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你说有多有趣(1 / 2)
第307章 你说有多有趣
2018-04-15 作者: 鲤小鱼
第307章 你说有多有趣
“爷爷带个孩子到学校,别人会怎么想?我怕会有人说闲话,对爷爷的工作不利。”云迟迟有所顾虑的说。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为别人想得多,对自己的事想得少。”爷爷说。“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还是先说你的事吧。”
爷爷把一沓书递给她:“这是一到三年级的,等你把这些都学会了,我会把高年级的书给你找来的。”
云迟迟一本一本的看看,有气功原理、运功途径、轻功法则、导气归虚、借助自然力学、功力计算,还有一些人体知识、运功受阻时的自我调理,伤病的救护,草药的识别和功用。这些知识,对云迟迟来说太高深了,没一样是她听说过的,别说是学了。
爷爷看出了她那种茫然无序的劲头,就笑着说:“这些知识看着难,有好些知识与练功是互相关联的,一窍通、百窍通,只要你把所练的功夫细心体味,就会找出内在规律的,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全靠练功人的悟性。”
云迟迟翻开一本书,见到里面有文字介绍,还有计算、有公式、有步骤,一些符号更是一点不懂,那些繁体字到似曾相识。
老校长忽然想起来,光顾得给人家书了,书里的文字她认不认识,她没在这里上过学,虽然语言相通,文字是否相同,从没问过她,怎么就拿稳她能认识?总以为她是土生土长的,既然上过学,就应该识字,还是凭想当然,要问清楚,要是她连这里的字也不认识就麻烦了,教她一个一个的认字,功夫可大了。
爷爷翻开一本书问她:“你能认识这里的字吗?”
“大部分认识,有的不认识,”云迟迟说,“我们学的是简化字,这里用的是繁体字,一些字显得生僻。”
爷爷如释重负,只要识字,能有些基本功,其他的事情要好办的多。爷爷把一本字典递给她说:“不认识的字你可以查查它,很方便的。”
云迟迟接过来看看,与自己以前用过的不一样,不知该怎么用。爷爷就教她怎么用字典,笑着说:“这是爷爷今天给你上的第一堂课。”
讲完如何使用字典,又问云迟迟以前用什么写字,云迟迟说了在家用过的铅笔、钢笔、圆珠笔,最后说还练过一年仿,老爷子饶有兴致的问她什么是仿,云迟迟详细的描述了纸、墨、笔、砚等文房四宝,老人家赞口不绝:“你们那里写个字还有那么多讲究,真是聪明,可也不爽快。咱们这儿是用一种树脂装进一个铁的、铜的、银的,有钱人还可以用金的细筒里,尖端开一个小孔,写字人要用内力逼住,把树脂挤到桦皮纸上,一笔一划的勾勒成一个个的字。这也不那么简单,用力要匀净,腕子要擎住,不能划破纸,会写字也要有内功基础,功力越强,写出来越匀净好看,让人赏心悦目,赞不绝口。这只笔先给你,等你练好了,爷爷再给你换一只名贵的笔。”见云迟迟似懂非懂的,他又解释道:“当然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式,那就是把内力从指甲逼出,用功力把纸烫出痕迹,写出一些像笔一样匀称的字,你现在还无法做到,等你以后内功可以熟练运用的时候会得心应手的。不过那要以后再说,现在也要像小学生一样,要用笔写,其实这也没什么,这里一些大款、权贵们都用笔,这是一种所谓上等社会的时髦,要我看也是一种浪费。
云迟迟接过笔,爷爷教了她用法后说:“今天咱们先到这,以后爷爷再给你讲。咱们也该去找找你姐姐了。”
爷俩笑嘻嘻的从卧室里出来,奶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编毛衣,云迟迟关切的说:“奶奶,您白天忙一天了,晚上也该歇歇了,这些活也不着急。”
“你真是个好孩子,会疼人,处处讨人喜欢,”奶奶高兴的说,“有些活到了该紧紧手的时候了,冬天很快就要来了,你们爷几个都得穿得厚实、暖和一些,你们冷在身上,奶奶我可是冷在心里。特别是你,前几天进城给你添置了几套衣服,那都是外套、内衣,过冬搪寒的衣服一件没买,要赶紧给你织出来,我把袖口锁上,明天你跟爷爷走的时候,先带一套薄的,过几天厚的织完了再给你捎去。”
老头乐呵呵的听着她们娘俩对话,能找到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老伴,真是前生修来的福份。云迟迟感动的落了泪,靠在奶奶身边不肯动,她心里反复叨念着:“奶奶我真的不想离开您,要不是怕惹姐姐不高兴的话,让我一生一世的陪着您都行。”
爷爷不忍看她们娘俩分别的痛苦,毕竟云迟迟复体以后是老伴喂汤喂药,端屎端尿,在死亡线上把她拽回来的,由此也建立了她们母女一样的感情,要不是那个任性的孙女捣乱,真不忍把她们娘俩拆开。老头没有拉云迟迟陪他去找孙女,自己悄悄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奶奶织完毛衣的最后一针,铰断毛线,把衣服递给云迟迟:“来,把外罩脱了,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云迟迟忙脱下那件浅红色上衣,那还是上次同奶奶进城她特意挑选的颜色。她喜欢红色,粉红、朱红、大红她都喜欢,那是妈妈的颜色,她更喜欢赭红,这种颜色更接近妈妈的色泽,虽然妈妈从来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可她始终爱着妈妈,毕竟是妈妈把她带到了这个社会,给了她生命、懂得思想,欢蹦乱跳地享受美好的生活。
见云迟迟有些发愣,奶奶笑着问她:“怎么,嫌奶奶织得不好吗?”
