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教育大突围 三（2 / 2）

再穷不能穷读书，再苦不能苦孩子。这是万宝强、杨建云的心声，也是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家庭的心声。眼看县城中学的周围带孩子读书的人家越来越多，而自己的孩子却在拥挤不堪的学校集体宿舍里苦苦地煎熬着，万宝强、杨建云夫妇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恨不得在孩子高一的第一学期就去租房子，可是自己的腰包不争气，没有足够的钱来为孩子提供优质的服务。

为了能让女儿尽快从学校里搬出来，住到自己在县城的出租房里，万宝强和杨建云不知耗去多少精力、死了多少脑细胞。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个神不守舍的日子，已经把他们夫妻两个人折磨的筋疲力尽。万宝强在学校里只要有挣钱的差事都拼命地争取，什么整理图书啦，什么修理门窗啦，甚至他愿意在休假日去清理厕所。杨建云更是马不停蹄，自从上海大城市服装厂回来后，身体一直不好，不是腰酸就是头痛，整个一个人就像散了架子一样，可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读书，硬撑着又在乡镇服装厂里工作了半年。

他们也深深地知道，这条带孩子读书的路充满艰辛，充满困难，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在这条路上，可以较轻松地学习，不再为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而受罪，他们心里所有的委屈就会一扫而空。他们始终认定，到县城带孩子读书，肯定比让孩子住校读书强得多，这是他们认定的真理。亏他们还是读书人，马克思早就说过，真理也不是绝对的，也有它的时间性、区域性、辩证性。更何况现在的很多真理都不纯洁，掺杂的水分太多！也就是说，天底下没有永远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谁也不能攻破的金科玉律。因此，你能够说父母亲租房带孩子读书就是百分之百正确的吗？

“过了春节，就是要饭也要到县城租房子带孩子读书，你看看我们阿凤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我们还能继续糊涂下去吗？还有上次为了早点吃到饭和同学抢排队而扭的脚现在还一瘸一拐的，真是烦死我了！”杨建云不厌其烦地在万宝强面前唠叨，其样子真有点像像“鸡”婆婆！

“我也是这样考虑过！孩子的学习成绩糟透了，如果我们再继续这样的糊涂下去，或者是做错任何一个细小的事情，都会影响孩子一生前途的！的确，孩子的学习成绩、孩子的身体太重要了……我们不就每年多花几万块钱嘛，钱重要还是孩子的前途重要呢？我一年不吃烟、不喝酒、少下几次饭馆也能省它好几千块钱！孩子的学习成绩千万不能再下滑了，要是再继续滑下去，就是神仙也不能保证考上名牌大学了！我们都是凡人，输不起！孩子的一生，关键就在这三年，我们一定要格外注意！我们可不能让自己、孩子留下终生的遗憾……重要的是，三年过后，我们再想去租房子带孩子读书，机会没有了！……租房伴读，虽然多化一点钱，但是同孩子的明天的幸福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其实，万宝强的心里比她还着急。

万宝强听了杨建云那么多牢骚的话，以前喜欢拉“横车”的他，也彻底地坐不住了。他想：女儿是家里的魂，是家里告别贫穷、告别困惑的希望，况且女儿读书素质不算差，只要我们到县城租好了房子，孩子的成绩就会吱吱叫地升上去。因此，他想在女儿身上多投资一点钱是应该的。他决心为了孩子的前途，跨出人生中很艰难的这一步——为孩子租房读书。

王宝强从报刊杂志了解到，在人的诸多方面的投资中，回报率最高的就是教育投资。也就是说，牺牲三五年，换取幸福几百年，这样的买卖，谁愿意轻言放弃呢？万宝强在大学里学过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马克思的一段名言至今还让他记忆犹新：在经济市场上，如果这个买卖，投资的回报率高出百分之十，那它就是非常不错的投资了；如果这个买卖高出百分之五十，那么这种买卖就是十分罕见的好生意，在这方面投资的人，肯定是蜂拥而至了；如果这个买卖投资的回报率在百分之百以上，那么这种买卖就是登峰造极的买卖，在这方面的投资的人，肯定会出现修女也疯狂的局面，其经营的方法，可以用不择手段来形容，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万宝强深谙其中的道理。但是，他经济状况并不好，用于教育博弈的资金实在少得可怜。要是自己是全球首富比尔盖茨，他肯定在全世界最好的学校旁边盖起一座用黄金垒砌的大房子，专供自己孩子读书享用。只可惜命运不佳，他只能在离县城学校近一里路的山洼下面租了一间较为便宜的房子。

我这里说它便宜，仅仅是和他们一起来租房子的人家相比较而言的，但是对他们的腰包来说，仍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们都是明白人，教育的投资历来倍受人推崇，尤其是那些一心想靠读书改变自己和家庭命运的人，更是对此笃信不疑，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人生中难得的投资机会，哪怕赔了血本也至死无悔！万宝强和杨建云就是这样一个对教育投资十分虔诚的“穆斯林”教徒（人们都说穆斯林教徒对真主最虔诚）。就目前科技水平而言，我们无法用显微镜观察到其中究竟藏了多少细菌、多少吗啡、多少蜂蜜，但是我们都清楚事情的真相，永远只有一个。我们期待有一个能够识破玄机的神仙横空出世，用最科学的手段知道里面所隐藏的奥秘。用最简捷的方法来减少中国目前教育的成本！让更多的家庭脱离这无边的教育沙漠。

大约上午十时许，万宝强和杨建云夫妇才把用于伴读的锅碗瓢盆、坛坛罐罐等日用品搬上车，终于在风雪骤停、天上出现昏黄日球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女儿，踏上去县城中学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