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3 败将也千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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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路军李文忠一直打到胪朐河,接着在土剌河击溃哈喇章等,进至拉鲁浑河畔的称海,被蒙古大军包围,李文忠勉强撤退。但损失惨重。

中路军徐达遇到的是劲敌扩廓帖木儿。这一次,在明与北元的大对决中,扩廓巧妙而坚决地击败了明朝第一大将徐达。扩廓用诱敌之计将明军逐渐引入其纵深。徐达的先锋是常遇春的内弟、后来在洪武21年威震漠北的蓝玉,出雁门后,在野马川(《口北三厅志》云,野马川在“宣府西路膳房堡口外”)遇到胡寇,追至乱山(位置待考),取得了小胜。接着到了土剌河,“与王保保遇,击败其众,保保遁去。”很明显,扩廓在诱敌深入。他亲自率领小部队且战且退,把敌人引向和林。而他手下的大将贺宗哲率领主力在和林以逸待劳。果然,“扩廓遁,与贺宗哲合,而拒我兵于岭北。时,师数发(左谷右瓦),而心易虏,骤与之战,不利,死者万余人。”(《明史·纪事本末》)可见,扩廓的诱敌之计使明军轻敌而惨败。

西路军冯胜却取得了意外的胜利。但由于失败的两路是当时有名的战将中的头两位,如果表彰了冯胜等于羞辱了徐达和李文忠,所以太祖借故没有给冯胜赏赐。至此,洪武五年的北伐以明军的惨败而告终。对这次惨败,明史诸典籍均一笔带过,不做太多的评论。但史料的蛛丝马迹可以看出这次的惨败对太祖来说实在是刻骨铭心。叶子奇的《草叶子》中说,“分三路出讨,至漠北大败,死者先后约40余万人。”明初谋臣刘基在北伐之初“尝言于太祖曰:扩廓未可轻也。至是帝思其言,谓晋王曰:吾用兵未尝败北。今诸将自请深入,败于和林,轻信无谋,致多杀士卒,不可不戒。……自是明兵希出塞矣。”(《明史·扩廓帖木儿传》)

扩廓掌兵后,于当年月攻下益都,俘获田丰、王士诚等人,为察罕帖木儿报了仇。之后,扩廓协助皇太子铲除了权臣孛罗帖木儿,被元帝封为河南王。但是不久,元廷内部又出现了纷争,扩廓的官职尽被削夺。等他从内讧中摆脱出来,再次获取兵权的时候,北伐的明军已经把元朝的都城舀下了。扩廓走到了与明军直接对抗的前沿。(以上见《元史·察罕帖木儿扩廓·帖木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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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上,没有一个帝王像朱元璋那样善于用书信与对手沟通———他几乎给所有的对手,包括陈友谅、张士诚在内写过信。早在登基之前,朱元璋就开始做扩廓的“策反工作”了。根据《明太祖实录》记载,从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到洪武二年(1369年)的六年间,朱元璋先后给扩廓写过至少七次信,每一次都向扩廓灌输元失朝纲、被取而代之乃天意,言之切切,希望扩廓能认清形势,降服于他,但最终扩廓回应他的全是刀枪兵马。

洪武元年十一月,扩廓直接与明军发生了一次交锋。他出兵雁门,计划由保安经居庸关夺占大都,不料明军乘机直捣了他的大本营太原。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他回师太原与明军相持的时候,其部将豁鼻马暗地里投降了明军,并约明兵夜间劫营,致使扩廓大败。(《国初群雄事略·卷十一》)在接下来的交手中,扩廓仍然失利。洪武三年三月,明军在徐达的统领下直达定西(属甘肃),四月驻扎在一个叫沈儿峪的地方,扩廓与之隔着深沟对峙,每天交战数次。在这个过程中,扩廓成功地劫了一次明军的营寨,但紧跟着又吃了大败仗,仅与妻子数人得以逃脱。(《明太祖实录·卷一》,下同)

洪武4年9月,朱元璋又企图拉拢扩廓,册其妹为自己的儿媳。在册文中他说:“朕君天下,封诸子为王,必选名家贤女为之妃。今朕第二子秦王樉年已长成,选尔王氏,昔元太傅、中书右丞相、河南王之妹,授以金册,为王之妃。尔其谨遵妇道,以助我邦家。”(卷六)虽然又是“名家”,又是“贤女”,扩廓仍然不买他的账。

洪武五年正月,朱元璋遣大将军徐达、左副将军李文忠、征西将军冯胜,率师十五万征讨扩廓。朱元璋为他们制定了作战计划:兵分三路,大将军由中路出雁门,佯攻和林,诱敌来战,乘机败之;左副将军由东路从居庸关出兵,打他个出其不意;征西将军直赴甘肃,以疑其势。并告诫诸将“宜益思戒慎,不可轻敌。”(卷一)

但这一次,朱元璋失算了。“大将军至岭北,与扩廓遇,大败,死者数万人。”这一后果直接影响了明朝的边防政策,自此之后,“明兵希出塞矣”,(见《明史·扩廓帖木儿传》)即明朝的边防由进攻转成了防御。直到洪武三十年,已经七十高龄的朱元璋,洪武八年(1375年)八月,扩廓帖木儿在哈剌那海一个叫衙庭的地方病逝。自此,残元再也没有一位像样的将领能与明军对抗,压在朱元璋心头的一块巨石也随之消失。