“奶奶,您要以为我嫌您的手艺,那您可想左了,”云迟迟感激的说,“奶奶这么疼我,我受宠若惊,我这一生就是结草衔环,也难以报答奶奶的如海深恩。”
“傻孩子,奶奶可不是那种知恩望报的势利小人,奶奶疼你爱你是把你当亲孙女一样看待,可没指望你如何报答我们。好了,咱们娘俩别在家摆龙门了,出去看看你爷爷找到姐姐没有,不早了,也该早些睡觉了,明天早上你们爷俩还要起早呢。”奶奶锁上屋门,领上孙女去找那爷俩。
外面黑乎乎的,要不是悬浮在路边上一盏盏绿莹莹的灯,会伸手不见五指。凉飕飕、湿乎乎的空气,让人很不舒服,天也阴得厉害,云沉甸甸的像要压到地面,一伸手仿佛就能拽下一缕。
“要下雨了,”奶奶像对孙女又像自言自语的说,“天这么干,是该有点雨露滋润了,不然这些植物明年如何开花结果?有个风调雨顺的年景,没有兵荒马乱的骚扰,过几年太平日子,比什么都强。”
“奶奶我觉得这里挺安全的,”云迟迟天真的仰着脸对奶奶说,“大家都很客气,懂礼貌,四邻和睦、父慈子孝,家庭和美,就像我们学过的‘桃源记’一样,是个理想的乐园。”
“这些年是安定些,”奶奶不无忧虑的说,“前些年,政府要员们为了权力之争,大打出手,战祸不断,一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又趁火打劫,把这个国家搅得天昏地暗,百姓们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何尝安定过一天,后来总算统一了,又惩治了那些无恶不作之徒,国家制定了一些鼓励农耕之法,才算有个安居乐业的环境。你还不很了解这里人的特点,大家以练武为生,虽然讲究武德,遇到一些不平,还是要付诸拳脚,生性暴戾、民风强悍,一有风吹草动就揭竿而起,现在政府强硬,动则抓人,一些人以为吃喝不愁也还能忍耐,要赶上荒年乱月,那可就难说了。”奶奶忽然觉出在这种场合,跟这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说起国计民生来,实在是不合时宜。
“我们是出来找人的,奶奶怎么跟你讲这些没用的事呢。”老太太领着孙女有些茫然,平时孙女看得紧,很少外出,真不知道她爱往什么地方跑。街道上黑沉沉、冷清清的少人来往。奶奶又领她去了“魔厅”,仿佛孩子除了这里就没处可去了。
祖孙俩来到“魔厅”门口,奶奶有些犹豫,她从来不愿进肮脏的地方,在她看来这里就是种肮脏的地方,怕弄脏了自己的身子。她轻声对孙女说:“孩子,你进去看看,要是爷爷没在那里,你就赶紧出来,咱娘俩再去别处找找,我讨厌这种地方,更讨厌那个秃瓢汉子,没的恶心死人。”
云迟迟去过两次,熟悉那里的环境,那地方总有些鬼气森森的,让人感到神经紧张,说实话,不是迫不得已,真不愿进这种鬼地方。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夜间出来。虽然父亲也带她走过夜道,可那会儿她昏睡的时候多,醒得时候少,大部分时间是藏在妈妈身体里,很少窥探外部世界,今天还是自己要独自面对这些陌生人,总有些心惊胆战的。好在有奶奶在外面仗胆,胆气还大一些。
里边还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那个秃脑壳还是趴在桌子上似睡似醒、无精打采、半死不活的鬼像。又多了两个恶眉皂眼的汉子在里面不停的转动,两个凶横的的家伙像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力气,想随时找对象发泄出来。云迟迟本就胆小,再见到两个穷凶极恶之徒,更觉得心虚。
