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喋血的不甘（1 / 1）

三国战神马孟起虎牢关下，小将扬名第三百二十二章喋血的不甘刚才阵亡的那名士卒，已经是樊稠军中极为优秀的底层士兵了。

若非身为百战老兵，各种战场经验、战斗技巧、直觉反应都被开发到了极限，他也不会一下子就斩杀了马家军中能够砍杀他们三个士卒的骑士了。

但即使是这样的士卒，最终的结局也只能是饮恨当场。由此便可以知道，樊稠军目前所面临的，究竟是多么糟心的一副局面了。

毕竟，步兵对抗骑兵，在没有针对性战术和防御措施的情况下，本就是希望渺茫。想要和骑兵对打而不落下风，至少需要三倍兵力的步兵。

但如今的情况却是，樊稠军的步兵数量甚至少于马家军的骑兵。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战斗虽说不至于是一边倒的屠杀局面，但也相差不远了。

像刚才那名士卒那样优秀的毕竟是少数，樊稠军中的大部分人，在同时面对两名马家军骑士的时候，心中的胆魄都已经快要失去了，更不要说是作战了。

哪怕是犹自能鼓起勇气和对方一绝死战的人，也都因为巨大的实力差距而落入了不可避免的被轻易斩杀的结局。

战斗不过进行了半个时辰，樊稠军中阵亡的人数已经接近了千人，再加上刚开始的那一波投枪造成的巨大杀伤，如今的樊稠军，已经只剩下七八百人了。

而他们对面的马超军，也不过阵亡了两三百人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战争的结局已经基本注定了。除非是古之名将，否则的话，在这种局势下还能打开局面，那真的是没有希望了。

七八百垂头丧气斗志全无的步兵，对接近三千的士气高昂的骑兵，胜率，基本接近于零。

而且随着这一千名士卒的阵亡，樊稠军和马家军战斗时的数量对比变得更加差距巨大。

以前往往都是一个步兵同时面对敌方两个骑兵的攻击，这样一来，虽然说基本上是一边倒的局面，但还不至于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但是如今就变成了一个步兵同时面对四个骑兵攻击的局面，这种状况下，要是还能活下来，那就真的是要么运气逆天，要么能力逆天了。

而能够达到这两者其中之一的人，在整个樊稠军中都是少数。因此，整个大军距离溃败也就不过片刻之遥了。

马超本身也是一个特别擅长于抓住时机的人，在这个时候，他果断策马出阵，气沉丹田，对着敌军大喊道：

“本将军本次出征，只为拿下樊稠这个贼首的人头。其余人等，若是愿意投降的话，本将军一概既往不咎！”

“当然，如果你们之中有人能够替我拿下樊稠的人头，那么，加官进爵自不必说，各种好处也少不了你们的。”

樊稠军中的将士听到马超前面的那些话语之后，不少人就变了脸色，心里生出了别的心思。而一旦听到了马超后面的那些话后，不少士卒已经眼冒绿光，毫不掩饰地盯着他们的主将樊稠。

毕竟，局势走到了这一步，他们心里都已经非常清楚，再战下去，不过是必死无疑的局面。而若是能够立下战功，投靠敌人，就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甚至还可以得到比现在更好的地位和权势。

既然如此，那么何乐而不为呢？这些兵马本就不是樊稠的亲兵，虽然说樊稠断尾求生的办法非常之高明，但也给他留下了一些后遗症而这些后遗症现在就爆发了。

他身边的亲兵大部分都已不在，而剩下的这七八百人中，仍然忠于樊稠的却是少数。

毕竟，他们平时和这位主将的接触并不算太多，而在生死危急的关头之下，又有谁愿意为了一个注定要死去的将领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这毫无疑问是不划算，也非常没有必要的。

眼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卒向自己投来了毫不掩饰的择人而噬的目光，樊稠心里也是一种发慌。

他虽然在此时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但他还抱着可以让这七八百人带给敌方多一些损伤，而自己则找到机会，带领少数将校骑着战马逃跑的想法。

不过，若是被自己人盯住了的话，那就很难逃跑了。毕竟，他现在要防备的，可不仅仅只是敌方的那些骑兵，还要防备自己人随时在身边捅一刀的局面出现。

此时，整个战场已经全乱了。他也不知道那些是人是忠于他的。哪些已经在心里想着要剁下他的人头了。

毕竟，军队中虽然说大部分都是性格直爽之人，但还是有一些比较擅长隐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若是这些人默默地跟在他的身边，到了关键时刻突然发难，他也很难防备得住。

马超在看到敌军只是因为他的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语，便出现了这样一幅局面之后，他心里非常满意。

这样的策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了，但每次使用的时候都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战果。其原因便在于，这些话语抓住了人性的软肋，因此才能够成为屡试不爽、人人通用的办法。

他从来不否认忠诚之士的存在，但这种人一直都是极少的，尤其是他已经通过别的渠道得知了跟随在樊稠身边的并非他的亲兵，那就更要试一试这个办法了。

一般来说，逃命的时候都会带上自己的亲信，从而防备被人背叛，或者是在落入险境之后有人保护。樊稠的操作看起来智障，但在当时还是很有用的，不抛下亲兵作为诱饵，他就很难从马家军的围困中逃出来。

不过，尽管他的操作很厉害，但还是有漏洞的，一旦这个漏洞被马超给抓住了，那他就完了。

马超看着对面已经混战起来的樊稠军，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七八百人明显分成了三部分，有一部分是在听到马超的话语之后犹豫不决的人，这些人的数量在三种人里面其实是最多的，他们纠结于利益和道德之间，痛苦不堪，抉择着到底是要选择哪一个。

