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山水成诗画（2 / 2）

思却急切地说话，眸子里突然有了些许神采，望着精神了许多，即使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也不显得那么颓唐萧条。

老人站在墙边，随即抬手在思却的眼前轻轻一挥。

随即，一片金色的光芒在思却的眼前亮了起来，像是已经许久不见的日光，感觉甚是舒服。

思却没有说话，慢慢在有些刺眼的光线下睁开了眼睛，望向了眼前的一面墙。

墙上的字慢慢在思却的瞳孔里放大，字迹渐渐清晰起来，一排排的字浮现在眼前。

思却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紧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正当他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突然又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心中不禁黯然。

思却低下头来没有说话，眼眶有些红。

“公子可是看明白了？”

老人轻轻问了一句，眸子里有些深邃明亮。

“难道这个是唯一的方法，而是注定会发生的吗？”

思却的声音甚是疑惑，藏着深深的叹惋。

老人转身叹气。“任何人都不愿意相信宿命的安排，可是有些东西你越是觉得不想不见不可能，它还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在你最始料不及的时候，人……”

“可是我不希望她死。”

还没等老人说完，思却急急说话，声音有些急促和不安。

“这位姑娘必须要死，这祭殿的下面岂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进来的，进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人生有缘。”

老人往前走了几步。

“只有这位姑娘死了，以她的血液为引，召来公子想要的书，才能离开这里。”

屋子里的声音很小，可是仍旧真真切切传进了门外站着的人的耳朵里。

阿柳在刚刚就醒来了，一直站在门外。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翻腾，但是心中却升起了一阵暖意，喃喃自语。

“我这一生什么都没有为你做，但是可以为你死，也算是了却了这一生的心愿。”

阿柳跌跌撞撞走回了原来的房间里，想起了很多的曾经，眼泪簌簌落下。

老人和思却陷入了尴尬的气氛之中，思却固然想要拿到东西成功出去，可是他怎么可以狠心舍掉阿柳呢。

“前辈，你容我考虑一下吧。”

这铜墙铁壁，一下子锁住了所有人的心。

老人听见思却说要考虑一下，眸子字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随即点点头，没有说话。

思却嘴唇翕动，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子刚刚在墙面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憾？”

思却一愣，随即笑笑。

“前辈真是高人，竟然连这个都被您看出来了。”

思却刚刚确实是意犹未尽，他要看的未来关于扶烟，关于他和扶烟。

老人笑了一下。“那位姑娘不是我们萧国之人，在这墙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一语道破。

思却一愣，突然就释然了。

“原来这相遇，也是命中注定的。”

思却说完，朝着阿柳的房间过去了。

“你醒了？”思却望着阿柳的背影，已经感觉到了她有些紧张的呼吸。

阿柳背影一颤，没有说话，眼泪悄悄滴在了枕头上。

坐起身来。

“属下参见大祭司。”

说着话的时候，跪倒在思却的面前。

“起来吧。”

思却微挑双眸，静静望着青丝如瀑的人儿，想起了她的小时候，稚气的面容和语气，淡淡的心思，似乎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孩童，后来，他们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成和主子和仆人，然后越走越远，直到现在，她要跪在他的面前。

思却仍旧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以前的事也似乎没有丝毫想要责怪阿柳的意思，沉寂的目光淡淡望向一边，看不出悲喜。

“你为什么给茧月下毒？”

阿柳身子微颤。“我没有要伤害无辜之人的意思，是为了自己要脱身，所以才……请大祭司责罚。”

阿柳说完，微阖双眼。

“噢，你知道自己犯错了？”

“这个是自然。”

黎初没有再说话，眼睛直直盯着阿柳，阿柳感觉到一道凌冽的目光刺到自己的身上，心一横，悠悠说话。

“但是奴婢愿意精功赎罪，愿意以死来替大祭司解难。”

阿柳的声音铿锵有力，听得人心中难受。

思却听见阿柳的话，一时间便明白了什么。

“我和前辈说的话你听到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不管什么时候，思却的判断和淡然总是可以准确无误。

“是，所以请让阿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