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步霄(1 / 1)
“合洱,不许胡闹。”贺郯见此皱眉道。他年纪大一些,懂得的也多一些,不同于合洱,他懂得这种场合这样的话,等于得罪了整个北越国的人。正欲出言缓解,那方云瓷却开了口。“这第一箭,合洱公主想怎么开?”她静静的道,并未因为她无礼的话而有什么不快。“很好。”合洱见她应战,满意的道。她回手提来一把弓,“梆!”的一声沉沉的拍在云瓷面前的桌上,道:“本公主的弓,借给你。”合洱回身,双手“啪啪!”的一击掌,“带上来。”只见两个太监提着一个笼子上来,那笼子里,很不安分的扑腾着一只鹰。“这只鹰是我蛮国特有的一种鹰,叫旭鹰,它飞起来的速度和高度都是普通鹰的两倍,寻常人很难捕捉,今日,本公主便把它送给长宁郡主玩儿,郡主要是把它射下来了,本公主便愿赌服输。”合洱得意的道:“若是你射不下来,本公主会接着帮你射下来,那你日后在本公主面前,就不许再坐轿子。”坐轿子?云瓷眉尾一挑。感情这合洱公主看她不惯,仅仅只是因为她今日坐了一顶轿子来?真是个幼稚鬼。“怎么,你不会是怕了吧,还是,长宁郡主连弓都拿不起来?”合洱见她不应声,双眼看了看云瓷窈窕纤弱的身子,怀疑道。云瓷勾唇,终于站起来,面向老皇帝,道:“皇上,既然合洱公主有此雅兴,云瓷自当奉陪,只是云瓷若是开了弓,也算是搏了个好彩头,可否也向皇上要个赏赐讨讨喜?”“准!”皇帝原本被合洱这么一闹,有些不高兴了,现在见云瓷如此淡定的模样,还向他讨赏,仿佛是认定自己会赢一样,一时间,老皇帝也来了些性质。云瓷勾唇,回身看向合洱,“公主,那便开始吧。”“放出来!”合洱一声令下。那旭鹰在笼子里扑腾了许久,此刻牢笼一打开,它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去,直上云霄!云瓷迅速拿起弓箭,身子划出一个弧度,拉动弓弦射出,那羽箭俯冲出去,气势虽不错,但在场的人都看出来,那羽箭射的方向在旭鹰前方几十米,明显是射偏了,而且射箭之人臂力不足,根本射不到旭鹰所以之处那么高!不少人暗暗叹气,觉得云瓷这是要闹大笑话了,这种时候闹笑话,可不只是云瓷一个人的笑话,这关系到北越国的国威。只在所有人都以为国威即将扫地的时候,云瓷却再次抽出一根羽箭,拉弦射出,俯冲出去的羽箭以迅雷之速追上第一支羽箭,箭尖准确的撞在第一支羽箭的箭尾上,“吱呀!”一声轻响,出人意料的是第一支羽箭经过如此猛烈的撞击竟然并未裂开,而是借此得了后力,猛的冲出去,此时旭鹰恰好飞过来,“噗!”一声羽箭入肉的声音,旭鹰哀鸣一声,从空中直直的坠下来,扑倒在青石板中央。气氛一下子寂静下来,所有人盯着那只旭鹰,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云瓷是用了巧力,在座的人都能看出,只是能想出这样的巧力,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精确的计算出旭鹰飞行的距离和弓箭抵达的时间,甚至让第一支箭羽受到剧烈的冲撞而不裂开,这些都让他们震撼。合洱怔怔的看着地上的旭鹰,她几步上前,拔出旭鹰身上的羽箭,箭尾之上还有被冲击过的痕迹,放下她转向云瓷的目光终于不一样了些,抿了抿嘴,她道:“长宁郡主在北越国这般尊贵,原来是有原因的,合洱愿赌服输。”云瓷勾唇。早听蛮国的女子生性豪爽,性格直来直往,果然如此。合洱这敢怒敢输得性子,一时倒让云瓷生了些好感。“啪啪啪…”击掌的声音响起,老皇帝“哈哈”畅快一笑,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长宁这开弓箭射得绝啊,吧,想要什么赏赐?”云楠此时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的看向云瓷,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他如今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女儿!在他的概念里,云瓷从被自己娇生惯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何拉得动弓箭?!可是她偏偏就这般出彩,让他着实意外!云瓷侧头笑看了一眼一旁脸上担忧还未散去的景桓,他刚才一直想要出言为她解围,被云瓷一个眼神安抚住了,此时见她化险为夷,他也松了口气。“皇上,听闻此次南蛮国的两位殿下前来,特意带了南蛮特有的好酒,但是听闻那酒珍贵,故只带了两坛来献给了皇上,长宁斗胆,向皇上要一坛酒,转送给安和王殿下,以此作为生辰礼物。”云瓷完,转眸看了一眼合洱,笑道:“此番只因听闻南蛮国的酒乃是极品,想来二位殿下大度,不会介意长宁这般借花献佛的。”