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血债还的血来还(2 / 2)
秦叔宝那双强有力的双手已经紧紧抓住了李俊逸的双肩,想要再确定一遍自己听到的消息。
其余的众人也都是上前了两步,把李俊逸位在了中间。
萧守仁也是瞪大了眼睛,张须陀的本事他早就知道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够伤的了张须陀!那该是怎样的人物!
这也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刚才问到张须陀的时候李俊逸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了,原来是张须陀受伤了!
“前些天大帅带人出了辕门,说是去征伐那格谦,昨晚上才回来的,一回来就把军医招过去了,今早上我才知道,原来大帅受伤了!”李俊逸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讲出来。
“走,去帅帐。”秦叔宝的话刚说完,罗士信已经是迈出去好几步了,抢先往帅帐去了。
众人跟在后面,虽然萧守仁不想去打扰张须陀休息,可是看到这么多人都去了,自己也只好跟了上去,更何况,他那好奇心也不允许他中途退出啊。
萧守仁走在中间,才刚掀起帐帘子,就听到张须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声音有些沙哑。
进去之后萧守仁一眼就看到了张须陀,此时此刻的张须陀尽显老态,萧守仁甚至能看到那双鬓有些发白了。
张须陀穿着宽大的黑布袍子,半躺在那卧榻之上,看着众人,眼中带着欣慰。
“将军,是谁伤了你?”程咬金的大喉咙一下子就咆哮了起来,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秦叔宝拉了程咬金的手臂一把,张须陀笑了笑,脸色拉扯地有些不自然。
“咬金,别吵到将军。”秦叔宝低声说道。
其实是不想程咬金这么莽撞乱说话,等下被那些小兵听见了还以为张须陀命不久矣呢,乱了军心就不好了。
“唉!老夫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没想到这么件小事竟然让我搞砸了。”张须陀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萧守仁看得出来,张须陀这时候真的是有些服老了,声音里面竟然带有颓废的味道。
“将军!”秦叔宝看到张须陀这个样子,又突然听到张须陀的这番说辞,一下子心里疼的厉害。
“叔宝,前些天老夫接到陛下的密信,有事要我亲自去办,老夫一时间脱不开身,而你跟随我也多年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征伐那郝孝德的事情我才全权交给你去做,没想到竟然要让陛下失望了。”张须陀慢慢说道。
“陛下?”秦叔宝听到这话之后呆了一下,这事情竟然牵扯到杨广了。
“嗯,叔宝还记得格谦吧?”张须陀问秦叔宝。
秦叔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这么个人。
“他准备投降了。”张须陀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叙述道。
“投降?”秦叔宝一下子糊涂了,不仅仅是他一人糊涂了,在场的众人都糊涂了。
按照李俊逸的说法张须陀是去征伐格谦的,怎么这会儿张须陀说格谦要投降了呢?难道被打怕了?
“正是如此,这格谦造反之后就一直都是由杨义臣将军在征剿,上个月竟然还企图打出燕王的旗号来,这都是因为杨义臣将军不在的缘故,杨义臣将军被陛下调去征伐高句丽了,没有杨将军的征剿格谦的势力一下子就发展起来了,可是就在孟让等人准备作乱的时候,老夫又收到了陛下的密旨,不仅让我剿灭孟让等三伙人,同时还要让格谦顺利归降。”
帐篷之中的气氛有些低沉,这都是因为张须陀受伤的缘故。
“顺利归降?”秦叔宝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
张须陀点了点头,秦叔宝问的正是点子上。
“没错,就是顺利归降,因为那格谦突然间上书朝廷,说是要投降朝廷,远在辽东的陛下看到那格谦的上书之后大喜望外,所以把这任务交给了老夫。”张须陀叹了口气说道。
“杨义臣走了,咱们齐郡的兵马有限,人手也不够,征剿得了北海还要去厚德城,根本就顾不上他格谦,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大肆发展势力,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投降呢?”秦叔宝还是不解,那眉头已经快要皱成了一个川字了。
“这个无人知晓。”张须陀回答。
“有条件?”萧守仁从后面沉声问了一句。
张须陀点了点头,萧守仁的问题正是点子上面,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的地方。
“嗯,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萧守仁开始的时候也是想不通,不知道为什么那格谦放着大好机会不利用,却是要投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答案只有一个,这样的投降肯定是有条件的!
“他要朝廷找一个人,一个可靠的人过去和他和谈。”张须陀回答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这就是老百姓的可爱之处了,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条件,这么一个丝毫意义都没有的条件!
虽然看到了萧守仁在摇头,可是张须陀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们要那李德饶过去和他们和谈。”
“李德饶?”萧守仁听都没有听过这么个人。
“嗯,这个人和守仁你一样,都是年少得志,弱冠之时就已经是校书郎了,而且是出了名的正直和孝顺,从格谦要他过去和谈也就看得出来这个人的品行是很好的。”张须陀知道萧守仁也许不知道这李德饶是何许人也,所以开口解释了一番。
“嗯?这李德饶现在应该已经不再是校书郎了吧?”萧守仁微笑着说道,说的时候一下子竟然想起了李靖。
“当然不是校书郎了,如果他还是校书郎的话,估计那格谦也不会听说他的名声,李德饶是司隶台的司隶从事,职责就是辅助那司隶大夫巡察京畿以外全国各地的官员,因为他铁面无私,最能替百姓做主,所以一时间名声鹊起,让天下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贴面判官。”张须陀说道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些伤感了起来。
“大隋能够多几个这样的好官,那么老百姓的日子也就能够好过许多了。”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说道。
“他死了。”张须陀恨声说道。
“啊?”萧守仁吃了一惊。
死了?怎么就死了呢?这人都死了,那么还怎么和谈呢?
“陛下要老夫和那李大人一同前往格谦的豆子航,没想到才到冠氏县,竟然被人伏击,老夫重伤,李大人身死。”张须陀恨声说道,那股子戾气萦绕眉宇。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大的胆子,朝廷命官都敢袭击,而且还是预谋已久的袭击,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皇甫仁接过话说道。
“可惜了李大人,这帮人不死,李大人的在天之灵恐怕难以告慰。”秦叔宝闷声说了一句。
萧守仁有些意外地看了秦叔宝一眼。
果然,听到秦叔宝这话之后张须陀一下子差点从那卧榻之上站起来。
“没错,这帮人该死!”话音刚落,那拳头已经砸在床沿上面,只听见一声脆响,那床沿的横料已经断了。
萧守仁冲着秦叔宝点了点头,很显然,秦叔宝怕张须陀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一受打击就倒下了,所以这才出声刺激张须陀,张须陀的血性一下子就被刺激起来了。
“这段时间好好练兵,杨玄感就快要有动作了,到时候血债还得血来还。”张须陀吩咐道。
萧守仁愣了愣,怎么一下子就到了杨玄感的身上去了?
难道说?
“那些人是杨玄感的人?”秦叔宝惊讶地问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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