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暗流涌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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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外,襄阳郡太守吴群亲自率领五百余名郡兵包围一家叫做南汉的船行,这是一家拥有近千艘货船的大船行,控制近一半的汉水货物运输,是汉水上面最大的一家船行。

这家船行不但控制着汉水流域的货物,就连陆地上行走的货物他们都暗中控制着一部分。对于这家实力庞大的船行底细,作为襄阳郡太守的吴群可以说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当初这家船行成立的时候,他就在里面入了一部分暗股,甚至可以说这家船行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与他的暗中支持是分不开的。

支持是支持,可是这种支持是建立在不能损害自己利益基础之上的。当他听闻这家船行的老板是南梁后裔,并且打算趁着杨广征讨高丽,天下大乱的时候起兵谋反的时候,他知道他摊上大事了。在经过多日的思量之后,他立马向朝廷进行了禀报。

他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朝廷会怎么处置,但是他最起码做到了率先禀报,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害。最重要的是他是江左吴家的人,他们家是率先与隋军合作并且帮助隋军攻下江南的世家之一。他们吴家和萧梁以及南陈的朝廷可以说是死敌,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他绝对不能够让南梁或者南陈的后裔谋反成功。虽然说为了这个时代就是世家的时代,为了自己的家族争取利益,任何东西都可以出卖,但对于南朝的朝廷来说,他们这些享受着他们的俸禄的世家在国难之时不但不帮助他们。反而还在他们的伤口上狠狠地撒上一把盐,所以他们的在萧梁以及南陈的后裔眼里他们就是叛逆,是他们必须要除掉的人。

当然除了这两家,其他的任何势力谋反他都不会告发,因为不管任何一家势力想在江左立足。没有他们江左世家支持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吴家和沈家身为江左世家的两大巨头。

就在今天午间,朝廷的圣旨下达,让他查抄由南梁后裔所建立的这个叫做南华会的组织。他接到命令之后,立即率另郡兵向南汉船行发动了攻击,因为这家船行便是南华会在襄阳郡的最大据点。

虽然他是南汉船行的股东之一。可是他并没有接触到船行的核心机密,也不知道这家船行在南华会中的地位。可是谁让他在自己的奏表被朝廷驳回之后,正在想办法获取重要证据的时候,无意中抓住了一名南华会的成员,此人经不住严刑拷打而招供。供出南汉船行便是南华会在襄阳最大的据点。

吴群此时兴奋异常,他在前几日就得到探子禀报,船行内这几日会有南华会大人物到来,正当他准备秘密逮捕的时候,他接到了朝廷的圣旨。

“冲进去!抓捕所有人,搜集文书信件!”

数十名郡兵抱着巨木撞门,随着数声‘轰隆!’巨响,大门被撞开。五百郡兵一拥而入。

船行内确实藏有南华会的大人物,正是萧梁后裔的萧铣。这两年在他的领导下,通过各种手段。南华会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上至郡官豪门,下至士兵商贩,在江左之地到处都有他们的人,人数已达十余万之众。

他们能够发展这么迅速,是因为他们的组织是秘密的。在明面上根本就不露面,朝廷也根本就不知情。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打出来的名号是汉家正统。这在江南是很得人心的。

现在随着天下大乱出现,萧铣也意识到起事的时机即将成熟,今年以来,他基本上都在各地奔跑,募集钱粮,积蓄力量。

这几天他正好在襄阳郡,不料却被人出卖,此时,他可以听见大门被撞得‘咚!咚!’直响,萧铣和几名随从在房间内迅速地遍洒火油,房间堆满了各种信件文书,他带不走,只能一把火烧掉。

这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这是大门被撞开,一名随从急道:“主公,快走吧!”

萧铣点点头,他走到屋角,掀起一块铁板,下面是一条黑黝黝的石阶地道,这是船行的一条密道长约百步,直通码头,在他所组织的南华会里每一处据点,都会有这样一条逃生密道。

萧铣走进密道最后一名随从点燃了地上的火油,他迅速钻进密道,将头顶铁板盖上,房间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烈火迅猛,片刻便吞没了整个房间。

半个时辰不到,郡兵们都狼狈地从船行逃出,他们除了抓到十几名的伙计,其他便一无所获,连掌柜也不知去向,此时大火已将整个船行吞没,浓烟弥漫天空,太守吴群气得跺脚大骂郡兵无能。

在远处汉江的一艘船上,萧铣背着手望着浓烟滚滚冲天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神情,襄阳郡是南华会的重要地区,仅会众就有近两万人。如果襄阳郡出事,这会影响到他的整个计划。

这时,旁边船行大掌柜,也是襄阳郡的主事人萧提劝他道:“主公,现在天下大乱,连元氏和杨玄感也跟着造反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考虑起事?”

“不!”萧铣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也想早点儿推翻这个万恶的朝廷,可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杨隋虽然被元杨二人弄得疲惫不堪,但是他们军队的战斗力依然强大,而且他们有着朝廷统一的指挥。如果我们是一般的乱民的话,朝廷不会重视我们,但是我们不是,我们是萧梁后裔,我们用强大的声望,如若我们造反,必然会被隋帝重视,派遣大军来攻灭我们,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是朝廷的对手,所以我还是需要隐忍等待。”

“可是,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呀!襄阳郡出事里,官府一定会追查的,卑职担心这样下去。这场风波会有襄阳郡波及到其他的地方呀!”

萧铣负手冷笑一声:“放心吧!襄阳郡的事情会不了了之。吴群自以为他身为吴氏子弟我不敢动他,今天我要他知道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够承担的。”

忙碌了整整一天,夜幕降临,太守吴群筋疲力尽回到自己家中,太守吴群的家里离郡衙不远。是一座占地近十亩的官宅,住着吴群和他的妻妾及几个子女。

“老爷,社儿呢?”他刚进府门,妻子便问他道。

吴群的长子叫做吴社,今年十八岁,在官学读书。吴群一怔,奇怪地反问:“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他不是在官学吗?”

“老爷,下午你不是派人叫他去郡衙帮忙整理文书吗?”

吴群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向后退了两步,他几乎没有站稳。一把扶住大门。他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老爷,怎么了,是不是社儿出了什么事?”他的妻子看到吴群的样子,也感觉到了不妙,慌张的问道。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小公子被一辆马车带走了。先生被打晕在地。”

吴群的三子吴翰只有七岁,跟随襄阳城有名的大儒张介读书,每天早送晚回。吴群听说幼子也被抓走,不由一阵天旋地转,恨声的说道:“算你们恨。”

说完,狂喷一口鲜血,晕倒在地。

“老爷!老爷!”太守府内乱作一团。

次日一早,南汉船行的十几名伙计都被放了出来。太守吴群命令郡兵回营,襄阳郡针对南华会的调查嘎然而止。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一样,一个月后。太守吴群幼子回到家中,但长子却没有任何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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