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性福的大道上(1 / 2)
匆匆吃过晚饭,向冬菊撒了个慌,便拿起上次穿的东午衣服便往村长家走去。
玉花家在步安静家后面。村道小路上千条,但通往村长家里的路却只有一条,必须要绕过步安静老爹家的牛舍。
虽然又是月夜,但是月亮却躲在乌云背后,给于步家村的光辉实在是有限的。夜色很黑!以致于步仕仁走路时必须要格外小心,生怕脚尖碰触脚下垫得并不太稳当的小石板。他几乎是匍匐前进的,一是可以更近地辨认脚下的路;二是为了不被人发现。这牛舍也着实修得太过寒碜了,只要步仕仁站直了,不会掩过他胸以上的上半身。再说根本没有木板抑或石头砌墙,不论怎么着,只要步仕仁一不小心,就会被那些坐在安静老伯家的人发现。
但凡什么事物都是辩证的!安静和喧哗也是如此。这个时候的步家村是格外地安静,静得让人害怕;然而步安静老伯家却是喧哗的,远远地他能看清楚村长和支书在争吵着,争得村长面红脖子粗。他的骂声步仕仁听得清清楚楚:“你支书做事也要一碗水端平啊!去年你杜家寨死了个寡妇,还不是让村委会负责的。现在我步家兄弟死了,你说他膝下有子,不管村委的事,这算什么话?这不明摆着欺负咱步家寨没有人了吗?”
支书说:“东午同志,请注意你的身份,注意你的党性。这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不能混为一谈。去年我们帮助那林寡妇,是扶贫济困,充分体现我们村委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展现我们村支两委领导的高风亮节!这也有错吗?关心、照顾、偏袒一个寡妇你就数落我的不是,你的党性哪儿去了?我跟你说,别说关心一个寡妇,就是十个,一百个我们村领导都要去主动关心,这个头,我们不带谁带?至于步安静老叔吧,我看村委会就送个红包得了,他是信过三赎基督的人,三赎基督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邪教!他是信奉邪教的人,是和我们党员背道而驰的人。这样的人死了便好了,就算多死几个也是好的,我们没有为之操办后事的义务。东午村长,你可要警醒一点,这关乎立场的大事上,我劝你还是要谨慎一些,不要感情用事,须知道这是原则问题,是定性问题,是检验一个党员立场是否坚定,素养是否靠得住的核心问题,你得给我记住啦。亲情是亲情,原则是原则,你总不能混为一谈的啊!我看这事,咱不能向邪教低头,也不能向亲情妥协。这治丧费用我看村委会是一分钱都不能出的。会计,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也表个态!咱也来个少数服从多数!这么严肃的事,我和东午可不能锤头剪刀布来决定啊?”侧过头,刚才还坐在自己旁边的会计没了踪影,自言自语地说:“怪了,刚才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哪里去了呢?”
“朴德味!朴德味!”村长也不见会计,他是个急性子,立马就扯破嗓门喊叫起来!
牛舍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不过只有步仕仁一个人听得清楚。
“德味!德味!村长叫你咧!”
“得味得味!什么***得味!都塞半天了头还没进得一半,得什么味!”
“是村长,好象很急呢!”阿平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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