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雌煞竟是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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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道寒芒并未刺中冯二黑的眉心,而是被另一柄模样怪异的长剑拦了下来。

“别侮辱行侠仗义这个词可以么?”随着声音落下,一道少年背影出现在了冯二黑面前,少年正好落在门口处,将他们六人都护在了身后的客房内。

这少年正是住在二楼客房中的唐义。唐义听到声音之后立刻便破窗飞了出来,施展出一以贯之,这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下那道寒芒。只是此时唐义落在地上后,并没有激发剑诀的后手,而是握着剑柄冷冰冰的看向了对面两人。

“是你!”

这雌雄双煞雄的那个唐义并不认识,可雌的那个化成灰他也忘不了。这人不是毒杀范城居民,令他被扣了数百万.功德值的陈梦雪还能是谁?

“你竟然没死!”陈梦雪见到面前的唐义时,也是微微一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是陈梦雪身上还关系着他数百万.功德,唐义又岂能不更加眼红?因而不等陈梦雪说完,唐义立刻便向她攻了过去。

陈梦雪也冷哼一声向唐义杀了过来,两人顷刻之间便斗在了一起,杀的是难解难分。倒是那被丢在一边的雄煞无人理会,只是此人竟没有出手相助陈梦雪,就这么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不过唐义倒也不怕他会插手,他已经和促狭鬼说好了,若是此人插手的话,让促狭鬼无论如何也要拦下此人。

唐义和陈梦雪两人斗的极为激烈,从地上打到了屋顶上,只是两人竟谁都没有施展御剑术,就这么握着兵刃短兵相接。唐义不施展御剑术,乃是因为浩然剑气决并不适合施展御剑术,可陈梦雪不施展御剑术,倒是让唐义有些意外。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更合他心意。

两人打斗的声音极大,片刻之间附近的店铺民宅之中,便都亮起了一盏盏煤油灯。人们纷纷借着月光看向了四海酒楼的楼顶上,一男一女两人非但都没施展御剑术,就连真气似乎都没动用。

两人的兵刃上连一丝剑气都没有,就这么短兵相接的交战着。

一个挥动长剑舞的是密不透风,一个攥着峨眉刺见缝插针,两人出手皆是招招致命,可每次碰到对方要害之时,立刻又会变幻招式。看上去就好像两人商量好做样子的一般,没有武者打斗时的真气横飞,看上去一点都不激烈。

不过只有真正的高手才看得出其中的差别来,越是这等贴身近战便越是凶险,一个不小心便是死。别看两人斗了几个回合都没能伤到对方,并非他们不想杀了对方,相反这两人都太想杀死对方了,因而才会招招攻敌要害。

可对方要害被攻击,自己要害又何尝不是如此?两人若是不撤招,便要和对方一命换一命。若仅仅是以伤换伤,说不定两人都会愿意,毕竟都觉得自己身旁有人,可真要以命换命的话,两人谁都不愿意。

唐义是不确定自己还能否再来一次还阳任务,陈梦雪则是觉得家仇未报,怎能轻易言死?

两人斗了约莫一炷香的光景,早已惊动了在附近巡逻的衙差。雄煞见到正在赶来的衙差,急忙飞到两人身边,手掌轻轻一挥便将唐义扫到了楼下,而后一把攥住陈梦雪的手腕,拉着她便狂奔向了远处。

待到两人逃到安全的地方后,雄煞这才放开陈梦雪的手腕,蹙着眉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连累的张兄的唐小子?梦雪,你明明知道张兄被捕和他没什么关系,为何还有这么大的杀心?”

陈梦雪此时的确已经知道张师兄被抓和唐义没什么关系了,也知道张师兄乃是受了正阳门牵连,这才被捕入狱的。只是哪怕如此,她心里依然觉得唐义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若非唐义非要灭杀瓦兰盗匪,孙郡守怎能捏到把柄抓走张师兄?

陈梦雪恶狠狠的瞪了身旁雄煞一眼,冷冰冰的道:“你要认贼作父是你的自由,不过别拦着我报仇!下一次你若敢拦我,我连你一起杀!”

