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鲛人在岸,对月流珠(3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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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时间的关押,耗费了红璆太多的灵力,身上的伤以及受到的煎熬,让他筋疲力竭。

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红瑶变幻成红璆的样子也只能够瞒得过一时。一旦被抓住,罪名又添了一道,恐怕会魂飞魄散。

不过……至少最后一面吧,这几日感觉到手镯有些异常,他很担心栾天骄出了什么状况。

跟随着手镯的指引,红璆辛辛苦苦赶到的地方不是原来京城的府邸,而是城外的一处山庄,现在正值夏季,此处乃是避暑的圣地。

不过这座避暑山庄应该早就有主了,栾天骄因何能住在这里?心里的疑惑越积越多,这让红璆迫切地想要早一点地看到栾天骄。

来到了山庄门口,他稍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穿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

瞥见来人,有家仆赶紧地往里面通报了,红璆暗自打量了一番这个地方,心里不好的预感在蔓延着。

所幸的是,从房间出来的人一如往日般的模样,那么熟悉,只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脸色略显苍白。

看到红璆,他那双毫无光辉的眸子像是被点亮了星光一般,瞬时间恢复了光彩。

思念如同泉涌,红璆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哽在喉咙里面硬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唯有看着眼前的人发呆,直至对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紧紧地相拥,哽咽着说着:“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这段时间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人为难你?”

“……有人过来找过我,但是有你弟弟出手,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

“那便好。”看来红瑶真的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宁愿违背自己父亲的意愿过来帮忙,这样以后自己出事了,也不需要那么担心了。

这种很莫名地安心,其中又带着一些的酸涩,堵在胸口真的是难以言喻。面也见到了,也是时候该告别了……

“红璆,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情?”

闻言,栾天骄陷入了犹豫之中,面上颇有些为难的样子。

“我能帮你的自然会帮,你说吧。”

“……我……有一个朋友得了绝症,我希望你可以救救她。”

“什么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

“……”栾天骄眉眼之间皆是着急的神色,而且看这精神状态,大概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以前倒是没有听他说过有什么好朋友……

“我先看看吧。”

现在的红璆不仅有伤在身,而且灵力耗费太多,就是想要救也没有那个精力。

“好。”

说着,栾天骄拉着红璆的手急匆匆地往内屋而去,珠帘之内,隐隐约约看得出来床上躺着一个女子,红璆略微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跟栾天骄走近看了看。

“她是……”

“丞相府的大小姐。”

“相府的大小姐怎么会在你这儿?”

那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无限蔓延,可是又有什么在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应该不至于……

“这是相府的避暑山庄,我……我想在丞相面前邀功,说是可以治好小姐的绝症……”他一脸的纠结为难之色,“红璆啊,这些日子我遍访名医,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治疗她,如今你回来得真好,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了!”

他一把握过红璆的手,满眼都是期待和乞求。红璆从他的眼神之中,找寻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栾天骄……其实是在撒谎吧……就算再怎么急功近利,也不至于抱希望于他这个可能永远回不来的人。

“红璆啊,我的仕途是否能够一帆风顺,这一次真的是关键啊……”

红璆抽出了自己的手,几步靠近去看床上躺着的女子,她的手很冰凉,完全不像正常人该有的体温,脸色苍白如纸,连呼吸都若有若无的。

的确是绝症……估计活不了几天了。

“我真的没有办法。”

他说的是真的,现在的红璆确实是有心无力。可是听在栾天骄的耳朵里,偏成了一种推脱的理由,他面上带着微笑,用着极其温柔的声音哀求着:“红璆啊,最后再帮我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红璆……”

红璆径直绕过了栾天骄,出了屋子,并不想要继续听栾天骄说什么。

栾天骄张了张口,还想着劝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人却是已经远去了。

他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人儿,眉头又皱得很深:她等不了,真的已经等不了了,红璆啊,你在耍什么性子呢?不过是一滴血,一块肉的事情……

两个人默默无话,栾天骄吩咐了家仆给红璆安排了房间,让他再多想想。

夜色深沉的时候,红璆压根就没有睡,而是坐在院子中盯着天上那月亮发着呆,满面的愁容。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近,红璆感受到身上传来一股暖意,回头看的时候,是栾天骄的外套。

两个人对视了良久,最终是红璆先移开了视线,栾天骄像是有些心虚似地低了低头,这才坐到了红璆的旁边。

“白天的事情,是我太操之过急了,我向你道歉。”

“你我已经如此生分了么?”

“怎么会呢?”

“栾天骄,我很难过。”红璆微微闭了闭眼眸,放在桌子上的手攒成了拳头,声音都低沉了几分,“我回来的时候,你竟是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而是心心念念那个女人,你说实话……你莫非是喜欢上她了么?”

“红璆,你在乱想什么……”

“我不想听狡辩,你说实话吧。”

“我说实话,你便会救她吗?”

到这个时候了,他的眼里也只有那个女人的死活。不过半年的时间而已……还是说,对于凡人来讲,半年的时间足够长到忘记一个人。

红璆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看情况。”

“……我承认是对她有点点心动,像她这般美丽、温婉贤淑的女子,世间男子很少有不心动的吧?但我保证,这只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惊叹和欣赏而已,我真正喜欢的想要相守一辈子的只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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