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天做男人之一 非常身份(1 / 1)
我极不情愿地将头钗一根根拔下。男装也换回来。最后手腕上的一串翠绿手链怎么也不舍退下。犹豫再三,藏在袖子里总没有人会发现吧!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有一副小女人的心性。我明明知道不可以,却无法控制自己。
不知不觉间我又回到镜中,欣赏着自己。难怪公主殿下会着迷,我也被这位帅哥迷住了。谁说祸水是指女人呀!
老婆在后面道:“别自我陶醉了,又不是你自己的身体。带我去吃饭,这里我不熟。你的宿主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嘛!我要吃大餐!”
又是满眼星星地望着我!
老婆的肚子在抗议,我只有乖乖听话,不舍地离开镜子。整个一个大花痴!为了能与陈大帅哥时时相见,我顺手摸走了妆台上的精制小铜镜,将它暗藏在袖中。一个大男人左边袖中藏手饰,右边袖中藏铜镜,还时不时地低头偷看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很变态?陈大帅哥醒来不被我气死才怪。管他!他应该为自己罪恶的外表负责!
要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熟悉的只是泡药浴的浴室和与之相连的更衣室。走出房门后我才发现陈逸风的家还不是一般的大!
老婆大叫一声扑向苏州园林一般的庭院。我回过神来叫住她,并不好意思地告诉老婆:“小心点儿,我们别迷路了。”本来门前有人服侍,被我吼吓了两次,陈逸风身边儿又有如花似玉的女子作陪。他们都识趣地走开了。
“咦?有没搞错!”老婆一脸的失望。“本来想要你做向导,参观一下文物古迹的到处转转的!”
我紧张地左右看看道:“你小点儿声!我们就在附近叫点儿东西吃吧。”反正大户人家在亭里设个宴应该是正常现象。抬手叫过来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不敢叫她名字,因为不知道。伸手指向一处八角宝亭道:“拿些酒菜到那边。张姑娘可能饿了,先拿来些点心过来。”
婢女一脸的错愕道:“这里药味浓重,公子从不在药斋用膳。”
不在这里!那我要在哪里?陈逸风还有这种讲究?
老婆大人马上道:“这里很好呀。药味儿嘛,是有一点儿,无伤大雅。”
我马上道:“张姑娘说无妨,便按照张姑娘的意思去办。她是我的贵宾。”
我不知在药桶里泡了多久,药味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知觉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在亭中落座。为了以后方便行事让这里的人适应我。于是道:“我的习惯改了很多,以后不用一一提醒我。”
婢女垂首领命道:“是,公子。”又道:“朱大夫为公子准备了药膳,吩咐过要拿给公子服用。”
我点头道:“一起拿到亭中去吧。”
女婢下去准备。我的脑袋开始想问题。如果陈逸风不喜这里的药味儿,那卧房铁定不会在这附近。不知道自己的房间,我今晚睡在哪里?我看向老婆。想起没有问的问题:“你是怎么来的?”
“你也看见了,从天下掉下来的。好不容易拿到打折去桂林旅游的机票。目的地还没到,就这样掉进水里了。穿云过雾下坠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就这样挂掉了呢。你知道嘛,慧慧,我差一点儿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婆心有余悸撒娇地道。
我安抚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看你不是平安地着陆了吗?而且还中了超值大奖,来了一趟异世旅行!”
老婆大人忿不平地道:“人命观天!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我要告航天公司!要求索赔!”
我差点儿没被砸死,我找谁赔呀!
点心太过精致,让人不忍下口。反正左右没有别人,便一口吞下叫道:“好吃!”
要平息老婆大人的怒火可没那么容易。想要停止她的唠叨轰炸只有一个办法。一口吞下第二个点心的同时左右两只手也不空着。
老婆见我没有听她的话,急叫道:“喂!不要把我的那一份也吃光了!给我留点儿!你慢点儿吃!”
成功引开她的注意力后我道:“吃到我的肚子里就是我的!”
“讨厌!”
疯狂抢食开始!两头饿狼美食至上,什么风度,什么淑女?通通见鬼去吧!
最后示弱的人是我,在顶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份下,我不得不慢下来。
“大人!大人!”朱大夫,我的专职医生。像发现新大陆跑来邀功的小卒一般向我奔来。
“大人?”老婆将头转向我。
我解释道:“好歹我也是公主的带刀护卫。是皇帝亲封的。”这个刚才我好像对她解释过,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老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那你有没有?有没有?那个?”
我脑子里划了三个问号。“什么呀?”
