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君命不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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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逸风到了东宫殿,换过东宫行走腰牌,领了配刀,及备用侍卫官服。由内侍公公引路到处转上一圈儿熟悉环境。长生宫御医许寂派人传信过来,说中午会在太和楼介绍几个药商给我认识。

  我直接与护卫统领请了假,说身体不舒服。

  统领对陈逸风的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二话没有就批了。反正东宫殿人手多得是,太子身边儿从不愁缺人。

  离开东宫,便直接奔太和楼而来。太和楼是京城里属一属二的大饭荘,能上雅间里坐上一坐的都是有些有身份的人。预先订了座位将此楼的招牌菜点了个遍。见他们人还没到,便在靠窗边儿的位置坐了,让伙计沏上一壶好茶慢慢喝着。

  不多时,御医许寂所约的人陆续都到齐了。初次见面少不得寒暄,说一些场面上的话。许寂特别向我介绍了一位北方的豪商。入席后开始上菜,桌上自然少不得山珍海味。这家酒楼据说是一位王爷请人开的。除了格局够气派外,掌勺师父的手艺也堪称一流。不亚于大内御厨。菜是没得挑,偏偏那位北方商客,喝不得这种公子哥儿般的温和酒。直叫着酒淡如水,没个滋味。样子颇为不快。要不是听闻他手上有一批好货。陈逸风也不会将就他。

  让伙计一连换过几次,才找到他所喜好的烈酒。他又嫌杯子过小,叫人换过大碗来才叫过瘾。并且让伙计将小杯退下,全部都换成大碗饮酒器具。

  他一口气先干下一大碗,见其他人捧着碗都面现难色。不快道:“怎么?看得起兄弟,把兄弟当作朋友的。便与咱干上一杯!如惹没有将咱兄弟放在眼里,那俺也不便在此奉陪!”抬腿就要走人。

  许寂忙陪着好话。陈逸风站起来自斟一碗道:“这位兄弟性情豪爽,人如其酒。淳郁芳烈,兄弟愿与你结交。先干为敬。”整整一大碗酒啊!这种酒辛辣刺鼻,入口后连同嗓子,食道,一路如同被烧灼了一般。酒气直呛入心肺。我几度欲呕,都被陈逸风强行压下。陈逸风手未停,连用三大碗。北方人见此将退出的脚步收回道:“够爽快!人品如酒品。这个兄弟我认了。”

  北方药商粗犷,喜烈酒。但他手上奇货可居。南方药商都想从他手上带回一些珍品。即使不胜酒力,也不想空手而回。不得不与他对饮。但喝下一碗已经算是勉强。能与他对上三大碗的只有陈逸风。陈逸风受酒气所迫,胸中气血翻涌。喉头一咸,我暗道不妙!急酒伤身!陈逸风面不改色地将一口血水吐入茶杯中。仍然面不改色地与众人谈笑风生。

  酒过三旬,差不多该谈到正事上来了。北方人也是个直爽明白人。开门见山地道:“陈公子,小可占着地利,又得祖上余阴丰盈。手上多少有些好东西。既然将陈公子视做兄弟,你所求之物不妨直说。”

  陈逸风将从太医院得来的药单往桌上一放道:“既然这样在下也不绕弯子。我要求的是世上奇珍。东西只能比这上面的好。钱财不是问题。只要有,你们尽可开价。”

  几个商人围过来一看,脸色都变了。他们平日供应皇室药材当然不敢马虎。无不以极尽奉上。能与之相等的还差不多。要物之极尽只怕难求。北方商人道:“陈公子,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些已经是皇家供应。难道还有比这更为极品的吗?”

  陈逸风道:“在下朋友得了奇症,百药不治。若非得矣,也不会求比这更上层的极品了。”

  南方商人道:“不可能有比这更好的了。”

  “我们行商几代,极品不是没有,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陈逸风道:“只要有心,不见得寻不到。比方说前朝遗失下落不明的千年野参。”

  众人皆道:“野山参百年以上就已经很难寻找,何况是千年以上的山参。都说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至今为止,我们也只是听说而未见过。”

  陈逸风道:“我也不求你们手中有,但求各位能够帮忙留意。我只要你们的消息。只要能够提供下落便可。我愿以纹银五千两作为买消息的酬劳。”

  沉默了一会儿的北方商人道:“千年人参有是有,只是……”

