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花钱免灾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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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要找到的东西不去见我,为什么又跑出来,怎么又跟这些不成器的东西打了起来?”爷爷有太多不解的事要问孙女。

“我原本是想去见爷爷的,”孙女轻轻地说,“可是到了家门口,怕奶奶扣下我不放,姐姐再东问西问的,我不说不行,说了更不行,带回的那些水果,我在石洞里拜的师父说,在外面放一天,功效就减一分,我知道奶奶是有名的医师,这种水果没见过也该听说过。因为离除蛇的日期还早,想出来游历几天,没想到这些家伙眼光真好,看上了我身上的宝剑和毒镖。想出大价钱买,我没答应,急忙走了,他们派一拨人跟上我,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就下手抢,我糊里糊涂的跟他们打了一架,把他们赶跑了,没想到他们又使阴谋诡计,诱我上当,骗去了我的宝剑和毒镖,我急忙追下来,找他们索要,没想到这几个家伙还挺难缠,打了半天,还差点被他们跑了。总算老天有眼,用暗器把他们留了下来。”孙女说到这儿停下来,喘口气,爷爷趁机把带在身上的绿色饮料递给孙女,孙女也不客气,扬脖周了一大口,“噢,真是渴死了,”孙女惬意的说,“这不是奶奶酿造的,只有奶奶酿的留在嘴里的回味才又绵长又纯正,那种淡淡的苦味带着浓浓的香甜,真是喝一口就让人难以忘怀。”

“小丫头,嘴还挺刁,能喝出你奶奶独门酿造的‘碧春浆’,原来你在吃喝上也很留心哪。”爷爷笑着说孙女。

“不是我留心,是奶奶手艺好,她酿造的味道独特,谁也比不上,一喝就能品味出奶奶的手艺来。”

“孙女成了武林高手,是我亲眼所见,至于你奶奶的酿造手艺,我几乎喝了大半辈子,可能是习以为常吧,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了。行了,不说这些了,咱们爷俩见面光顾亲热,东拉西扯的,把正事搁在了一边,还是说说你的经历吧。”老爷子把话扯回正题。

小姑娘开始向爷爷讲述她这一天一夜的经历。

那天夜间云迟迟兴冲冲的回家后,怕进家无法同姐姐和奶奶说清,造成亲人的误会或耽误了除蛇的大事都不是她的本意,只好咬着牙,忍着泪,狠心离开亲人,在生生死死的边缘打了好几个滚的她,多么想栽到亲人怀里,倾诉自己那不平凡的经历,赢得亲人的同情和安慰,可是有很多无法说情的事,向亲人说不清,劳亲人挂怀,到不如把自己要干的事干完了再说,那时候家人也会理解自己的苦衷。她不敢回头,更害怕听到奶奶喊她的声音,放下东西,就用“传音入密”中最高深的“八方留音”的功夫让奶奶出来拿,这是她在石洞里从墙壁上的图形中悟出来地功夫,也不知用得对不对,反正师父是那么说的,这能让听的人辨别不出说话人离去的方向,防备人家沿着她传声的方向追下来,是摆脱别人追查的最好方式。

几句话说完就赶紧离开,一旦离开家,四野茫茫,又无处投奔,离开村子后,她在黑暗中徘徊一阵,反正离大树爷爷说的时间还早,先把毒镖和宝剑藏起来,少些压力,她担心毒镖的包装被人无意中打开,毒死人本就不是小事,再无法除去“丑皮蛇”,那将无法面对家人,如果再把师父留给自己的这把宝剑丢失——那是世上无以匹敌的利器,被坏人利用,为虎作伥,贻害无穷,说什么也要保护好。藏这两件东西最好的地方就是师父留下的、石山上的那个石洞,别人没法知道,知道了也没法开启,用来藏东西到是挺保险的。当她来到那个石山下的时候,又心有余悸,她不知道自己的轻功进步了多少,以前做到了,现在再蹬这些乱石而上更加游刃有余,所担心的是进到石室里无法出来,虽然师父已经把开启石室的方法在一篇著述中写得清清楚楚,可是一想到进入那个黑黢黢的石腹中,如果机关失灵或者记述的不对,再进师父授她功夫的石洞的机关已经关闭,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非活活憋死在里不可,谈虎变色也正是这种感觉吧。她在山下徘徊一阵,觉得这两件宝贝世上没人知道的,何必庸人自忧,把它装进包里,我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在世面上混几天,等除了“丑皮蛇”,镖也就随着死蛇,葬身蛇腹,失去毒性,剑带在身上,凭自己现在的功夫,别人大约也无法夺去,何必再去冒这种风险?所以她又转了回去。

