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丐帮大难(2 / 2)
“不好,曹舵主遭人暗算,快发信号。”话音未落,一只红色的烟花腾空而起,一时间,岛上哨声大作,大群火把从各处向码头涌来。
“老子今天要开荤啦!看你有多少要饭的。”银轮护法好一阵狂笑。
岸上一红衣老者威严的道:“阁下何人?缘何无故伤我丐帮弟子?”
“不就是个要饭的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全天下的要饭都杀绝了,又奈我何?”银轮腆着大肚子,杀气腾腾地说。
“阁下藏头露尾,莫非见不得人?”
“告诉你又何妨,老子乃圣教教主手下三护法之仲,银轮护法是也。”
“哦!原是魔教妖孽,星宿老鬼的叛徒白楚天呀!难怪这么大的口气,不知星宿老鬼可否被你这个叛徒给活活气死?”这下轮到红衣老者大笑了。
这笔陈年老账银轮法王原以为天下再无人知晓,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行家,这老脸可算丢到家了。他加入神火教的秘密连星宿派都无人知晓,如果这事传扬出去,星宿派非得婆婆娃娃一起上,将他零刀碎剐了不可。没错!他当年的确是星宿老鬼的亲传弟子,还是法定接班人,如果他老老实实地呆着,星宿派早晚是他的。可这星宿老鬼仿佛知晓他的伟人心术不正,非但没死,反而越活越有滋味,怎么都死不了,眼瞅着这老鬼的越来越硬茬,掌权自然遥遥无期,被权力迷失了心智的白楚天只好选个“黄道吉日”--弑师夺位。一方面,自己年少轻狂,谋划不周;另一方面,星宿老鬼人老头不昏,时时防备着“阎罗王”,致使其功败垂成,他也就成了千夫所指、万劫不复的叛徒。星宿派虽然很少在中原活动,可追杀他的时候却一点也不陌生,无论他躲到哪个老鼠洞里都能被掏出来,星宿派也算够狠的,几百号人前前后后追杀了他三年之久,这三年里,他惶惶如丧家之犬、整日里提心吊胆,没吃一顿饱饭,没睡过一个好觉。最后逼得他隐姓埋名,投到了神火教的门下。这都是几十年的事情了,知情者大多作古,可在这丐帮总坛之中还有人记得此事,指名道姓地说得有鼻子有眼,丝毫不差,仿佛亲历一般,怎不令他怒火万丈。
“你又是何人?老夫掌下不死无名之鬼。”银轮护法冰冷地道,像这等知晓其丑事者,杀一个、少一片。
“白老鬼,看来你这些年来在魔教学了不少本事,开始懂礼貌啦!什么名啊姓啊的不重要,江湖朋友曾戏称老夫洞庭火龙。”红衣老者捋着胡须道。
“什么!你就是洞庭火龙?”一听这个名字把见多识广的银轮护法吓了一跳。
人家都说丐帮人才济济,果然所言非虚。火龙之名五十年前就传遍武林!比白楚天还要早上十多年,应该算他的“叔辈”了。当年千江帮霸占中原所有水路,横行无忌,胡作非为,杀人掳掠,无恶不作。才二十出头的火龙身披红袍,独自一人仗铁剑一柄,驾孤舟一片,由川中的阆中城顺流而下,十五天之内连挑千江帮水寨十二座,又在太湖畔逼得千江帮帮主解散帮派,远走扶桑。从此他就名动江湖,声震宇内,却也同时销声匿迹、杳如黄鹤。有人说他也许战死于太湖之畔。也有人说他身负重伤,隐姓埋名,疗伤去也。还有人说他退隐江湖,从此不问世事,专心练功,如今已功力通神。这次被银轮‘有幸’碰到,多半他出门没看皇历。当然,他也没必要如此害怕,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歹自己也是骷髅堆里爬出来的。火龙在丐帮一呆就是五十年,潇洒俊郎的翩翩公子如今已是皓首白须的老者。丐帮另外两位镇帮长者枯丐与笑丐也赶到这里。枯丐人如其名,枯瘦枯瘦的,年遇古稀,低眉顺眼,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他的兵器也是一只枯瘦的打狗棒,如果不是身前挂的八个袋子,没有人会想到他是丐帮仅存的三代辅帮长老之一,武功出自少林枯禅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称出他的斤两。笑丐刚好相反,胖得跟弥勒佛似的,整天笑眯眯的好像永远没有一点烦心事,能够做到总坛的护舵长老,功夫自是一非同一般。见到这么两个人物,银轮开始有点笑不起来了,他回头一望,还是黑漆漆、雾蒙蒙一片,此时他觉得身后非但不是什么靠山,反而觉得在这阴气森森的大雾后边藏着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一口叼去,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金杖护法能最快赶到。
