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这该怪谁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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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这该怪谁呢?

2018-04-15 作者: 刘战英

第二节 这该怪谁呢?

黎明时分,室内依然坠入黑暗里。Www.Pinwenba.Com 吧

黑色代表死亡,也象征庄重,又是新生的前奏。

“要天明就快点,要不就一辈子黑着。该死的!”此刻,她醒了。其实,论睡眠,她原本就没睡,甚至可以说一夜没合眼。那么所以言醒,大概是指潜意识范畴的吧。

她下意识地往床里面翻过身子。翻身时不禁一咬牙帮骨,她觉得浑身抽筋似的累,四十六岁的女人,如果不是保养得好,又着意打扮修饰,已成为名副其实的老太婆了。可是人们说她顶多三十**岁。这里虽然不排斥“专拣她所爱听的说”的成分,但的确说明她长相“嫩”。可是,这只是徒有其表,而“功能”上却不像三四年前的时候顶劲了。要不,她怎么会……

她不无悲哀地轻轻叹了一口气,怕声音大了叫与她近在咫尺脸对脸躺着的他听到,多跌份!

借着黎明的昏暗,她依稀发现他双臂枕在头后,两眼似乎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看来,他也醒着,也在浮想联翩,思前想后。

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这她知道。

不然,她和他怎么会成为夫妻呢?

那年,她已经是三十四岁的中年女人了,可他才是刚刚走出高中校门不久的十九岁的待业青年。

她与他相识,是在医院里。

那阵儿,她第一个丈夫身患顽固性心力衰竭愈发严重了。心肌大面积严重损伤。这不但是他六年来六次住院,而且这第六次住院已经长达八个月。她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医生尽快把她丈夫的病治好,医生也穷尽医术和所有能够使用的药物,可他丈夫的病不仅不见好转,反而日甚一日。医生坦率地告诉她,她丈夫的病态对强心药的应用已经受到极大限制,眼下只能靠药物维持多活一些时间。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呢?”她悲哀而闷地独自唉叹。唉叹时无不呜咽哭泣。

她感到太苦了。来自**上的,发自心灵里的,源于生理方面的,都有。

六年了,两千多个日出日落呀,一个容貌较好的少妇不仅担负起繁重的照料丈夫、伺侯孩子的家务,并且天天坚持上班,以求拿全勤奖支撑并不宽裕的生活,也是为了图个脸面,给住院的丈夫多买些营养品。她觉得忙点累点还可以忍受,最难以忍受的是不能过正常少妇所需要过的正常生活。身边守着个部件健全的男人,作为丈夫却又是残缺的,又是个功能不健全的。然而,荷尔蒙最充沛时期的她怎么忍受得了呢?一个年轻的女人,耐得了辛苦,耐得了劳累,却往往耐不了缺少正常性生活的寂寞!

长期忍受缺少正常女人生活的她,天赐良机似地遇到了他。

“这是我爱人赵琼。”她丈夫将她介绍给他同房病友。

“你好。”她出于礼节,嫣然一笑。她发现,与丈夫住在一个病房的他是个十足的小弟弟。

“赵姐,我叫冯大马,人们都叫我大马,您就叫我大马吧。”

“好,那我就叫大马啦。”赵琼一边给丈夫喂饭,一边关切地问:“你怎么小小年纪也得心脏病了?”

大马孩子气地一笑:“赵姐,我还小哇,人家周瑜像我这么大都当大都督了!”赵琼发现,冯大马此刻搬出周瑜来,是他正在拿着收音机听袁阔成播讲《三国演义》哩。

赵琼在与冯大马交谈中得知,他住院是因为患重感冒引起的病毒性心肌炎。经治疗,已经基本痊愈。同时她还得知,大马幼年丧母,父亲接着再娶。他的继母不久便生了个儿子。对他虽然谈不上虐待,但也不够体贴。所以,他从小失去母爱,恋母心很强。

“赵姐,我一辈子还没个姐姐,您就当我的姐姐吧?”大马翘首看着赵琼,那期盼的样子令人难以拒绝。

“好,我正没弟弟呢,我就收下你这个弟弟吧。”赵琼以征询的目光看了看丈夫,见他憔悴的脸上泛出会心的笑,便爽快地答应了。

从此,赵琼对大马真像亲弟弟一样待。她带水果,数一数都是双数;她买香酥鸡腿,也由一个增加到两个。她每次给他丈夫带要洗的内衣,多半儿也把大马的脏衣服捎带上。她爱人渐渐发现,她不仅带来的食品多了,而且次数也勤了,到大马病愈出院前一周,几乎天天都来。不仅如此,她爱人还观察出,她的装束打扮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以往她尽量不施粉黛,衣着朴素,可是自从认了大马这个“弟弟”之后,穿着打扮越来越讲究,衣服款式很入时,脸上也一扫过去的疲倦,眉眼变得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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