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事（1 / 2）

家务事

2018-04-15 作者： 黄克庭

家务事

在老家的弟弟又来信了。打开信封一看，又是令我打一寒颤。

父亲与母亲又吵架了，两口子又是都“动了手”。尽管俩老并没有伤筋伤骨的，但我们当晚辈的却总是那么地伤神伤脑呀！

不知为什么，平时一唱一和的父亲和母亲，每到田地有收成的日子，俩老便成“冤家对头”。此“风俗”几时形成似已无从考究，但“反目”的根由总是一成不变的：那就是为了“收成的核算”问题。本来，同处一个家，在能完全解决温饱的基础上，“收成”的多少并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多收几斤与少收几斤根本不会影响一个家的“整体实力”。但父亲与母亲两个人偏偏“原则性”都很强，都擅长于“斤斤计较”。

过秤时，俩老都要亲手把握秤砣绳。父亲总爱将秤砣绳往秤杆子的尾端拉，而母亲总爱将砣绳往秤杆子的前端挪。就为这一点，俩老不知“翻了多少次脸”。

一筐一筐过好“斤量”，合计总量时，母亲总爱将“零数”去掉，而父亲总喜“四不舍五便入”。

父亲说：“加上那口大缸内的，和那些掉在田里的，每斗田的收成不会小于二百二十一斤半。”母亲听了很恼火：“那大缸内的，都是些秕子，怎能算是粮食？那些掉落在田里的，怎能算进收成里？”

父亲针锋相对地说道：“大缸内的那些，就不是粮食吗？要是不能算，我们又何必将它拿回家来？那些掉落在田里的，难道不是我们种出来的？不是都被自家的二十五只鸡啄吃回来了吗？五天没有真正喂过鸡了，你没记住吗？”

母亲说：“那十八只没拳头般大的小鸡也能算只数？”

父亲说：“你不是常说，胃口还没有七岁的孙子大吗？”

母亲很恼火：“人怎能与禽畜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