“后宫不是没有男人吗?”老婆神色异常地看着我。
如果我的回答是,我不是男人,那还不让她笑死!
我只有告诉她:“你说的是内侍,其实皇帝身边儿有很多皇亲贵戚,王宫大臣的子嗣当差。这都平常得很。如果都变成了太监那谁还把儿子往这里送呀?”
朱大夫到底发现了什么?他好像是从我的药浴室那边儿跑来。等他喘顺了几口气。我整整衣冠。问道:“何事惊慌?”不知道陈逸风平时说话是不是这样的。见朱大夫对我的说话方式没有异样,安心不少。别的不怕,就怕身份被拆穿没有地方混吃混喝了。
“大人,身体是否感到异样?可有不适的地方?”
“很好啊!外伤痊愈,内伤也好了七成。有什么不对吗?”是不是我从浴桶里出来的太早了?没有人交代我醒来后还要泡在里面呀!陈逸风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我特意看过腿上的对穿伤,居然连伤疤都没有留下!全身上下如同新生的肌肤一般,找不到半点瑕疵。这种美肌秘方一定想办法骗到手。回去后弄个除疤药浴,肯定大赚特赚狠捞一笔!
“请容老夫为大人把脉。”
我将手伸过去。朱大夫若有所思地道:“不可能!没道理!”
“有什么不对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朱大夫一脸痛惜地道:“公子是否身毛尽退?”
原来是这件事。一旁的老婆大人差点儿笑出声来。我想起古人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话来。不敢说是自己强烈要求剃下的。问道:“是啊!药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朱大夫道:“公子脉像一切正常,请容老夫再想想。不过,老夫的药浴虽然奇效。公子必竟重伤之身。醒来后不见虚弱之像,精神胜如常时。老夫自认为这绝非药石之功。看来公子受天之圣眷。福泽不浅。告辞!”
我送他出了亭子,并目送他走远。与亭内老婆二人相视忍不住哈哈大笑。直笑到肚子痛才回到座位上。就算累死他,量他也想不通那一盆药浴怎么就让陈公子脱了毛!
正乐着,各色佳肴开始登场。同时又有一行人靠近这边亭子。人未到先听到“笃!笃!”的重铁点地声。隐约觉得来人在英豪庄园的地位不一般。老婆出于前车之鉴,担心点心转眼不见。反正自己是客人的身份。不管是谁到来,美味当前,先多吃两口再说。
婢女将一盅带着药香的粥状食物放在我的面前道:“这是朱大夫亲自调的药膳,请公子慢用。”并提醒我道:“老祖宗听说公子无恙,马上要来见您。”
我顺声音望去,果见一群丫头和貌似夫人的女人簇拥着一位老妇人至荷塘回廊桥上走来。于是迎出亭外道:“老祖宗,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波澜不惊的脸上不带一点儿感情。道:“你小子大难不死,就把老祖宗我给忘记了吧?”
老太太语中有苛责之意。我却不怕她。只是道:“孙儿自然不敢。”
老太太用手指点着我,“差一点儿就惹出灭门之祸。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戏耍!亭中的那一位是你新结识的姑娘吗?怎么也不给老祖宗我介绍一下啊?”
老婆大人见老太太有责难之意,早就放下筷子看向这边儿。这时走出亭子向老太太见礼。见老太太没有太大反应,应该是礼节没有错。其实这些礼节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老婆大人与那些帮她试换衣服的婢女们,有样学样顺手偷学来的。
老太太又问一句:“这丫头是什么人?”
被质问的我,有点儿慌。脱口便道:“我老婆。”反正她是女儿身,没有问题。
“老婆?”
老太太在哪儿反应老婆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老婆马上道:“我们是刚刚结拜的异姓姐弟。”
老太太疑惑地看向我,想让我解释。我道:“她叫小鸭子。”
老婆不满地道:“小女姓张,名雪月!”
老太太一点手杖。道“风儿这是怎么了?满口胡言乱语!”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道:“该不是连脑袋也伤到了吧!回头给朱大夫好好瞧瞧,别落下毛病来。”左右丫头夫人们答应着。老太太又一点手杖道:“听说你们姐弟二人共浴一室真有此事吗?”
