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挥戈洗山河（2 / 2）

“刘将军所虑极是。”杨廷麟接口道，“昨日尚书大人刚收到燕京守备王大人飞鸽传书，因C市离燕京较近，防务稍好，但也只是派了五千卫所军进驻C市，至于能不能战，就不好说了。至于Y市那边，燕京卫所军无人敢去，即使强派去也没有用。无奈之下，王大人只得调原在C市的关宁铁骑赶往Y市，现在应该还在路上。”

“尚书大人，关宁铁骑毕竟兵力太少，让末将先去Y市救急吧！”年轻气盛的李来亨立即请战，“这里距Y市仅有二百多里，急行军一天就到了！”

黄得功也嚷嚷道：“尚书大人，末将是Y市卫副千户，流贼都打到末将老家去了，末将要是不去救，那还不得让Y市老百姓骂死啊。我也不回珠龙桥了，反正那里也没多少兵，干脆就带这一百来人，与平南将军一起去Y市。”

刘国能和李万庆刚刚归顺，也都急着立功，纷纷请战，卢象升却踌躇不语。如果是在半年以前，用不着别人请战，他自己就率领本部天雄军杀奔Y市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他是总督五省四府军务的统帅，须得统筹全局，重任在肩，岂敢莽撞行事。

见孟拱一直没有说话，卢象升便问他的意见。这位同样年轻却很沉稳的将领赶紧道：“尚书大人，末将也觉得应该以骑兵尽快驰援Y市。因为C市近而Y市远，末将的五军营都是步兵和火炮，去Y市只恐耽误时间。不过据刘、李二位将军所言，攻Y市的流贼兵力多达数十万，即使去掉一半妇孺，也至少有二十万人，定南将军现在只有三千骑兵，众寡过于悬殊，这仗可不好打呀…”

卢象升听罢频频点头，这一点也正是他担心的。孟拱又道：“要不，尚书大人亲率标营，与定南将军一起去Y市？这样就有八千骑兵，可以与流贼抗衡了。”

杨廷麟却摇头道：“不行。东西两路都很重要，尚书大人的标营只宜居中接应，哪路吃紧便救哪路。”

众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有万全之策。没办法，谁让官军兵力太少呢。最后卢象升终于决定，采纳李来亨的方案，命李来亨率三千骑兵先去救Y市，杨廷麟、刘国能同往协助；孟拱、黄得功则立即起兵去C市；李万庆仍留女山湖，把他的旧部管好就行；而卢象升的天雄军则移至天长县，因为从天长到C市、燕京、Y市的路程差不多，可以左右救应。另外派人给郝永忠送信，让他集结好位于后方的七千骑兵后，火速赶往天长与卢象升会合。

卢象升还觉得不放心，因为这样一来，后方的彭城等地就相当空虚了。只好给朝廷紧急传书，请求朝廷设法再调些兵力过来。

完成军事部署后，各将立即领命带队出发。此时天近黄昏，然而战事十万火急，已经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卢象升跃上五明骥回首眺望，满眼尽是萧瑟冬景，一队队官军正顶着寒风重新踏上征途，不禁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在马上铿锵吟道：

“介马临戎壁垒新，连天烽火叹无民。挥戈欲洗山河色，仗策思援饥溺人。安奠苍生千古事，扫除逋寇八年尘。携归两袖清风去，坐看闲云不厌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