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个请求（2 / 2）

只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样一个人，所以，很多人的精彩都被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

女人转过头来，她的脸上和她的手一样，完全像是一张老皮裹着一把骨头，爬在眼角的皱纹也清晰可见。也许是因为太瘦了，她的两道法令纹显得异常地突兀。但她仍旧细心地用清水将自己那满头的头发抹得非常服帖，隐约之间有许多银色的发丝穿插其中。

即使是在这样落魄的环境里，她也尽量地想要使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小妹这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她来：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也许，她的实际年龄并没有这么老。

小妹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微微地诧异了一下，随后，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姓凌，我叫凌君如。”

“凌君如……凌君如……”二黑站在小妹的身后，喃喃自语道。

“你在那里嘀咕些什么呢？”小妹问道。

“凌君如……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二黑说道。

凌君如看到二黑的脸，她忽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她问道。

“随时都可以。”小妹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凌君如说。

“等一下！”二黑忽然叫住他们，他走到小妹的面前，语气急切地说道：“你跟她走了，那刘叔怎么办？”

小妹回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刘叔，说道：“放心好了，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刘叔。”

“可是……”二黑仍然有些放心不下。

“记住：呆在庙里，不要随便乱跑。”

“唉……”二黑还来不及说完，小妹已经带着凌君如走了。

“这座破庙很安全，你只要不跑出去，一定不会有人发现你的。”小妹的话飘荡在风里，人，却早已经不见了。

二黑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刘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太阳渐渐地越过当中，西下的时辰便近了。

小妹在太阳还没来得及西下的时候，带着凌君如来到了叙州。

这个年代的叙州和云中一样，处处透着斗争的气息。长江里的水暗暗地流着，自上而下，带着一种一去不复返的气魄。四周的房屋凋敝在一片废墟之中，完全没有了“西南半壁古戎州”的样子。

小妹和凌君如站在长江边上。江风吹得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好不容易用清水抹平的头发也在江风中四散纷飞。

两人的影子投到江边的石阶上，一条更大的影子完全遮住了它们。

就在小妹和凌君如的身后，一座古朴的楼台矗立着。小妹看了一眼，楼门上一块牌匾斜斜地吊着，“望江楼”三个字依稀可辨。

凌君如回头看向楼台之上，那里有一扇窗户半开着，从下面看上去并不能看到窗内的情形。

凌君如看着那扇半开的窗户，忽然惨淡地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日落江头波光灿，红粉佳人倚栏杆……如今倚在那里的，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