金杖护法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甚至更糟,也出了跟银轮一样的麻烦,他们本来同时看到了灯塔,也几乎是同时转向,也几乎是同时撞船,只是他撞的不是神火教的船,而是从长江来的船,这些船可比神火教的结实多了,金杖护法的船当场就被撞成了两截,好在都是木头做的,就算散了也有一些能浮在水面上,从没下过水的金杖法王死死地抓着一块大船板,正等着属下来抢救呢。
枯丐虽然长得低眉顺眼,脾气却爆得很,他没有那么多客套,一招‘登萍渡水’几个起落就上了银轮的破船。本来银轮完全可以趁枯丐人在半空之中、并无多少回旋余地的时候一掌将其击落水中。可他仔细一想,如果真将他一掌打落水中,又没打死的话,他这破船就会多几个大窟窿,他被鱼吃光了都没人知道。
青铜枯竹棒往前一指,“老匹夫,出招吧!”虽然号“枯丐”,却是个十足的急性子。他也不管银轮护法是否同意,举棒就扫。船舱内本来地盘就不大,加上这船刚被狠狠撞了一家伙,底舱进水,船往左边倾斜。枯丐冲进船舱一看,乐了,但见这些平常藏头缩尾的神火教教徒一个个站都站不稳,扶着舱壁还直打滑,甭说打架了,怕是只有帮倒忙的分。银轮虽不识水战,却也不怎么怕水,毕竟星宿派的总坛在星宿海的边上,好歹也下过几回水,不像那些脓包,还没沾着水就先尿了。
“哈哈!白楚天!今日是你自己下去呢,还是老夫请你洗澡?”枯丐见他那骑虎难下的模样也忍不住拿他开涮,要知道,在丐帮,哪怕三岁小儿都知道,这枯丐是一辈子不会笑的人。
银轮眼珠子咕辘辘地扫视着船与岸边的距离,刚才好像还比较近的,怎么现在觉得越来越远了,望着这黑漆漆的如墨汁一般的湖水就发怵,洞庭湖广八百里,天晓得有多深?可他嘴上却是不弱,“呔!老夫见你整天一副爹死娘嫁人的模样不忍心取你狗命,识相的乖乖让开大道,待老夫上岸,指不定赐你个全尸。”
他那些小九九自然瞒不过枯丐,“哎呀!你就别量了,反正你过不去,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看你也没这胆量,不要紧,待收拾了你,再去收拾你的同党,待老夫将你们一个个全都捉住,拴鱼钩上钓鱼玩,哈哈!”这是他第二次开口大笑了。
“哼哼!别得意,待老夫将你的枯骨一根根抽出来,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当柴烧。”这银轮骂起人来也是如此搞笑。
“那就试试看!”枯丐见这船飘得比较远了,他也要下手了,刚才离岸太近,怕将这煞星惹急了,跳到岸上去,要对付起来就麻烦了。他那根用青铜铸造的枯竹棒带着呼呼的风声猛地横扫过来。银轮本能的往左边的船舷一避,就在他闪身之际,枯丐的打狗棒却诡异的一变,朝银轮身后的四个银衣汉子扫去。他这招也变得太快了,银衣汉子本来就连站都站不稳,哪还能腾出手来还击。左边两个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扫下湖中,下边马上就冲上来四条快艇,拿竹篙将他们往水中按,淹得个七晕八素。这下又轮到银轮傻眼了,才一上手,四个关门弟子就断送了一半。
“呔!老叫花,有种的就冲老子来,专找年轻人算什么鸟本事?”银轮气得大叫。
“老鬼,谁让你躲的,你不躲不就打不到他们啦!”枯丐强词夺理。
星**概是被他气糊涂了,也跟着他的思路走:是呀!我不躲的话,他们就不用下去啦!可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呀!我不躲的话,下去的不就是我嘛!这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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