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节 提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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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一节 提鞋

2018-04-15 作者: 寒山士

第四零一节 提鞋

邓关手里就一根木杖,他舍不得用,一看旁边有棵矮矮的小杉树,有鸡蛋大小,一人来高,长得枝繁叶茂,尤其那些尖锐的杉针,经过几个月的雪打霜欺,变得通体墨绿,闪着寒光。记得小时候不听话,老妈就喜欢拿着这玩艺儿来教训,被打着了,那滋味又痛又痒,极为难受。“劳烦施主给帮个忙,将它砍了!”上来一汉子,掏出随身砍刀,两下就将杉木砍倒。邓关将杆上那些枯针拂去,拿在手中,“哼哼!让你尝尝不听话是什么滋味!”邓关阴阴地笑着。

“你就拿这个跟本少掌门的七星凌日剑对阵!”在邱恒昌看来,这已经是自掉身价了。

“怎么!你怕输啊!”

“呸!本少掌门岂能怕你一根小小的杉枝不成!你出招吧!”

“本大师不愿意以大欺小,让你三招!”

“简直欺人太甚!”邱恒昌勃然大怒,大吼一声:“看招!”先别说他招式如何,就这七星凌日剑的威力就已经不可小觑。说它吹毫断刃只是说它锋利。它能削金断玉,这就不是一般的结实了,它能够与铜锤这样的重兵器对阵,鸡蛋粗的金刚棍一挥两截。

邓关这“兵器”也不弱,首先,它比较长,比七星凌日剑长一倍;其次,它浑身带刺,劲风裹挟着杉针飞出,有如“暴雨梨花针”,使人防不胜防;最后,这玩艺四周到处都是,打坏一根,再折一根就是了,用之不尽。当然,它也有缺点,最大的缺点是不防火,要知道,邱恒昌的另一大绝学正是烈火掌,要是被点着了,就只能是“嗞”的一声,冒出一股青烟,烧得光秃秃。

只因邓关一开口就让他三招,真的等他出招了,他也没有别的出路,只能拖着杉枝落荒而逃。整个小馒头包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大,两人几乎就围着比桌面大不了多少的地盘转圈。邓关知道自己手上的杉枝无法与他硬碰硬,只得先将他累个半死,才有反攻的机会。所以,他跑得忒欢。邱恒昌一心想置他于死地,在后边紧紧追赶,又是剑法,又是烈火掌的,弄得小山包上烈火熊熊、黑烟冲天。邓关仿佛屁股后边拖着一个火球似的,稍微慢点都不能。在万州的摘星观他就见识了烈火掌的威力,扫着就是一长溜的大水泡,又疼又痒,痛入骨髓、痒得脚软。就连这黑烟都不能沾,要是吸入一星半点的,肺里就如万蚁横行,恨不能撕裂胸膛,将肺拎出来好好抖落一番,铁打的汉子都无法忍受。

旁边看戏的人大开眼界,但见一个火球拖着浓浓黑烟,倏地从小馒头包后边出现,又倏地消失,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银光,如流星一般。“站住!”“别跑!”“王八蛋!”“不跑是傻子!”“有种你追!”“龟儿子!”不时传来这样的声音。山上的枯草不是被烈火掌的毒焰焚尽、就是被邱恒昌的剑气所搅碎,渐渐地由一个金黄的“馒头”,变成了一个灰不灰、黑不黑的脏“馒头”。但凡武林中人,不怕对手高过自己,怕的是遇上某些流氓对手,本事高不成低不就,扭扭捏捏、“欲语还休”。就好比邓关,他就是个中“极品”。明明说让他三招,结果一出手,他撒腿就跑,撵都撵不上。追着追着,邱恒昌突然站住了,这他娘的太累人了,他在前边只管跑就行,他在后边却要连追带打、手脚并用,不时来一招烈火掌,从目前的效果来看,除了烧掉邓关一些乱蓬蓬的头发、几处衣角外,好像没给他造成太大伤害,这王八蛋分明想累死本少掌门呀!