陈梦雪说罢之后,立刻便踩着屋顶飞身离开了。雄煞苦笑着叹了一口气之后,急忙快步跟了上去,生怕这小丫头真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唐义被一巴掌打落地下后,立刻便脚尖一点又跳上了屋顶,不过他并没有去追杀陈梦雪,倒不是他不想去追杀,而是被促狭鬼拦了下来。

“和陈梦雪在一起那雄煞,可是一名道境强者。你确定要追上去送死么?”促狭鬼飘在半空之中,喝着一壶小白刚刚从酒窖偷出来的美酒。

“道境?”唐义微微眯了眯眼之后,回身跳了下去。他已经问过促狭鬼很多次了,可促狭鬼从来不肯告诉他道境究竟是什么,‘看来做完这个追捕任务之后,要马上离开东宁郡,打听一下道境究竟是什么了。’

如今陈梦雪身边出现了一名道境之人,唐义自然不会再嚷嚷着赶紧找到她了,就算他找到陈梦雪又能如何?难道能当着道境强者的面将她杀了不成?除非促狭鬼肯帮忙,不然根本不可能。

只是以促狭鬼死要钱的性子,让他镇场子都要一万.功德,若真让他出手的话,恐怕至少也要几十万.功德才行!

衙差赶来之后没抓到雌雄双煞,略微盘问了一番之后,立刻便离开了四海酒楼。毕竟他们还有巡逻任务在身,不能因为雌雄双煞的出现,便一直留在四海酒楼。

反而因为雌雄双煞离开了四海酒楼,他们就更应该巡查其他地方了。这雌雄双煞可是惯会调虎离山,已经不止一次将他们这些衙差当猴耍了。

待到衙差走了之后,唐义也已经没了睡意,因而便将冯二黑叫到自己房间之中询问了起来。

“范城?正阳门?陈梦雪?”

冯二黑苦着脸摇了摇头,道:“少侠,范城小的倒是知道,可正阳门和陈梦雪小的可是第一回听说。小的只听说过天阳门,还从未听过正阳门。”

唐义眯着眼思量了半天之后,便让冯二黑离开了,只是冯二黑走到门口时,唐义又多问了一句,“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人和正阳门灭门有关,或是……去过范城?”

“家人?”冯二黑听到这话,苦笑了一声。冯二黑早已没有家人了,他的父母早在二十年前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亡故了,如今他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倒也不能说是没有家人,他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父母过世之后,哥哥嫌他不争气,没几年便跟他断了关系。至于这哥哥有没有去过范城,那他就不知道了,军营的事儿又不是他能打听的。

再说了,他俩如今的关系还不如个陌生人,陌生人路上遇见了的话,或许还会点点头,可他俩遇见之后立刻便会各自掉头,谁也不待见谁。

唐义听完冯二黑的话之后,便让他离开了。

他总觉得这件事和冯二黑的哥哥有不小的关系,以陈梦雪那种为了报仇连无辜者都能毒杀的性子,过来杀一个明面上和哥哥断绝了关系,可事实上仍是血亲兄弟的冯二黑,倒也不是无法理解。

大约是因为唐义擒下了冯二黑的缘故,第二天酒楼里来的客人比头一天更多了。除了依旧负责教授冯二黑等人读书识字的韩许两人外,以往四海酒楼的常客已经回来了一少半,如今二楼已经坐满了客人。

唐义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只是陈府除了流舆进进出出外,并没有陈老爷的踪影,促狭鬼也说楚凌没有出府。等不到陈正峰,唐义便打听起了先前被雌雄双煞杀死的那些人。

只是打听到的结果让唐义有些失望,那些人并非全是官兵,甚至有些人和官府并没有任何关系。

似薛神医、周老头两人的儿子,还有秦寡妇的男人,这三人的确在军营之中,据说他们先前的确离开郡城出去执行过任务。不过程铁匠、曾屠夫、高先生、顾裁缝四人家里,可没有人在军营之中。

要说程铁匠时常接一些给军队打造兵器的活儿,曾屠夫经常往军队送肉,顾裁缝也时常给军队做军装,这三人能跟军队扯上关系还没什么奇怪的,可高先生便跟军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高先生连个家人都没有,只是个落地秀才,七十多岁的孤苦老人。只是这些年时常教导穷人家的孩子,因而颇受邻里敬重。

不过据说高先生的门生之中,有不少人如今都出仕为官了。

正在给冯二黑等人授课的许相公听到这边的议论,立刻弃下冯二黑等人,走过来爆料道:“据说高先生的门生中,最高的都已经做到了一郡郡守。啧啧,一个童生却教出不少进士来,了不得啊!”

“郡守?进士?”唐义微微眯起了眼,心道‘莫非是孙郡守?’

还没等他询问,许相公便卖弄道:“有人说咱们孙郡守也是高先生的门生,不然他怎会亲自去给高先生吊唁?不过这情况也未必是真的,否则孙郡守在东宁郡为官二十年,为何平日里不去探望高先生?”

唐义听到这话之后微微点了点头,万罗界最重师徒师生关系,若孙郡守真是高先生的门生,莫说他只是做到了一地郡守,就算是做到了朝中一品大员,见了高先生依然要施学生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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