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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五节
2018-04-15 作者: 寒山士
第二八五节
这些话与邓关说的如出一辙,她此时已经心乱如麻,嚅嗫着,“如果你闺女站在你前边,你是否认得?”
“都十几年过去了,当初的小丫头此时已是个大姑娘,老朽认不得她现在的相貌,可她胸口那个银杏叶胎记,老朽到死都不会忘记。”
她心里猛地一沉,一阵阵晕眩袭来,几乎瘫倒在地。“姑娘,你这是怎么啦?”老头慌忙将她扶到椅子上坐着。她怔怔地望着饱经风霜的老头子,眼泪不禁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激动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轻微地摇着头,轻轻抚摸着他那粗糙的脸。真没想到,还有个时时挂念自己的父亲活在这世上,难怪当初两个老头站一块儿,自己第一眼就觉得他有似曾相识之感。“姑娘,你这是怎么啦?”老头也察觉了什么似的,老泪纵横。
“爹!”她轻轻地呼唤着,眼泪止不住往下落,轻轻扯开衣襟,露出鲜红的银杏叶胎记,“爹!我是你女儿啊!”老头先是一怔,继而抱头痛哭!父女二人哭成一团。“爹!女儿不孝,让您受苦啦!”
“我的女儿啊!是爹没用,爹无能啊!我得好好谢谢佛祖!”说罢,放开她,奔到佛祖跟前,使劲地磕着响头,磕得砰砰直响。
“爹,您起来!您快起来啊!”她哭泣着去搀扶他,兴许太过激动,老头居然昏死在地。
邓大夫刚被丢了进去,板凳还没坐热就又被拎出来,还是给人治病,有手艺的人就有这点好处,命比一般人要长点。“老头哇!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呀!咱哥俩一块儿进来的,总得一块儿出去才是。”邓大夫边号着脉边说着。
柳绝无鼻子一酸,又落下几行清泪,“我爹怎么样啦?”语气和悦了不少。
“他真是你爹啊!难怪老朽觉得你们的言行举止特别的像!不碍事,激动过度,老朽扎他几针就好啦!扶起来!”柳绝无扶着老头,邓大夫在他背上扎了几针,真个妙手回春,银针一拔,老头就幽幽醒了过来,“大夫,又得麻烦您了。”老头颇有些愧疚。
“老哥啊!恭喜啊!合浦珠还!”
“大夫,这些日子多亏你照应着,同喜,同喜!”
“这些日子我爹。。。。。。”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爹每日除了说书,就都呆在这个小佛堂里,晕过去好几回,差点没扔到地洞里去。”
“他们就没来看过吗?”
“不杀之已是天大恩惠!”邓大夫一挥手,“不说啦!老朽还得呆天字号去!”说罢就要走。
“行啦!我爹还没痊愈,你就先跟我爹住在一起吧!”她白了他一眼。
暮云镇,位于五台山北边五十里的山沟内,这是辽宋边关的一个非常小的小镇子,只有横竖两条街,数十栋稀稀拉拉的房子,这里按理说辽宋谁也管不着,其实还是由大宋打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客栈,由于大雪封山,行人非常稀少。邓关找了一家客栈,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外边幌子上只有一个“食”字,牌匾上的字已经被雨打风吹弄得一个字都没有了。
“客官,您要来点什么?”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大汉,鼓鼓的双眼令人有点不舒服。见这个时候还有客人上门,他显得也有些纳闷,甚至是有点不悦。
“给我弄点酒肉,要热的,可冻坏了。”邓关搓着手。
“好咧!酒肉马上送到!”掌柜的高唱一声。
掌柜的手脚还真是快,不到盏茶工夫,酒肉就全都端了上来,热腾腾的怪馋嘴的。邓关深吸了口气,“好香!”
“您慢慢吃,不够再加。”掌柜的搓着手,转身要走。
邓关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揪住他的后领子,提了过来,“别急着走啊!这是什么肉?”他寒着脸。
“客官,这--这还能是什么肉啊!小店从来守法经营,童叟无欺!”掌柜的脸色一连数变。
“不是猪牛羊驴肉,更不是鸡鸭鹅鱼肉,难道我鼻子冻坏了吗?”邓关挑衅地望着他。
掌柜的偷偷左右瞅瞅,“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你们教主就让你在这儿卖人肉啦!”他声音提高了三度。
“你既然知晓老子是谁的人,就应该明白你的处境!”这掌柜的拿掉包巾,脱掉衣服,露出神火教那套有点骇人的行头。二楼走道上突然闪现十几个身着黑衣的刀手,十几把闪着寒光的大刀纷纷出鞘。
“哟!不少嘛!再说也没用,找的就是你!你们总坛在哪儿?”
“哼!有本事你自己找啊!”
“看来不给点厉害尝尝,你是打算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邓关突然出手,也不知是颗什么东西就硬塞他喉咙里了,咕噜噜地咽了下去,哽得这家伙直翻白眼,“哎哟喂!神火教就你这种废物啊!你不知道躲啊!”邓关还将他骂了一顿。
这家伙捏着喉咙,往外使劲咳嗽着,“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大补药哇!你有钱也买不到的!要不了多久,你这五脏六腑就慢慢腐烂,肝肠寸断,从你嘴里,从你下边,不断的流出来,这个时候你还非常的清醒。”说这话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其实他根本就没毒药,只是在山里捡的一粒榛子。
“你,你使毒!”这家伙脸色死灰,不停地呕吐着,却一点东西也呕不出来,“来人,杀!”那十几个刀手飞身而下,将邓关与他围在中间。
“你要杀了我,就再也得不到解药了,说出来金星谷在哪儿,你就可以得到解药的配方!”邓关倒了一杯酒,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你休想!老子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哼!”
“不着急!反正我肚里又没毒药!”他轻轻喝了一小口酒,“是不是觉得气海这个地方有点憋闷的感觉啊?”其实只要呕过几次,这个地方都会有点不舒服。“还有丹田这个地方,是不是隐隐作痛?”“还有喉咙!”他越说这家伙就越觉得这些地方不对劲,也就越感到害怕。
“别说了,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他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长凳上。
“你死了关我什么事!哪天没人死呀!跟猫狗没什么两样!”邓关显得毫不在乎。
“你到底想怎样?”他又开始服软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打算去你们总坛放一把火,杀几个人,抢点东西,无奈,找不到你们那个老鼠窝,我怕是得过个穷年喽!”
“你是没钱过年,要去总坛打劫点东西?”他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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