见她进来,那个死鬼老板抬起毫无生气的脑袋,睡意朦胧的瞥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说:“怎么又是你这个倒霉鬼,你刚才跟那个老不死的找走了我的客人,那会儿,看老不死的面子,我没希的跟你们计较。你要是来玩的,咱们是好主顾,这里会像上帝一样敬奉你,你要是还想往外拉人,触霉头,可是给脸不要脸,我不会那么客气了,看到了吗,”他指了指那两个恶汉,“哥俩听说我这儿常来人搅局,觉得我在这儿乡里乡亲的掰不开脸,被人欺负了还要笑脸相送,听着有气,不要费用,义务来给我镇守一段,要是再有人来捣蛋,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云迟迟见里面没有爷爷,也不知道姐姐在不在里面玩,她想挨个“魔盒”看看,是否能找到姐姐的影子。也被两个恶汉赶开:“想玩去领牌,不想玩,干脆躲远点,老子认识你,拳头可不知你是谁。想找揍你就往前凑凑看。”
云迟迟知道对这些人没理可讲,忍气吞声的往外转身。
见她要走,两个恶汉转到她的前面:“小鬼头,你以为这是你家开的旅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咱这儿对顾客是笑脸迎送,对你这种存心不良的人,只有拳脚相加,识像的搁下俩钱请哥几个喝几盅,咱哥们买你个面子,放你走人,不然的话,就拿你当靶子,活动活动筋骨。”
“大叔,请您放我出去行吗?”云迟迟低声下气的求说,“我陪奶奶出来找姐姐,没带钱,也不是想来玩的。”
“没看出来,凭你也敢到这里来搅场子。”恶汉子像是真的没白来,总算碰到个茬子,虽然面对的人又小又嫩,软面蛋似的不禁捏鼓,可杀一儆百,让这里人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怎么样,让大爷摸摸,你身上要是真的没带钱再放你走不迟。”一个汉子流里流气,伸手就想到云迟迟身上去摸。
云迟迟忍无可忍,“你想干什么?”她尖叫一声。
奶奶在外面等得不耐烦,正三心二意的拿不准主意,不知是进去好还是等在外面好。听到云迟迟的尖叫,一步冲进屋里。“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嚷。
“嘿,你老东西也来使横。”两个打手分出一个,斜着眼,横着身滑了过来,他像脚下安了滑轮,脚不沾地一样,突然横在老太太身前,想给老人亮一手轻功。他功夫虽然不差,可也没看在老人眼里,老太太这些年已经不练那些打打杀杀的功夫了,年轻的时候真不比你小子差。
“云迟迟你没事吧?”老太太没理这个就要与她脸碰鼻子的混小子的挑衅,用手扒拉一下贴在自己身前的讨厌鬼,“滚开,我来找孙女,与你何干?”
混小子没有动:“嘿,老东西,到这儿来找人,还挺横,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能容得下你们这些假正经们任意胡为?”
老太太没功夫理他,她见到孙女已经被一步一步的逼到墙角,那个滚蛋正伸手向孙女的脸上摸去。老太太想尽快摆脱跟前这个混球,领孙女出去,义正言辞的教训眼前这个给她当孙子也不配的混蛋:“你们还有王法吗?在这儿办企业,人连屋都不许进,就不怕有人砸了你们的招牌,轰你们滚蛋。”
“王法,自然是要有的啦,”那小子嬉皮笑脸的说,“我们老大就跟着制定过王法,你也不想想,对我们不利的那些东西,还能留多少?留给你们那几句保护合法权宜的鬼话,也不过是充充样子,你还真把他当真了,‘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真该好好洗洗脑子了。再说在这儿干有什么好呀,这个鬼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挣钱,干斗气,我们老大早就不想在这儿干了,不过你们想赶,可没那么容易。”
这小子一味显示他的轻功,挡住老太太的路,给里边的人腾出空来,像猫戏老鼠般,玩够了再下那最后致命的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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