他想着想着就站住了,可是邓关没有站住,绕个圈他又从后边过来了,速度一点没减。正在喘气的邱恒昌还没反应过来,邓关已经如流星似的撞了过来。“烈火……!啊呀!”烈火掌还没有挥出,邓关已如脱缰野马一般呼啸而来,将他撞得凌空飞起,落在前边五丈远的山坡上,还没等他爬起来,刹不住脚的邓关又踢着他的屁股就过去了。邱恒昌的脑袋整个扎到了泥土里,屁股翘得老高,跟驼鸟似的。

趁着他还没钻出来的,邓关瞅准机会,高高举起那瘆人的杉枝,大喝一声,“我打你个顾头不顾腚!”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番狠抽,连抽带骂:“本领一点没有,口气吓坏人家。今日落于我手,让你变做狗爬。”每抽一下,就有无数的杉针扎入邱恒昌的屁股大腿之上,待气急败坏的他好不容易将脑袋拿了出来,但见邓关抄着手站在前边一丈远的地方,旁边看热闹的人高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邱恒昌吐掉嘴里的泥土草屑,又将扎在屁股上的杉针一根根拔下来,每拔一根就皱一下眉头。这不是什么杀伤性兵器,要不了命,就是挺难受,尤其特伤脸面。所谓眼中钉、肉中刺就是这么个意思。“是不是勾起了你某种回忆?”邓关严肃地问道。

“是你的回忆吧!哎哟!”邱恒昌歪着嘴巴抽出了一根扎得挺深的杉针,“本少掌门就不信了,七星凌日剑会打不过你这根杉枝!”

“嘿嘿!贫僧手里的杉枝就是你那七星凌日剑的克星!”

“放屁!”

“再这么没礼貌,当心贫僧打得你屁股开花。”

说话间,他已经将屁股上的针拔了个七七八八,“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又一次冲了上来。这次邓关没有选择撒腿就跑,而是紧握杉枝,与其面对面的较量。

“贫僧代你老娘好好教教你,小小年纪就学会玩火!我打!”杉枝被他贯注了纯阳的先天神功,一个个小刺如狼牙一般坚不可摧。青城派的剑法与邓关自创的招式展开了惊心动魄的缠斗,仿佛小馒头包上升起一颗银光四射的宝珠。宝剑将杉枝上的针一片片削了下来,在劲风的裹挟之下,杉针如暗器一般四下纷飞,不时有飞针打在四周看热闹的人身上,传出一声声惨叫,其余的人纷纷后退,唯恐遭受池鱼之殃。混战之中,邓关也难免遭点小灾,那些无处不在飞针有不少就打在自己身上。处于光球中心的邱恒昌也苦不堪言,邓关强大的内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光球之中到处是杉针,仿佛被包裹在一张针毡里,时不时有杉枝抽在身上,肿起一条条的伤痕,虽然要不了命,却痛入骨髓。在邓关暴风骤雨般的抽打下,邱恒昌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看着他的狼狈相,邓关心情舒畅,一首打油诗脱口而出,“堂堂青城少掌门,武功平庸笑死人。无耻将妻送人情,头顶绿帽自己寻!”

身为青城派少掌门的邱恒昌已然被邓关连打带羞的气炸了肺,方寸大乱、毫无章法。其武功虽然尽得其父真传,却鲜有与高手过招的机会,也就无法精进。相反,邓关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时常与神火教、大明宗的高手过招,外加一个武林大魔头古都尔时时在身边,可谓经常性的“与虎谋皮”,想不进步都难。一百招之后,胜负已分,邱恒昌被邓关压着抽屁股,那根鸡蛋大的杉枝被抽成了光杆杆,连树皮都抽掉了,惨白耀眼,邱恒昌的宝剑也落到了三丈之外。“你服不服?”邓关骑在他身上,将他压得跟王八似的,只剩四肢胡乱捣腾。

“你杀了我!杀了我!”邱恒昌惨叫着,满嘴是血,这不是邓关抽的,是他自己紧咬着牙关,将牙床给咬坏了。

“你死了,谁给贫僧提鞋!”邓关将绣花鞋给他挂脖子上。这鞋是他偷了那些美人的,特意选了一双散发着比较浓郁酸味的鞋子。邱恒昌一把将鞋子扯下,扔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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