这个世上,她去过的地方有限,只有奶奶带她去过的城市还算略知路径,也只好先进城里去了再说。

她处处小心,可是身上带了两件稀世奇珍,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总想偷偷地看一看,明知东西带在身上,还是看一眼才能放心。以为这是天大的秘密,没人能知道,即使拿出来放在桌面上,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一块破布里会包藏着奇毒无比的三只金镖,剑藏在里边不往出拿,别人也不会知道一个小姑娘会带一把上好的古剑。

由于她过于在意自己包里的东西了,进了饭店,又不大在行这里的规矩,处处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本就挺显眼,又不时的看看包里的东西,就更引人关注。虽然不是大饭店,一些有势力的人还是在这里安插了眼线,老板明明知道,可不敢得罪人家,只好装聋作哑,任其胡作非为,只要能盖过大眼,和气生财,也就不闻不问。

云迟迟才进屋的时候,原本不太引人注意,如今小孩子下馆子已经成了时尚,随着社会发展,经济宽余,一些人家想换换口味,在饭店定桌饭也成了潮流,一些节衣缩食的人家,到成了别人的笑料,嘲笑他们一味节俭、不懂生活,少了情趣,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就是攒下金山、银山,到头来还不是为别人作嫁衣裳,人活一世,最关键的是不能苦了自己。这种新型的消费理念,持有传统观念的人很难接受,是年轻人的专利,家里不想做饭了,给孩子两个钱,打发到“馆子”去吃,更有甚者,一家人全下馆子也是家常便饭,这种消费,简捷、省事,手里大有余钱可用,干嘛要赶罗自己?一些小吃店也应运而生,星罗棋布,就是偏远的山区也不乏吃饭的地方,更何况云迟迟进的是一座中型城市?

孩子吃饭不新鲜,如果你操着一副让人听起来很别扭的声音,背的不是书包,风尘仆仆的背一个旅行包,这就显得很特殊了,还要偷看自己背包里的东西,更让人觉得不同寻常,不知不觉中就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这个饭店跑堂的不但是密探,而且还是个中高手,他们的“老臊”,这是他们最高统帅,具有无上权威,她的话没人敢有半句违抗,生杀予夺那可是她一句话或一个眼神就能办到的。不管你是以什么方式加入这个组织中来的,只要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就要俯首帖耳,不敢有半点越轨。他虽然能干,也不过是“外臊”中的一员而已。只知道有一个顶头上司和一个与他经常联系的人,至于内部组织、分工、管理,虽经多方观察,还是不甚了了。

一个小孩来吃饭,原本也不上他的眼,不过这个小孩有些特殊,出于职业上的习惯,也不过是多看两眼。没想到小孩还有更特殊的地方,很少有孩子对自己的包裹那么上心,他们带的不过是些破烂或学习用品,撇到大街上都没人拣,连他们自己也很少关心,往往是往桌上一扔就去干别的。这个小姑娘就非常特别,不但吃饭的时候要抱在怀里,而且还时常偷看里边的东西,仿佛总提防被人盗走一样。那里一定藏有孩子认为最珍贵的东西,那东西不是偷家里的就是偷别人的,按说特别珍贵的东西这么大的孩子是很难得到的,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多知道些,立了功,盼着将来有个升迁,干这行的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他假借擦桌子的时候凑到孩子跟前,想看看包里边藏了些什么,没想到孩子防范意识还很强,撇下饭碗,抱住兜子躲过一边。