  陈逸风眼睛一亮,只是如何?不易买到是不是?这种极品当然价值连城不是能够轻易买得到的。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可以寻得到便可。”

  北方商人道:”陈兄弟能为朋友如此,可见是性情中人。这条消息我不收费。因为你根本拿不到。”

  “它在哪里?”陈逸风有些兴奋地问。

  “北国皇宫。”是一支至少三千年以上的野参王。被北国当作国宝深藏宫中。只怕就算万金北王也不会将它让人的。“

  北国!陈逸风有些激动地道:“多谢兄台!我的这个朋友有救了!来!我再敬你一杯!真是太好了!”陈逸风高兴得不得了,多饮了几杯。北方商客很是奇怪。不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都说那参王是在北国皇宫内,被当作国宝收藏着。难道他有本事将参王偷出来?要说先朝的三颗千年人参,还是北国借用先朝兵力平叛时作为交易贡奉上来的。三颗人参,借兵三万。可想而知它的价值了。当然北国不可能只贡奉三颗人参,还有其他的别的东西。但时值那位老太后病情恶化,在位的君主又十分的孝顺。不可不说这三棵千年人参在借兵上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只是后来听闻,老太后用了半棵便起死回生,视如神物舍不得再用。不久之后就连同这半棵人参也一起消失被人盗走,从此再无下落。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价值能超过这三棵人参的,那就是北国的那棵参王了。

  他们在这里喝得兴起,却不知远处有人正用冷如刀锋的双眸透过临街窗口愤恨地瞪视着陈逸风的背影。要不是此人功夫不咋地,发出的煞气可以令人忽略不计,陈逸风也不会发现不了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东宫太子殿下。且说太子想起长生公主面容憔悴地一再叮嘱道:“陈逸风此人生性孤傲不群。却是难得的旷世奇材。如同脱缰野马难以驾驭。他跟在太子身边儿,长生担心有朝一日会冲撞到太子殿下。请您无论如何以宽容之心包容他。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都请太子看在长生的面子上不予追究。”长生的样子好像很辛苦,她能忍痛割爱将陈逸风送与我。我是不是也应该去看看她的病好得怎么样了?

  使人唤陈逸风过来,没想到人已经报病假回去了。想带他见见旧主子都不行。近来刺客猖獗,这也是太子将陈逸风留在身边儿的原因。此次出门为遮人耳目,也没用什么仪仗。只是随行二十几名好手,在明里暗里的小心保护着,就便装出宫了。走在正街路过太和楼的时候,内侍公公指着楼上窗口道:“殿,公子!快看,那不是抱病回去的陈护卫吗?身体不舒服还跑到这里来喝酒!真是胆大妄为!难道他不知道这是犯了欺君之罪吗!”内侍公公气热汹汹地就要上楼教训陈逸风。被太子拦下。

  太子打响指,招过来一个人。吩咐道:“你上去传话给陈逸风,就说太子我在书房召他有急事。”他心中暗想,陈逸风啊,陈逸风。实在是皇妹太宠你了。如果你出来认错,我不为难你。如果你敢不出来,有你好看的!打开玉骨折扇,在一旁拉过板櫈就坐在那里等着陈逸风下楼抓他的把柄。

  那人上得楼来,陈逸风正喝得高兴,已经有得几分醉意。那人见有外人在场,不敢直说太子召见。在他耳边儿道:“主子在书房急召陈护卫过去有要事相商。”

  北方豪商正喝得兴起,最不喜有人打扰。将报信之人打发了出去。“不要扫我们的兴!我们兄弟要不醉无归!酒逢知己千杯少。什么主子不主子的!”

  “是啊!什么主子?我今天请过假了。今天没有主子。”陈逸风并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太子,在他心里还没认过谁是他的主子。而我也只是将那个大人与主子弄得混淆了。既然把我赶了出来,还见我干嘛?不去!

  传话人愣了愣,嘴角扯出个不为人知的笑意。有道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从太和楼退出来,在太子面前将陈逸风的原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太子勃然大怒当场掀翻了桌子。他陈逸风不就是一介武夫!有什么了不得的!本太子还不是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

  内侍公公道:“殿下,要不要上去捉他下来?”

  太子阴沉沉地道:“不!山不转水转,有他好看的。我们走!”

  此时蒙在鼓里的陈逸风,还不知道已经得罪了心胸狭窄的东宫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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