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衣屠夫（2 / 2）

赵乾坤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道：“没有。以现今国内的医疗水平想要治胃癌，只有手术，就算是到了国外，医生也会建议病人做手术。当然，手术都会有风险。”

这时，病人突然醒了过来，双眼朦胧地在屋里扫视了下，然后微弱问道：“国南来了？”

老人的秘书一直就在病床边守着，一听领导问话，他看眼乔国南，旋即弯腰在其耳边说道：“是的，乔记来看您了、”

此时，乔国南才跨步上前来到床前，满是难受心痛地紧握着老人的手，激动道：“老领导，国南无能，来晚了！国南无能，让老领导受罪了。”

乔国南能平步青云，一步蹬天，踏足省委，除了他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更大程度上是眼前这位老人在其背后使了力，推了一把，毕竟当时竞争这个位置的人可有好几位，都有不俗的势力，背后皆有高人。

所以他对老人从始至终都充满感激，在老人面前也一直以学生为称，此时乔国南连说两次‘国南无能’，可见老人在其心中的地位有多重，他心中的那份感恩和愧疚，由言于表。

老人眼泛泪光，握乔国南的手无力晃动了下，然后摇摇头，连说道：“实在不该，实在不该啊国南！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是风中残烛，你实在不该来看我啊，这会让很多同志误会的。”

老人的三个不该，令乔国南更为惭愧，这个时候老领导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情况，而是他乔国南的政治前途，毕竟老人已经退了下来，这个时候乔国南因他病危，放下民生大计亲自来探望，说好点那是他乔国南念记旧情，对老人的挂念和尊敬，可说难听点那就是他乔国南想趁老人先去之前，最后再攀一次老人的光，借老人的手再发一次力，试图更进一步。完全可以成为将来在乔国南晋升之即，用来打压他的利器。

其实最初蒋秋铭也不赞同乔国南亲自来医院探望，所以他才一早亲自跑来监督情况，却不想情况会如此恶劣，这才又跟乔国南通了电话，看能不能从保健局请来专家为老人治病。

脸挂泪痕的乔国南几度哽咽，紧紧握着老人的手，摇头道：“老师对学生恩重如山，老师病重，国南自当前来，伺候在您身边。”

老人缩回手，深叹了口气，“哎！老了老了，没想到老了还给国家添乱，愧对人民，愧对国家啊！”

乔国南心中一痛，老人为国效力几十年，一生刚正不阿，无欲无求，为国家建设更是牺牲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落得个老来无所依的凄凉下场，在这么个危机情况下，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回想一下过往，不禁流下泪水。

蒋秋铭跟着乔国南也有三四年了，乔国南给他的感觉一向是意志力极为坚强的汉子，却没想到此时竟哭得像个泪人，丝毫没有以往的气度风采，有的只是那份对曾经老领导的愧疚和对自己无能的惭愧。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究竟是种什么程度的心痛，才能让乔国南这个有铁血汉子之称的真男人哭成这样。

在场的人无不对其感动，陈逸站在墙边位置，正好能很清楚的看见乔国南的表情，知道他并不是在演戏或者说作秀，那是真的对老领导身体的担心和心痛，不禁为之颤抖了一下。

老人深吸了口气，深皱着眉，面庞明显抽蓄了几下，他明显忍受得很痛苦，只是碍于身份和年纪，他没哭出来，可老眼内早就布满泪光，伸手轻轻拍拍乔国南的肩膀，轻声道：“回去吧！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来伺候，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

乔国南止泪的重重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但他并没就此离开，而是站起来转身看向赵乾坤，老领导如此设身处地的为他乔国南着想，他怎么也不能让老人就如此走了或者继续忍受难以想象的病痛折磨，“乾坤，无论如何，还请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的老师，我的父亲！”

说到感慨处，乔国南更是称老人为父亲，可见他对老人的情义之深。而且他并没再喊赵老，而是直接喊乾坤，说明他是真的着急了，也愤怒了，言下之意，无疑就是无论如何，赵乾坤你们一定要当场拿出个适合方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