不是,代青之辱,吾岂能不报此仇,可奈那厮为郡守之子,吾等不仅要还以颜色还要保全自身方是上策。华对吾之言是为爱之切,痛之心,吾怎能怨之,还不快快收回兵器,与吾大饮三碗。”

“然,然!”华这才露出了笑容,用力在孟蝶肩上一拍,“至今日起,华之性命交付于蝶,以蝶马首是瞻。”

孟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有些苦涩,华刚才的那一拍,确实差点让她手臂脱臼。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不是因为收了小弟,而是疼痛。

酒家端来上好的美酒,孟蝶与众剑客自是把酒言欢。

这一闹腾就是大半天,华己有醉态,脸色泛红,吐词含糊,言道:

“蝶怎知那代青小人必输?”

孟蝶与众人喝酒不敢再大碗大饮,毕竟她自知女子身份万一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只见她轻抿一口,轻言笑道:

“观之代青,面白泛黄,两眉之间,印堂发青,即为疾病之兆,肺热气虚,胸有血瘀,再观双眼,青中带紫,乃纵情过度,闻之呼吸,异味难当,出入不均,乃胃部有疾,此厮己五脏俱损,若能安心调养,可安度一二年,然此厮太过于放纵声色,一激便倒。吾以酒相引,以鼓相激,是必取之性命也。”

孟蝶轻描淡写的言语,引来华的膛目结舌,原来孟蝶不仅身手好,还善于察颜观色,聪慧如此,令他佩服不己,不过又露出担忧之色。

“若那郡守为子寻仇,蝶如何是好?”

孟蝶再轻抿酒水,不以为然,“吾与代青之赌乃有文书作证,众人见证,性命由天,郡守能奈吾如何,再者,吾乃太子食客,郡守不得不顾及三分,那代青也并非郡守嫡子,行那荒唐之事,被众人耻笑,郡守怎会为此儿复仇。”

战国,己有了一定的法律制度,但那时战乱四起,剑客众多,剑客之间时有争斗,若是公平比试,只要签有文书作证,无论生死,官家均不追究,孟蝶与代青赌酒本不属此范畴,但士人之争之比,为了其公正也往往会以文书为证,是以孟蝶引着代青签下文书以免后患。

华频频点头,嘿嘿的憨笑起来,言道:

“原来一切尽在蝶的掌握之中。”

孟蝶跟着笑了起来,随后拿出那五镒黄金递给了华,在他的不解中言道;

“华此次随商队去齐国,可否帮吾购得齐国食盐?”

“五镒黄金可购一车食盐,蝶要做甚?”

“呵呵。”孟蝶狭促一笑,“吾观代郡,食盐贵且稀少,这里胡人众多,若能高价买于胡人,挣胡人钱币,岂不快哉。”

“蝶想行商,甚好,甚好!华必做好此事,助蝶之力。”

于是两人又以此事商量一阵,方才各自离开。

话说代青众奴仆把代青抬回了府邸,请来巫医诊治,巫医摇摇头,连药单也没开急急就离开,众人大哭。

管事人把此事报之代公,代公正在与众贤进食,听言,微微抬头,瞟了一眼管事,简单的抛出三个字“厚葬之”,就不在过问,连他侧下的贤士都不以为然,继续饮酒进食。

代青乃代公第五子,不学无术,终日沉溺声色,是以如此下场也在代公意料之中,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与之赌酒之人竟是孟蝶,直到三日后,看到那封文书才知晓一切,对孟蝶的恨意更添一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