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已统统上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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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过后,我又来到厕所拐角。我还以为我来早了,谁知,紫千红已经在那等候。

见我出现,她立马奔了过来,拉起我的手,掉头就跑,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正在我们奔向田坝的刹那,在教室里,四大班花正走上讲台,宣布警报立即解除。

同学们纷纷鱼贯而出,走向学校的每个角落。不一会,熄灯铃响起,校园很快恢复了宁静。

空旷的田野更是静寂。

当然,除了蛙叫虫鸣。

有着蛙叫虫鸣的掩护,我们的声音,即便是近在几尺,也未必能够听得清。

我们没有走往老地方,而是换到前面的一根田埂,这是一根主路,一根更宽更大的田埂。

这是紫千红的主意。

我以为,她主要是考虑,这个地方宽敞一点,要是打起架来,躲刀躲棍更为方便,也更方便我降妖除魔,一显身手。

但她说不是,她说,这主要是从对方的角度考虑,只有这样,对方才能发现我们,才能看清我们的一举一动,才能做出相应的决定。要是情况不明,对方不敢动手,这鱼饵不是白放了。

说的也是。再说,这个时候已经熄灯,哪儿都是一样的黑。这么黑灯瞎火的,呆在哪都没人看清,何必再去钻那种小田沟?这儿既能坐又能躺,不更利于谈情说爱?

再是,之前不是遇到蛇了?现在又再往那儿去,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像卿卿情侣一样,我俩情意绵绵的依偎着。

只是,这种偎法有点怪。通常,都是男人挽着女人的颈子,女人挽着男人的腰身,可是咱们,却偏偏反了过来,这让我感觉好不自在。

但不自在又能怎样?谁叫我比她还矮一头!

“要不,你往下坐一点吧,咱们这样子,我好不舒服。”

“不舒服又能咋的?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干吗要学大人的样?”

“我小孩?我真的那么小吗?”

“我承认,你的心理年龄不小,但是,谈恋爱这种事,看的不是心理年龄,而是生理年龄,知道不知道?说得难听点,要是亲热,要是干坏事,你心理年龄再大,你就算已经读了大学,那又能怎么样呢?你难道还能拔苗助长,把你的这个拔起来?”

说到这,她居然往我那啥捏了一下。

“切,别这么欺负人好不好?”

“我哪敢欺负你,这难道不是事实?为什么,那么多女生都对你好,而且也没谁吃谁的醋,为什么?因为大家都是把你当弟弟,当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大家在一起吃也好,住也好,玩也好,也都是图个开心,不存在谁跟谁授受不亲。”

“啊,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这帮家伙,一个二个才联手耍我。”

“耍你?怎么耍你了,这叫不打不相识,好不好?要不那样弄,咱们会成为朋友吗?不过,说实在话,这些人,个个都是真心的,要不然,大家怎么会那么帮你?

但是,要是那种关系,恐怕谁都不会有那种机会,除非是你让她们等,等你个十年八年,那就另说。”

“呵呵,真的吗?那么长时间,要是是你,你会等吗?”

“会,只要你是真心实意。别说十年八年,就算等个二十年,我也愿意。活着不就图个幸福吗?跟个毫无感情的人生活一辈子,还不如跟自己喜欢的人呆上十天?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虽然我也没谈过恋爱,但是我看到那些夫妻,一天到晚吵吵闹闹,我就觉得好没意思,这样过还不如不过!”

对于她的这些理论,我真不懂,我也没想过,要去琢磨这些问题。在我脑海里,除了学习,就是练功,这或许正是因为,我还没真正长大吧!

“小非,假如千红愿意等你,等你长大了,你愿意娶千红我吗?”

“呵呵,紫千红同学,别这么说好不好,我这才活了十一年,就去决定十一年以后的事,这是不是太滑稽了?想想,这过去的十一年,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再来个十一年,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我只能说,或许会,或许不会,至于做决定,那应该是成年之后的事。毕竟,到了十八岁,才能够叫做大人,才有资格谈论这种事情。你说对吧?”

“行,那我就等到十八岁。”

“啊,对了,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我知道,这个话题再不能继续,反正怎么继续也都是废话一堆。

我赶紧岔开话题。

“没问题,放心好了,就别说是全校了,单单是我们六个人,以及你农转非的大名,起码也有一百个,每个班十个男生是少不了的,然后还要一大堆女生。”

“女生?女生能做啥?”

“嘘……”紫千红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静静一听,好像是有人在吹口琴,吹的是《霍元甲》的主题曲: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

“他们来了。”

“啊……”我好不惊讶,“这是什么鬼,谁个想的这一着?”

“嘘……别说话,再听听。”

话音没落,又一曲树叶吹奏传来: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来了四个人,就是那天被你教训的那三个,以及那个前任校霸。已经穿过操场,正在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的天呐,这也太厉害了吧,当年鬼子进村,小嘎子的情报,也没这么准这么先进吧?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更加吃惊的还在后头!

片刻,又传来一曲口琴独奏:“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紧接着,树叶吹奏又轻轻和着:“啊,亲爱的朋友们,创造这奇迹要靠谁?要靠我,要靠你,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听懂了没?”紫千红问我。

“这,这,又没人告诉我,我从哪懂起啊?”

“他们后面有二十个人,已经全部穿过操场。我们的人有八十个,全部出了男生宿舍,正尾随在他们身后。好了,现在该我们上场了。走,跟我来!”

说罢,紫千红拉起我手,迅速跑往相反的方向。

“老大,他们好像要跑!”

这是刀疤嘴的声音,还是那股浓浓的马屁味。

本来,这个地方是最好堵的,因为,我们的前面是一个鱼塘,后面又是一个高埂。只要把两边一堵,我俩除了跳下鱼塘,就只有乖乖束手就擒。

谁知,还没等他们行动到位,我俩便已冲出包围圈。

一看计划落空,刀疤嘴急了,一时间把持不住,便提前暴露了目标。

“跑?我看他往哪儿跑?去,你和猴子,去堵住那根田埂。”

于是,正要往东北向跑的我俩,只好来个一百八十度,掉头跑往东南向。

北边是学校,能走的路自然不多。但是往南,那真叫阡陌相通,全是一块接一块的稻田,任何一个路口,哪个方向都可以走。

我们一会往东,一会往西,一会往北,一会往南,把三个马仔弄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看越跑距离越远,再不围剿就跑丢了。情急之下,忽听一声口哨,二十个油光铮亮的脑袋,便纷纷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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