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长河向前(17)(2 / 2)
“我说过了,”‘加瓦尼亚斯’僵硬地说道,“你没有证据。”
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徽章,他上前两部打算递给年轻人,但迅速挡在‘加瓦尼亚斯’身前的贝纳德让他被迫打消了念头,伊托格尔笑了笑,把徽章放在了女战士的手里——“给你的主子拿去,女士。”他低声说,“你真是一个合格的佣兵,好用极了。”
“彼此彼此,国王的猎犬。”贝纳德回敬道,顺便用强硬的手肘给了他的肚子一个好的。
‘加瓦尼亚斯’打量着掌中的青铜徽章——它由一只雄壮的公鹿和两把剑组成,在公鹿的下方写着一行小子“鹿鸣之处,皆是马蹄所向。”
“那位骑鹿国王的名言。”年轻人放松了表情,他的眉眼缓和起来,“我似乎可以暂时相信你的身份。”‘加瓦尼亚斯’说道,“的确,只有国王的真正信任的卫队骑士才有资格佩戴这个徽章。”
伊托格尔抚胸弯腰鞠躬,“您有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男人恭维道,“国王会欣喜于看到我带回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年轻人突然开口说道,“我离开星塔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伊斯戴尔会告诉负责教导我的星见。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你大可以到这儿来。”他冲禁闭的房间门抬抬下巴,“半身人和男孩都值得信任——一个是我的管家,而另一个是我的贴身男仆。”
男人咽下那些已经涌到喉咙口的话——面对这个任性的小王子,他别无选择。伊托格尔暗自诅咒着加瓦尼亚斯的自负和愚蠢,一边恭敬地点点头:“当然,他们当然值得信任,我会随时和他们联系——毕竟,苏伦并不属于王国的任何一部分。”
“那只是曾经而已。”‘加瓦尼亚斯’傲慢地说道:“现在是一个全新的时代,有更多的沙弥扬人乐意改变他们的生活……”似乎意识到说了某些不该说的部分,他警醒地闭上嘴,改口生硬地说道:“好了,你该离开了。”
贝纳德上前几步,推揉着还想问什么的伊托格尔离开了木屋。
“看来这位殿下还有另外的计划。”当彻底离开房间后伊托格尔抓紧女战士的前襟,迫使她靠近自己,他在女士的耳边低语道,“告诉你的主人,别在苏伦森林犯傻。”
“我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求力量。”贝纳德格开男人的手,她盯着伊托格尔精悍的面孔,“你最好是你自己所说的那位骑士——不然,伊托格尔,我想你不愿意知道死神的铃声听起来是个什么样。”
然后女战士一把推开他,返回了木屋。
伊托格尔不由自主噔噔后退了好几步,当他勉强稳住身体时发现贝纳德早已不见踪影。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安静的木屋,“哼……”男人收回了视线,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疼痛的腹部,这让他感到了更为深刻的痛苦。
“蠢货……”伊托格尔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之后男人一瘸一拐地沿着另一条小路很快消失了。
“看不见他了。”半身人语速很快,他的眼睛还黏在墙缝隐蔽的孔洞上,“我想他的确离开了。”
精力药剂带给男孩的活力正在迅速从他的血液中消失,加拉尔此刻昏昏欲睡。尽管他拼命睁大眼睛,但还是不停打着哈欠。
“我听说这个药剂有四个卡比的有效时间。”在勉强抵抗过崔亚斯的一阵召唤之后男孩不得不向法师问道,“但是现在甚至还不到两个卡比!”——然后他又打了一个哈欠,无可避免的。
法师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加拉尔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到某些讯息:例如受伤的人永远无法享受四个卡比的药效。这让男孩深感沮丧——他全程偷听了男人和法师对话,此刻问题装满了肚子,甚至迫不及待要从喉咙里滚出来。
半身人安慰他:“好啦好啦,小少爷,你的确该休息啦。哪怕是星见也建议你最好在好好躺在床上——鉴于在几个月之后你将迎来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旅程,我认为你现在应该马上回到卧室,然后安心等待崔亚斯的召唤。”
加拉尔试图挣扎,但睡意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最后,贝纳德强硬不容反抗的扛起他,将男孩丢回了床。上,他立刻就陷入了安眠之中。
“好啦。现在是属于成年人的时间。”古德姆踢开一块木椅的残骸,他在之前伊托格尔的椅子上做下来,然后半身人迫不及待地开口:“我说,那个家伙能够信任吗?”
夏仲把玩着那块麋鹿徽章,头也不抬地说:“一个投机者——在值得信任的时候信任,不值得信任的时候,就得干脆点。”
“那么说他的确是国王的探子咯?”古德姆精明地问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法师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对阿肯特迪尔没有多少了解,但至少听说过骑鹿国王的故事。据说博恩瑟国王的确有一队这样的骑士作为随从——忠诚并且无所畏惧。”
“哇哦,听起来他就像是个好人。”古德姆若有所思,他扭着手指,然后转头问一直保持沉默的贝纳德:“女士,你的看法呢?我认为我们之中你对这个王国应该有最多的了解。”
女战士摇摇头,坦然地说道:“并不如此——我离开森林已经超过十年,而在阿肯迪特尔王国停留的时间甚至不足三个月——尤米扬大陆太过和平啦,这里可不是佣兵能大展身手的好地方。我们只能为商队服务,但吝啬的商人并不怎么愿意雇佣沙弥扬人——新手不值得信任,老手则要价高昂,所以很快我就跟着族人去了安卡斯。”
半身人遗憾地耸耸肩,他摊开手:“这真是个让人难过的事儿——现在可好,我们甚至没法儿分清敌友。”
法师将徽章丢到桌上,“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他说道,“假设他是国王的侍从——但至少是现在,没人听说过一个沙弥扬人能顺利成为国王的直系骑士;假设他是海姆达尔的人马,噢,那我认为他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杀了麻烦的小王子才是最好最直接的办法。”
古德姆深感赞同地点点头。“您说得对极啦。”他唠唠叨叨,“不过现在对我们可算不上什么优势,哪怕他的确就是国王的骑士——但是我们无法预料博恩瑟是否还一如既往地宠爱着加拉尔,他随时有可能和贵族以及元老院妥协——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吵闹可真是健康最大的凶手。”
“如果他是海姆达尔大人的耳目——噢,我认为也许那位大人受到了蒙奇诺尔亲王的压力,也许慈悲的外祖父并不乐见舅舅的手上沾上了外甥的鲜血,众所周知,那位亲王殿下是父神虔诚的信徒。”
法师笑了笑,他必须离开了,不过在走之前他对半身人说:“古德姆,聪明的半身人,别对政客们抱有太多的好感——这个世道,哪怕是最黑心的商人,最为凶残的强盗也比不上政客的心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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