“啊?”姐弟二人共浴一室应该是不可以的吧!我紧张地没有了言词。
一位夫人模样的人道:“这件事若传了出去,公子要雪月姑娘怎么见人啊?”她称我为公子,那么应该不是我的什么人。这些人与陈逸风是什么关系啊!搞不懂。理不清。千万不要把我当成怪人软禁起来。
老婆大人马上道:“不是这样的老祖宗!我……那个不小心从屋顶上掉了下来。不小心那个……掉进了水里。”一向玲牙利齿的老婆大人也口吃起来。
“你一个姑娘家爬到屋顶上做什么呢?”
这个老太太每问一句话,就用手杖点一下。重铁拐杖点得地面青砖都出现了裂纹。一大把年纪就不怕闪到腰吗?不忍见老婆被人问东问西。出来解围道:“是花猫叨走了雪月姐姐的手绢。雪月姐姐去追……追,就追到了屋顶。”
老太太看着老婆大人道:“是姐弟的话就不要传出绯言绯语,你的妻子只能是一国公主。”
一国公主?我一个小小护卫配得上一国公主?陈逸风获罪而不死,要娶只能娶一国公主?这个家伙的身份果然很可疑。什么人呢?不会是要造反吧!
老太太也觉得在外人面前话说得太多了。又点了一下拐杖道:“我有点累了。到里面小息一会儿,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对老婆大人道:“你在这里吃些东西等我。”
“我也去,你不能把我一个人凉在这儿。”老婆大人刚刚到这里,心还有些慌乱不安。一刻也不想与我分离。
那位夫人模样的女子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张小姐还是留下的好。”
老婆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他们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老婆可能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我拍拍她的手道:“在这里等我。”
老太太先行一步向浴室那排房间行去。更衣间已经被人整理过。更衣间的套间不是卧房而是药房。和现代的中药房差不多,只是更具规模。角落里还立着一具完整的人体骨架。室中放有一张小床。
老太太看着那张床道:“若不是朱大夫妙手回春,只怕公子已经在这张床上英年早逝了。”她也称我为公子?我隐约地接收了一些关于这位夫人的信息。她在英豪庄园有些身份。名义是上陈逸风的祖母。其真实身份与陈逸风之间的关系更接近于主仆。
“嗯!”我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
“公子不顾重伤的身体,奔波劳命,莫不是对长生公主动了真情?”
“嗯!”提到长生公主,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舒醒过来。我抵抗着这种不适。这种不适就好像灵魂宿在一个刚刚合适的容器内,而这个容器突然间变得拥挤起来。另一个灵魂渐渐舒醒,渐渐澎胀。它虽然没能澎胀到将我挤出容器外,却让我很不舒服。
“那么长生公主呢?”老夫人再问。
本尊突然说话:“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公子您知道自己在药浴中睡了多久?”
能在药水里泡到外伤尽愈,不留一点疤痕的程度,想必日子也相当的久了吧。
本尊道:“荣国夫人,你想说什么?”
“公子。老身所说的话是代表那位大人。”话声一顿道:“公子在公主身边儿已有八个年头。这八年的感情培养想必也有了收获。”
陈逸风的妻必是一国公主,看来他们早就在打长生公主的主意。
本尊道:“这次刺杀南朝太子的事,一定让那位大人费了不少心。”
“只要把南朝太子遇刺的地点通报出去,南朝用假太子与我国通婚之事便难以遮掩。用于代罪的死囚要多少便有多少。只要公子不用剑指向王,一切都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当然就算公子刺死了王,那位大人也可以将王座双手奉上,连同公子喜欢的长生公主一起。以上是那位大人命老身转达给公子的话。”
这是什么样的势力?什么样的组织能够玩弄皇权于鼓掌之中!
陈逸风道:“他既然这样储心积虑,为什么不自己出面治理这个国家?他垂涎这个国家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老妇人不理他话语中的讥讽。道“从朝庭根基到中流砥柱,在多年来的经营下已经转换成我们的人。公子要想称帝复国易如反掌。”
“你的话并不能取信。否则那位大人就不会急于让我将皇权取而代之。他要的是傀儡皇帝。我对此不感兴趣。”
老妇人面色显出些许异色。道:“江山两个字说得容易。控制起来就没有说得那般容易。人心难测,也最难控制。就是因为异姓太久,唯恐我们的人贪图安逸的生活忘记了使命。所以我们要抓紧行动不容再拖下去。公子已经长大成人,是时候有个了断了。也让老奴百年之后,对九泉之下的公主有个交代。那位大人要提醒公子的是,长生公主皇家血统固然重要。为了我们的千秋大业,公子的性命更胜于一切。太子政遇刺一事,南朝必不会善罢甘休。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时机。请公子放下儿女情长,以大局为重。不要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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