第二部分人是在听到马超的话语之后，迅速得选择了利益，或者更准确的说，迅速得选择了为了活命而背叛原先的组织。

这种人也有两种，一种是选择背叛，但碍于情面，不愿意去砍杀樊稠的。另一种则是一不做二不休，拿着大刀就朝着后面的樊稠扑去。

第三部分是在听到马超的话语之后，依然选择了为樊稠效死的人。这些人的数量最少，但他们最团结。而且，他们自认为自己处于道德的制高点，因此作战起来最是出力多，英勇无畏。

有的人在打生打死，有的人在冷眼旁观。这之间的巨大差距让人绝望，但这就是事实。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樊稠军的混乱终于平息了下来。只是，原本七八百的兵马，已经硬生生地少了一半，这里面还包括那些碍于情面没有向樊稠出手的人。

樊稠挥舞着长枪将接近自己的最后一人刺死，浑身冷汗直冒，腹中饥渴难耐。他抬起头来望了望身边立场不明的士卒们，再看了看不远处跃跃欲试的马超军，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悲凉。

“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我樊稠戎马一生，最终却要这般耻辱地死在这里！”

“若是让当年的战友们知道了，恐怕少不得嘲笑我一顿！”

见到樊稠如此说，身边的一些士卒不禁也有些感同身受。一名对樊稠观感不错的中层将领出言说道：

“将军何必说这么丧气的话，我等愿意保护将军逃走。只要我们丢弃了这些没有战马的泥腿子，就未必不能躲过今日之劫难！”

樊稠听了这话之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将领有些不解。

“你这话说得有些道理，但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当然知道，如果抛弃了这些士卒，凭着胯下的战马奔驰的话，我们或许能够只身逃跑。但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身为一名将军，在几十年的战斗之中，我虽不敢说从未抛弃过自己的将士，但也很少做过这样丢人的事情。”

“事到如今，我已经年老，在这战场之上也扑腾不了多少年了。今日的局面九死一生，若是只为了逃得自己的一条老命而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那么就算是我以后能够活下来，也会因为今日的选择而感到羞愧不已，在痛苦和愧疚中死去。”

“所以，我不会选择那样做的。既然局面已经无可挽回，那就彻底了解了这场战斗，也让这三四百人能够心无牵挂地投降敌军，从而多活几年。”

“可是，您还在这里，我们的中层将校和士卒都在，就算是我们愿意投降，但对方估计也会有他们的条件。”

这名将领不解地问道。

“哈哈，你想多了，我们若是投降便够活下来的话，那敌军怎么会花这么大代价来抓捕我们？投降而且会被收留的，除了能力特别出众的人之外，一般都是没有多少利用价值的人。他们会被收降之后拿去当炮灰。”

“而我们这些人，或者说至少是我，身为主公麾下有数的大将，又是此次作战凉州方面的主帅，是必死无疑的，敌方是绝对不可能允许让我投降他们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谈条件的问题，这一点没法谈。”

“既然如此，就让我拿这人头做个功劳送给你们。念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这颗人头便送给你，你拿着它去投靠马家军，或许能够得到重用，至少也得到一大笔赏赐。”

樊稠面不改色地说道，仿佛那人头去领赏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将军，不要啊——”

许多将士闻言，都大声喊道，想要阻止生出了自杀念头的樊稠。一些接近樊稠的士卒，甚至已经扑了上去，想要夺下他手中的长剑。

但是，樊稠身为百战老将，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只见得刀光斧影一闪而过，樊稠便已经拔下手中的长剑，对着自己的脖子用力一抹，鲜血便如同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樊稠健壮的身体渐渐地失去了力量，眼中的神采也渐渐变得暗淡，整个人的身躯轰的一声从战马上落了下来，跌倒在地，溅起一堆夹杂着血水的泥土。

“将军——”

忠于樊稠的将士心中不禁大痛，发出阵阵悲呼之声。

只是不管他们怎么呐喊，樊稠都已经气绝身亡，就此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对面的马超在看到樊稠终于自杀而亡之后，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樊稠身为此次大军的统帅，他的死对于整个战场局势的走向有着极大的影响。而失去了此人之后，整个凉州战场的敌方将领都已经不足为惧了。

甚至可以说，没了樊稠的一万中军之后，剩下的整个凉州军，不管是从将帅还是到士卒，都已经明显落入下风。

接下来的战斗之中，只有马家军不出现智障一般的操作，对方那边不出现逆天的运气或者奇迹般的事件，马家军在这凉州的胜利，已经可以算是彻底地奠定了基础了。

而随着樊稠的身亡，除了少数忠于樊稠的将士愿意为樊稠尽忠效死之外，剩下的三四百人中的大部分都选择了放下兵器，向马家军投降。

马超也没有故意为难这些人，毕竟，三四百人而已，又不会影响军中大局。而如果杀了他们的话，反而会影响军心民心，影响到自己的名誉和声望。

因此，他便毫不犹豫地收下了这三四百人。至于樊稠，身为一名大将，又是如此的有气节，马超自然也没有过于为难他，只要他的性命便可，至于尸体，则是被马超下令厚葬。

而这一举动也为他在收降的那些士兵心中的印象增加了不少分数，使得他们投降马家军之后更加安心。

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之后，马超便下令，全军回营。虽说他们此次出来已经顺利地完成了战略目标，但是他麾下的3000名士卒经历长时间的大战，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急需赶回驻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