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武林禁忌（2 / 2）

司徒锦瑟看似无意，却有意与栾封侯匆匆照了一面，从容斟了一杯，若有所思，慢慢缓缓送到唇边抿了一口，暗忖道：“诸剑宗刀门各怀鬼胎，暗自为敌，行事竟是这般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当真是一人是龙，合起来是虫，只怕是众人心中有鬼，正费着心思猜这暗中坐收渔利的‘老渔翁’究竟是谁？此刻谁也不敢做这强出头的鸟儿，各个提防，各自都打着精细算盘，果真棘手啊！”

此刻一个声音不徐不疾，从容自然，大笑道：“哈啊哈，哈哈，云鸮前辈也不必这般理直气壮，空口说白话，倒似我神兵山庄早有预谋联手诸剑宗刀门来欺负了你们，谁不知你七星诸观乃是江湖的泰山北斗，我们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只不过那铸剑妖门的邪祟之物涉及我诸剑宗刀门的生死存亡，怕就怕别有用心之人借由‘灵窍’、‘玄鉴’耍弄二桃杀三士的拙计，挑唆得我剑宗刀门间杀戮又起，又似当年那杀人恶魔蔺少冲一般，再又横空出世一个‘杀人恶魔’！”

“这铸剑妖门的邪祟之物重出江湖，必会贻害成祸，必有过江之鲫的宵小趋之若鹜，弄得人心惶惶，当年我剑宗刀门的惨案时有发生，便皆是拜这邪祟之物所赐，我们不管这邪祟妖物是否为风传谬言，我等只为防微杜渐，将这诲淫诲盗、惑乱人心的邪物灰飞烟灭，此事若不水落石出，我们怎可安心！”

说话之人正是神兵山庄神剑阁主司徒锦瑟，她此言一出正合诸剑宗刀门的心意与隐忧，此刻众人再无猜忌，又自拧成一团。

苦寒大师苦笑道：“司徒谋的女儿好是伶俐的一张巧嘴，不如唤作‘司徒巧嘴’罢了，呵呵，什么‘以卵击石’，你们神兵山庄及诸剑宗刀门可果真是强悍霸道，当年因着祸事惨剧频现，便称是‘灵窍’邪物肆虐害命，同仇敌忾地迁怒问罪公输天工，将铸剑门荡成平地，从此便再无铸剑门，自公输一门荡然无存，江湖便犹如欧冶子殒世，干将莫邪成仙而去，世上亦再无值得称道的名剑宝刀了！”

“哈哈，当真可笑，叫人家‘铸剑妖门’，试问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剑主刀客手中的名剑宝刀，哪个不是所系铸剑门所出，使得护身符莫不就是‘妖器’了，当年你们只担忧‘玄鉴’留着是个祸害，早晚会贻害江湖，一念之差便不分青红皂白，是非善恶地大兴杀伐……”

苦炎大师不动声色道：“阿弥陀佛，苦寒师弟，你我出家人不言在家话，你又妄言诳语了，还不快罢了罢了，诸位剑宗刀门自知公道自在人心，莫要妄言妄听，盲信盲从，做下滔天罪孽，似战氏傻兄弟做出俗家一辈子憾悔的傻事，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善哉善哉！”

呆头霸王张大器见双方将这话摆到明面上，笑道：“正是这话，如今也只好撕破脸了，我等也顾不得鲁莽了，定要讨个说法，快快给个交待便是了，莫要再藏着掖着了，到时半天云里跑牲口，露了马脚便是不好了！”

樊无殇冷笑一声：“说句难听的话，屁股有屎狗跟踪，我等心存忧虑，虑及生死，当年‘铸剑为犁，玄鉴天下’只怕方是真的，药是假的，我等皆是本分老实人，给个棒棰就当针了，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等强宾不压主，一切还需依贵观从事，但务虚给个道理出来，我等便也罢了！”

唐宿白桀骜不驯，嘴上不饶人，讥刺道：“哼，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我师兄雁留声便是为‘灵窍’而惨死，大师能残了双目好自为之，我唐某人却不能好自为之，正所谓偷来的锣鼓敲不得，如今这天下人心皆已起疑，只怕果真是云鹄这侠名远扬的前辈，起了私欲贪心，吞了恶果，才没有个善终！”

云鸾道长一听此言，明明白白便是诋毁掌门师兄声名，早已按捺不住，怒上心头，拔剑而起，骂道：“你个无父无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东西，你算哪门子人物，竟狗胆包天辱骂我掌门师兄，来来来，不要像个长舌妇人，只会强说嘴的痛快，快拔了剑，看我不削了你那贱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