这一看又让他大吃一惊,他有为而动,看似无意,实藏玄机,左手掩护,右手用一招“探囊取物”试探,不是偷东西,也不怕主人知道,不过试探一下虚实而已,真是看上眼的东西,他会通知眼线,自有高手出面,是强取、是豪夺,要因人、因地而定,总之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这看似无意又奇快无比的一招,就是功夫超群的武林高手在没有防备的时候也难以躲避,何况是一个黄嘴丫巴未退的毛孩子?但就是他这十拿九稳的一手今天在这个毛孩子跟前失手了。小丫头竟然抱着她的兜,挺自然的躲到了凳子后面,他这一下竟然没摸到,更让他惊奇的是这孩子的身法竟然平淡无奇,好像连武功都不会,但这是不可能的事,一个无门无派、无武功的小姑娘,能躲过他这一手,可是奇也怪哉。在这种光天化日下,又不便再有动作,那将暴露自己身份,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他们这行就是人家心知肚明,也不能公开暴露,况且暴露后也没把握得手。

在这短暂的接触之中,他凭直觉感觉到,小姑娘兜里装得一定是一件沉重的器械。挺大的兜里没装多少东西,那件长条状的东西压得兜底有些难以承受,她用得可是这里最结实的丝织品,虽然有些落色,从质地上看还没有过性,兵器不长,重量超常,这种兵器,一定是世上少有的重兵器,能用这种兵器的人,也一定是武林高手,从小姑娘刚才能轻易躲过自己那一抓,功夫可见一斑,至少他接触过的人很少能有这种本事。就是有一流功夫的人,也很难躲过自己那一抓,那是自己反复琢磨、长期演练的结果,别的功夫虽然稀松平常,惟独那一手可是超一流的水准。

他装作没事人一般,把桌子擦净,搭讪着说:“小姑娘不像本地人,一个人出门在外可要多加些小心,现在市面很乱,鱼龙混杂、安什么坏心的都有,身上要是带着贵重的东西,最好还是拿回家去,由大人保管才好。”

“我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师父给我留了一件纪念品,对我有价值,对别人一文不值。”云迟迟觉得这么回答没什么不妥,既没说自己带着值钱的东西又没说自己带了什么东西,没人能看出布袋里装了些什么。

要是同一般人对答,原本正常,还会觉得小孩有些防范意识。但是她面对的是有着极其丰富经验的老手,在无意中露出了破绽,她说师父留下的纪念品,在这个以武为生的社会里,师父传给徒弟的绝大部分都是兵器,而这么大的孩子能有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她师父的本事就可想而知了,能入她师父眼的兵器,一定是世上珍品,由此推定,她的兵器非但价值不菲,可以肯定是价值连城的上品。

云迟迟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匆忙吃饭,还是尽量躲开这种是非窝的好,她吃饭的时候,那个眼线悄悄的传出话去,外边已经有人盯上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云迟迟吃完饭出去,身后悄悄跟上了三个彪形大汉,她还对此还一无所知,她在街上东游西逛,完全没有什么目的,手里零钱有限,又不想添置什么衣物,只想混过这几天,等到除蛇以后再回家跟爷爷奶奶团聚。她武功既非等闲,自己总觉得心里没底,带着除蛇必备的武器,有不小的压力,世上的谣传总把一些烧、杀、掠、抢的事传得蝎虎大事,她没经历过,总有些胆战心惊的,肩负重任,更有种如临如履的感觉。虽然在大街上东瞧瞧、西看看分散一些注意力,应有的警觉还是有的,随时观察身边的人,当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有三个大汉跟在她身后有一段距离了,而且这还是她出饭店时见到过的,引起了警觉,这三个人看似若无其事,也像逛街人一样,边聊边走,但她每次停下来,都见他们有些不自然,似乎想在自己跟前掩饰些什么。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她突然加快了速度,别人看来她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速度快得惊人,不是轻功高手,决难赶上她,到一个岔路上突然转进一个小门脸。果然那几个大汉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东寻西找的为失去目标而懊恼。

云迟迟也太没有经验了,本意就是要躲开这帮家伙,看到这些可恶的东西跟着,不绕开,到冲上前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这样到让那些跟丢人的家伙喜出望外,本来逃出了他们的视线,还要自己送上门来,岂不是找死。

那几个家伙见到要找的目标,一脸的沮丧变成了满脸的嬉笑:“怎么?你小姑娘是长得俊呀?还是比别人格外的臊?我们走路,想跟谁就跟谁,你管得着吗?”