扩廓帖木儿以出众的军事才华,于势穷之际转战千里,且屡挫不垮,远存沙漠而不愿投降,从而赢得了朱元璋的敬重。朱元璋曾经询问侍臣,本朝谁是英雄。有人言常遇春,说他领兵不过十万,所向披靡,横行无敌,是真正的豪杰。而朱元璋却说:“遇春虽人杰,但终为我所用,而王保保却始终没有降服,他才是真正的奇男子呀。”(《明史·扩廓帖木儿传》)对那次败仗仍然耿耿于怀,他对守边的晋王朱㭎;和燕王朱棣说:“吾用兵一世,指挥诸将,未尝败北,致伤士卒,正欲养锐,以观时变。夫何诸将日请深入沙漠,不免疲兵于和林,此盖轻信无谋,以致伤生数万。”(卷二百五十三)。

扩廓的亲属见于记载的有一个弟弟脱因帖木儿和一个妹妹王氏。脱因帖木儿一直追随哥哥扩廓。妹妹王氏估计当时年纪较小,所以没有跟哥哥到部队中。她应该留在了老家河南沈丘或在哥哥扩廓的食邑汝南或在干爷爷梁王阿鲁温的封地汴梁,明军占领了河南,她也成了明朝的子民。

对扩廓招降的失败让太祖更加敬重扩廓了。他竟然把扩廓的妹妹王氏嫁给了他的第二子秦王朱樉,洪武四年九月,“册故元太傅中书右丞相河南王保保女弟为秦王妃”(《明实录》)。洪武四年正是扩廓在定西沈儿峪全军覆没后不久。太祖此举一方面是对扩廓的招降,另一方面也是对扩廓的敬重。

成为天子的儿媳妇,本是件荣幸的事,但扩廓的妹妹王氏显然保持着其政治上的反对派(或者叫持不同政见者)的态度,对这门婚事进行了反抗。《国初群雄事略》载:“时妃有外王父丧,上命廷臣议之。”“外王”指的是梁王阿鲁温,“父丧”指当时扩廓的妹妹正在服丧期间。以太祖高皇帝在朝廷和家里的威信,提出这两个理由来抗拒皇命的不可能是秦王爽或者是朝廷的大臣,只可能是王氏本人。显然,王氏不情愿嫁给哥哥死敌的儿子,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抗拒皇帝的命令,所以提出了“外王”和“父丧”这两个拒婚的理由。这两个理由还是很充分的,使朱元璋感到为难,所以他让大臣们商议。幸好礼部尚书陶凯会拍马屁,提出“大功以下,虽庶人亦可成婚,况王妃无服”。(《国初群雄事略》)有了礼部的说法,朱元璋也就置“外王父丧”于不顾了,正式发布册书,册王氏为秦王正妃。

可是这个秦王却屡次犯错误,受到太祖的斥责。多亏哥哥太子朱标多方救解,才免被罢黜。死后朱元璋亲自定其谥号为“愍”,是一个含有一定贬义的谥号。

洪武28年秦王薨,扩廓的妹妹竟然为朱元璋的儿子殉葬了。《明史·秦王传》载:“(秦王)其妃为元河南王王保保女弟,……洪武28年秦王薨,……王妃殉。”奇怪的是朱元璋其他的儿子死后都没有发生妻子殉葬的事,连朱元璋最讨厌的第十子鲁荒王朱檀在洪武22年死后也没有王妃殉葬,为什么偏偏只有秦王朱爽的王妃殉葬?可能因为当时扩廓已经去世多年,而且北方经过洪武21年捕鱼儿海战役,基本肃清了北元的残余势力,所以扩廓的妹妹也就不重要了。同王氏一起殉葬的还有秦王朱爽的次妃邓氏,她是宁河王邓愈的女儿。邓愈早在18年前也就是洪武10年就去世了,他的长子邓镇娶了李善长的外孙女,李善长在洪武23年因为大逆罪被杀,株连到邓镇,邓镇因此也被当作奸党杀掉。娘家破败如此,邓氏的殉葬也就不足为奇了。

扩廓的弟弟脱因帖木儿在扩廓死后一直继续追随元主,担任詹事院同知的职务。在洪武21年四月的捕鱼儿海战役中,明朝大将蓝玉的部队全歼了北元的武装,脱因帖木儿在战斗中走失了坐骑,藏身于深草间,不幸被俘。被俘后被安置在蓟州工作,但他暗中联络其他降将准备起义,被告发后被捕。在洪武21年七月,脱因帖木儿被蓝玉杀害。

扩廓的部下都非常有节气,降明的极少。如武将贺宗哲等人,一直追随扩廓到荒凉的漠北。扩廓的幕府中,最有才气和名声的是蔡子英。

蔡子英是元朝的进士,一直追随察罕和扩廓父子。在沈儿峪之战后与扩廓失散,不久被捕。他面对明君臣酷刑之逼和高官之诱,都表现出了崇高的气节。有一天他突然大哭不止,别人问他原因。他说:“无他,思旧君耳。”(《明史·蔡子英传》)太祖很感动,在洪武9年12月,放蔡子英出塞,让他回归在和林的故主。遗憾的是,此时扩廓已经去世了。

扩廓的妻子毛氏,事迹无考。只知道她在扩廓去世后,也自尽而死,追随扩廓到阴间去了。扩廓亲属和部下的节烈,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扩廓的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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