她这番话得客套,且恭维得不着痕迹,既夸了南蛮国,自身又不显得卑微,让合洱大生好感,道:“当然不介意。”皇帝“哈哈”一笑,“好一个借花献佛,朕便准了!”云瓷笑,偷偷冲一旁的景桓眨眨眼睛。景桓失笑,心里却是一甜。两人正是互相高兴之时,云瓷目光忽然瞥到景桓身后的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一愣。那是…步霄?!许久不见,她都快把这个人忘了。而此时,后方,看着云瓷与景桓之间默契的笑意,一身黑金袍子的景柠目光有些冰冷。他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云瓷从进来开始,目光就没有往他身上落过,从始至终,他只看到云瓷与景桓之间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他执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捏着酒杯的手有些紧。他只知道自己冷心冷情,却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因为一个女子忽略了自己而如此生气。杯中酒饮尽,他垂下目光,眼中情绪归为平静。而一旁,离他不愿的赵倪,早已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此时将云瓷恨得牙痒痒。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能够这般轻易的化险为夷还因祸得福?!国猎宴席热闹了起来,合洱因为云瓷刚才那一箭,以及她刚才的那一番话,对她有了些好感,趁着热闹的国宴,她索性端了酒壶,过来和云瓷坐在一起。没一会儿,两人相谈甚欢。云瓷很懂得怎么让这个单纯耿直的南蛮公主高兴,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抓住合洱喜欢的那个点,一时间,合洱跟她便更亲近了些。趁着合洱高兴,云瓷忽然问道:“公主,不知刚才,你为何会对我有那么大的火气呢?”云瓷觉得此事有蹊跷,十有**合洱是受人挑拨了,她这般单纯耿直,怎会因为云瓷坐轿子进围场这等事斤斤计较,恐怕是有人在她耳边闲言碎语了一番。合洱不好意思的道:“因为听闻你是比北越国公主还要尊贵的姑娘,入猎场又能坐轿子,本公主当然不服气啊。”“比北越国公主还尊贵?”云瓷皱眉,“合洱公主,这话是谁告诉你的?”这种话,明明就是在挑拨离间,而且如此明显!云瓷在北越国的地位不一般,这是肯定的,若是比起皇室公主,某种意义上,她的身份确实是有过之无不及,可这种事情,都是只可意会而已,若是摆到明面上来,便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合洱听她一问,头一转,下巴朝后方那个正在和别人话的鹅蛋脸女子努了努,“她的。”赵倪,原来是你。云瓷冷眼。她将目光收回来,叹了口气道:“合洱郡主有所不知,她那话是故意给你听的,只因为那女子在私下与我不合,此番定是想让我难堪来的。”“竟有此事?!”合洱惊讶,随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恼怒道:“那本公主不是被她利用了?!”“可不是?”云瓷叹了口气,道:“我的身份在北越确实复杂了些,可还没有她的那么夸张,至于坐轿子进围场的事情,合洱公主可知道,我几日前刚遇了刺,重伤未愈,皇上体恤我,这才让我坐轿子进围场的。”“你受伤了?!”合洱惊讶道,随即释然的点点头,“怪不得本公主刚刚看你白着脸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看来是本公主误会你了。”完,合洱看向后方那个正在和别人聊,丝毫不知情的赵倪,道:“那个女子太过分了,竟然这般利用本公主,且看这次狩猎场,本公主怎么教训她!”云瓷淡笑。素闻南蛮国的女子,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敢爱敢恨,果然如此。也好,既然这样,就让赵倪自食其果好了。她还没有去找赵倪的麻烦呢,这个女人,倒是先耐不住性子了。云瓷暗暗抬手摸了摸胸口隐隐有些痛麻的地方。事实上,刚才开弓那一瞬间,肌肉撕裂,她的伤口恐怕又裂开了些。那把弓,极重,张力很大,并不好开,对于她来,要拉开并不容易。她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这个月第几次裂开伤口了。仅代表作者白巫巫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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