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1 / 2)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三天时间,飞珠和如云是忙得脚不沾地,借着往浣洗房送换洗衣物、去大厨房取吃食的空档,今个儿往西小院里丢纸条,明个儿往倚月阁里送书信,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就这么被大李氏添油加醋地流传于整个四爷府后院里。
唯有尔芙这边儿,虽然是人多眼杂,倒是最为清净,
不过就因为她这边太清静,反倒是显得更加不正常了些,起码那些女人都不可避免地疑心起是尔芙躲在幕后算计着这府里的妾室情敌们。
一时间,失宠阵线联盟瞬间集结了。
“听说最近你府里不清静啊!”消息传来传去,素来耳聪目明的德妃娘娘就毫无意外地知道了,她借着尔芙进宫请安的机会,便这么自然而然地敲打上了。
“还好,无非就是各府都有的一点小问题。”尔芙淡然答道。
“本宫听着,好似不是那么回事啊!”德妃娘娘闻言,一直摆弄娟帕的动作微顿,笑着揶揄道。
“妾身不明白娘娘的意思,还请娘娘明示。”尔芙不解的追问道。
“其实本宫也不是个爱管事儿的婆婆,非要过问你府里的这些个家务事,只是这老四是要做大事的,后院不稳,实在不利于他专心政务,本宫听说你最近正在劝说老四将弘晖送到江南去历练一番,本宫还听说你想要送李庶福晋去小善庵给佟佳侧福晋作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德妃娘娘瞧着尔芙真是被蒙在鼓里,倒是也没有继续绕弯子,开门见山的直言道。
啊咧!
送弘晖去江南历练,送李庶福晋去小善庵……
没听说啊!
尔芙继续摇头,顶着一张被雷劈了似的呆滞面孔,颤声道:“妾身未曾听说啊!”
“呵呵,你说你不知道,那本宫就信你,只是这传闻都传到本宫耳朵里了,显然还是你治家不严所致,好好将你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清理清理,瞧瞧最近这些日子,这京里头就数你们府上热闹。
你是嫡福晋,该管好自个儿这摊事,别整天想着和那些妾室争宠,落了身份。”
说完,这场请安礼就也到了尾声。
德妃娘娘又和尔芙扯会儿闲篇,不到晌午时分,便让尔芙离宫回府了。
坐上回府的马车,她还有点没缓过神来呢,就这么绷着一张脸,拧眉苦思着,一路无话地回到了自个儿的屋里头,该洗漱洗漱,该卸妆卸妆,该更衣更衣,一切都收拾妥当,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暖烘烘的炕头上,总算是有了些不一样的反应。
她撂下手里捧着的茶碗,扭头吩咐诗兰去将赵德柱叫了进来。
“赵德柱,我听说这最近府里的传言很多,怎么不见你报到我这里来呢?”她脸色阴沉地盯着恭敬见礼的赵德柱,也不叫起,冷声问道。
“主子容禀,奴才是觉得这些传言,多是些荒诞无稽之言,实在不值得主子为此分心,这才没有及时禀报。”赵德柱跪得更低了几分,声音抖颤地回答道,他就知道这些事瞒不住,只是四爷那边儿吩咐下来,不让自个儿多嘴多舌,他也没有办法啊。
尔芙闻言,抬手重重一拍炕桌,厉声喝道:“差事交给你,不是让你替我做主,你该不会是忘记谁是主子了吧!”
“奴才有罪,还请主子宽恕。”赵德柱颤声求饶道。
“你先起来吧!”尔芙到底不是个心狠的人,听完赵德柱可怜兮兮的求饶,虽然还有些怪罪赵德柱的自作主张,却也不忍心太过苛责他了,她微微抬手,指了指地当间摆着的绣墩,继续说道,“我将这府里最重要的一滩事都交到你手里,你就是我的耳朵和眼睛,你自作主张地将消息隐瞒下来,也许那些消息是无关轻重的传言,也许那些消息是荒诞不羁的谣言,但是这都该由我来判断,而不是你。
行了,念在你是初犯,我不怪你,却不能不罚你,罚你三个月月钱,小惩大诫。”说完,她就摆摆手让赵德柱下去了,同时她也没有忘记让赵德柱将最近各处的消息汇总成册地送过来。
赵德柱闻言,连忙磕头谢恩,一溜小跑地回到了自个儿屋里头,连膝盖上的尘土印记都顾不上清理干净,脑袋瓜儿上带着的帽子也歪斜了,连滚带爬地窜到铺着铺盖的炕上,打开炕柜就往里面钻着。
旁边坐在炕边,正就着炭火烤地瓜吃的王守财瞧见这幕,嗤嗤笑出声来。
“老憨,你笑什么笑!”赵德柱好不容易从炕柜最里面将册子找出来,羞恼问道。
“笑你太聪明,聪明到坑了自个儿都不知道!”王守财丢下手里攥着的花生米,拍了拍沾满花生皮碎末的衣襟,起身说道。
“什么意思?”赵德柱黑着脸问道。
“你一向自诩比我聪明机灵,会讨主子欢心,办事得力,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有一点,我比你强,我比你忠心,我知道我自个儿的主子是谁,我替谁办差,你有时候就会忘记这点。”两人一块在尔芙跟前儿当差十多年了,关系自是不一般,别人怕赵德柱,王守财可不怕他,他笑着走到赵德柱跟前儿,指了指赵德柱脑袋上的那颗铜顶子,沉声说道。
“不懂?”赵德柱摇头道。
“你忘记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了吧,这主子将差事交给你,你就踏踏实实得办,怎么能主子爷吩咐一句,便将该送到主子跟前儿的东西扣下,这不是自个儿作死么!
别怪兄弟不提醒你,这忠仆不侍二主是老礼,甭指望着混到前院去!”王守财拍拍赵德柱的肩膀,摇头叹气道。
说完,他就转身回到了炕边坐下,继续就着炭火吃零嘴儿去了。
赵德柱不敢耽搁差事,瞪了王守财一眼,便忙着将早就整理好的册子送到了上房,转身回来以后,这才老哥长老哥短地凑到了王守财跟前儿,一副求教做派地拱手道:“老哥儿仔细说说呗,你看我这还是一脑袋雾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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