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坠崖(2 / 2)
“为什么找南城?要找的南城又是什么人?”
“不知道。”
慕浅用力压下少许刀刃,皮肤割裂开来,血液沿着刀刃,鲜红如花的滴滴下落。
“我是真的不知道。”杜奉也急了“阴风锡只说如果遇到有叫南城的就一定要扣下,要活口,至于其他什么也没说。”
“真的?”刀下又是一阵暗劲。
“真的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慕浅手又松回来。“那好,玉面血公子扶风,合欢门风花两堂,诛心谷是如何联合起来的?”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尽,只知道两个月前,扶风公子与风堂堂主阴风锡、花堂堂主连清还有诛心谷少谷主吹花公子冷吹花在毒宗境内呆了一个月。然后就结成了联盟。”
“毒宗参与了?”慕浅继续追问。
“据我所知,暂时还没有。”
“红莲教教主和邪门三派的门主难道容忍这种越顶外交?”
“红莲教的教主据说已经打算将位置退给扶风了,合欢门的风花两堂堂主控制住了其门主,雪月两堂暂时没有反应,诛心谷谷内的情况,我可真就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红莲教教主要退位于扶风,你是听谁说的?”慕浅眼睛一眯,眼神闪烁。教主要退位给小扶风,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两个月前,自己可还是下山没多久。
“我安插在阴风锡身旁的眼线传回来的。”
“他们结盟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核心秘密,怎么会让我一介外人知道。”
慕浅端视着杜奉的眼睛,确实不见一丝躲闪。“青儿要喂给南城的蛊是什么蛊?”
“情蛊。”
慕浅心下一惊。情蛊,听起来好听,掺杂这此情不渝的意味在其中。实际上,确实控制人心神的蛊。下蛊之人体内有母蛊,在另一方服下子蛊之后,经由鱼水之欢,使得双方血气相连,从而食母蛊者可以血气控服子蛊者。母蛊死,子蛊死。子蛊死,母蛊微伤。这是打算将南城变成傀儡。
“你授意的?”
“不是,青儿那个蠢货,偶然听到我与眼线之间的对话,自己起的心思。
“杜庄主好手段!”慕浅眼角弯弯一笑“你若是不想让她听,她怎么可能听的见。即使那天青儿没被我发现,你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手吧,然后一盆脏水泼在你大哥身上。只可惜你大哥还以为他这弟弟有多纯良。你最能贴他的身,信是你放的,发狂的药是你下得,让你大哥日日服食却毫无察觉。烧死你大哥的地方也是精心的挑选好的,否则何苦你早不说,晚不说非要在祈镖的时候说。”
杜奉拍拍手“说的对。说的真好。从小到大,我样样都比那个窝囊废强,我只是不明白,他只不过是因为正方所出,所有的权势地位就都归他了。我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明面杀了他,我万劫不复。暗里杀了他,庄主这位置还是他儿子的,永远都轮不上我。可是有一天,阴风锡不请自来,说能帮我。我和阴风锡联手。他帮我请来毒宗的高手,日日在我那好大哥饭菜里下药。只有杜廉的名声坏了,他这一脉才算根绝!之后种种我不说,慕浅姑娘想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姑娘对你那个南大哥也颇为照顾了,青儿手下救了一回,今日又故意把我弄到这里,群龙无首。即便我那群杀手能捉到南城,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捉,捉到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处置,又为他争取了一段逃脱的时间。”
慕浅没有回答。
杜奉苦涩的自嘲一笑:“反正,今天我也活不下去了,死之前,可否告诉在下,姑娘到底是是何方神圣,这般玲珑心思,无双计谋。叫我死的清楚明白些。”
不知道我是谁?那正好,更省的小扶风来找麻烦。
“虽说死人不会说话,但是你这不还没死呢么?”慕浅的笑容更盛,眼角月牙宛如能开出花来的灿烂。“等你死了,我再告诉你吧!”
杜奉的颈动脉就在刀刃旁跳动,脆弱的不堪一击。慕浅挑眉,刀尖一用力,却未出现预期的血如泉涌。
一双手抓住了慕浅腕子,无法再进入半分。
来人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喘的厉害。慕浅一抬头,对上的是南城圆睁的凤眸,满目震惊。
“慕姑娘,你。。。”“闪开!”
慕浅一眼瞥见,得了此空隙就要动作的杜奉,一把推开南城,举刀要砍,仍是晚了一步。
杜奉后仰滚下马车,袖子里早早藏了把刀,反手一甩,刀扎在马身上。瞬时马惊惧仰天长鸣一声,发红了眼的往前跑。
惊马。
南城震惊的眼神又移向了杜奉,越来越远去的杜奉在原地捂着颈上的伤口,笑的癫狂:“南大侠,真是多谢你又救了我一命,前面就是悬崖,做一对叫人好生羡慕的亡命鸳鸯去吧!”
南城在惊马的一刻就跳到驾马的位置,抽出剑来,砍向连着马鞍缰绳的车辕处。可怜这兵中君子,被南城当做斧子一般使用,偏偏还不怎么好使,连着砍下去,也只是留下淡淡的痕印。
杜奉的话散在风里传来,南城更加着急。一片颠簸中下手更狠。
慕浅心底恨不得把南城劈成八块,回锅爆炒,然后丢去喂狗。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南城这么一项“关键时刻搅局”的特殊技能呢??!
救你有何用!还不如死了的好!
慕浅努力稳住身子,也爬到车厢外。这是山路,一边是直立的岩壁,跳下去,势必就会狠狠的撞上,死路一条。另一边是幽谷,更不必提,依旧死路一条。
慕浅也不看南城,咬咬牙,一手把着车壁稳定身体,另一只手挥刀砍同南城一起用尽全力车辕。
马儿疯狂的奔跑,呼啸而过的风,刮得脸庞都有些疼。眼见着树林越来越少,路尽头处的悬崖已经清楚可见。
近了,又近了。
慕浅看着只砍到一半的车辕,又看看仍旧满目狰狞,手上青筋暴起依旧不屈不挠砍下去的南城,更绝望了。
南城也是越来越急,自己出了事没关系,可是,可是,慕姑娘。。想来想去,还是自己误了事!刚才杜奉那一番话,再怎么笨,也听出不对劲来了。
这一急,身上不知某处,忽然力量上涌,如同河流般奔腾涌向四肢百骸,南城的凤眸亮的惊人,一剑再砍下去,裂纹蔓延开去,片片碎裂在风中散成齑粉。惊奔的马与车厢脱离,嘶鸣一声坠下悬崖。
车厢没了马的承接,车辕处一下子落在地上,拖起一片灰尘,由于惯性,依旧停不下来的向前滑行。慕浅诧异完南城刚才一剑的气势千钧,看此情景也呼了一口气。
如无意外,马车在崖前必停。
这口气还没呼到底,车辕不知磕在了什么上,车厢剧烈的一顿,慕浅直接被甩向近在咫尺的悬崖,南城伸手,却连慕浅的衣角都没攥到。
来不及反应,脑中一空,南城条件反射地纵身一跃,追随着慕浅的身影坠下悬崖。
崖下,云雾升腾,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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