云迟迟被气得目露凶光,她身负绝世武功,这一怒,功力布满全身,眼神就显得与众不同,自有一种慑人的力量。那几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一看,自然心虚,看来那个跑堂的眼力不错,刚才她的轻功本来就让他们感到不太一般,现在看到她的目光就更让人不寒而栗。他们自持有三个人,又是久经战阵的大老爷们,三比一,对付一个小姑娘,还不是牛刀小试,手到擒来,也没太把她放在眼里。

一个面带凶狠的家伙,大约是这伙的头儿,与云迟迟稍一对视,就不由自主地激灵灵地打个冷战,心里颇有些不服,横行霸道、凶残、狠辣的本质也完全暴露,恶狠狠的说:“小屁孩,别不识抬举,大爷跟你走几步路是看得起你,要是别人,想让大爷跟,大爷还没空呢。既然你知道大爷在找你,咱也明人不说暗话,明白告诉你,大爷看上了你背包里的东西,要好说好道呢,还能给你个价钱,老子有的是钱,给的也决不会比市面上底,要是你不想出手,别怪爷们不客气,东西照样得交出来,你可就一个子也捞不着了,那时候鸡飞蛋打,别怪爷们没跟你说清楚。”

“我知道你们跟着我就没安好心,想找姑娘的麻烦,你们八成还没那本事。”云迟迟练成武功以后,还没跟一个人动过手,可是在她刚学会一招半式,从不知道招式要前后贯通、一招一式要首尾相接,才有威力,也更实用的时候,就在“魔厅”让三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尝了味道,现在又来三个,就算比那几个家伙强,也不会强到哪儿去,自从练成功夫后,她很想找人试一下身手,看看自己练得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她所以要出来,也正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好勇斗狠起来,原本是小心翼翼的,想躲开别人的耳目,怎么见到有人追踪就莫名其妙的有种冲动,想显示一下身手,这种想法自己也无法控制,非要与人一较高低才肯罢休,真是咄咄怪事。动起手来还常常要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才肯罢休,不然说什么也不想停下来,只要与人较量就仿佛心在燃烧、血在沸腾,说什么也停不下手,这可与她原来与人为善的性格大相径庭,这种好斗的个性不是自己的初衷,就是身不由己、无法控制,真是奇也怪哉,好像是个顽疾,无论如何也改不掉。她把这归咎到练武上,只有练武的人才这样好勇斗狠、嗜血成性。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好像忘了要躲开或绕开这些可恶的家伙。毫不犹豫的出来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冲自己来的,没想到碰个正着。

“有没有本事那要比过才算,吹大话可不顶用。”那家伙喋喋不休的说,“今天哥几个到不是真想跟你练几手,我们是诚心诚意想跟你做这桩买卖,你要识像,将来的好处可不只是这点钱的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不要同我们大老板拧着来。”云迟迟刚刚瞪了一眼,他们仿佛被震住了,不敢轻易言打,自己败了名声到是小事,误了老板的大事,性命堪忧,俗话说“花钱免灾性”,花钱能办到的事,就犯不着再冒别的风险。

碰到云迟迟这样初涉江湖的小姑娘,既没有经验,又决不可能把东西转手,在她以为,他们除了想得到佩剑以外,还想得到毒镖,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外人的宝贝,没了镖,也就谈不上什么拯救生灵了。既然想保住兵器,又没打算多惹是非,原本可以悄悄躲开的,可是让人追逐,东躲西藏的,这口气可没法咽下,凡练武的人都有些刚性,软面团一样,就别涉足武林,不惹是生非,也不能任人欺凌,人家追上门来了,自然不想缩头,会毫不犹豫的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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