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劝解(1 / 1)
时间一天天过去,张幕话不多,做完各种事后,便静静盘坐在老树下,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耐烦。
甚至,他还有些享受,能够静静地参悟功法,不被人打扰。
张幕不吃不喝的修为让老人很吃惊,越发觉得张幕不凡。
在他眼中,张幕的天赋比当年的他都要强,可却拜错了派系。
“田师弟收了个好徒弟啊。”
老人眼中浮现回忆,脸上露出苍凉痛苦之色,接着又是深深的叹息。
“前辈,为何叹息。”张幕睁开眼睛,主动说话。
“物是人非,心有所憾。”老人悲凉地摇头,低头缓缓扫动地上的落叶,其实是在扫着心中的尘埃。
忽然,想起道玄曾对他说的话,老人抬头,开始主动教授张幕一些东西。
而张幕装着很吃惊,就像是发现新大陆,沉心接受老人的指导。
老人的道法很精深,认识很独道,比田不易还要出色。
这很正常,老人本就是万剑一,当年青云门的传奇人物,青云门十八代掌门道玄的师弟,和道玄并称“青云双骄”。
不过,天才易折,命运坎坷,他因在百年前杀死入魔的天成子而被判死,后被师兄道玄偷偷救下,却也终生埋没在这祖师祠堂。
看着此刻的苍老身影,张幕估计根本没多少人能将之和当年那个白衣如雪、英俊潇洒、豪气万丈的奇才联系上。
相比道玄,他更佩服这个甘愿忍受寂寞痛苦的万剑一,前者确实有些手段,后者却是过得酣畅淋漓。
“前辈,你这么厉害,何必自困此处呢?”张幕想了想,开口说出此事。
万剑一苦笑,“我答应过他,今生不得露面,不守在这里,还能去何处?”
“天下之大,神州大地不过一隅之地,总有适合你的地方。”张幕若有所指,他故意说这些劝解的话,自然也有目的。
“是啊,天下很大,天外有天,神州只是我们看到的,那蛮荒呃外面,那无尽海洋的深处,还有太多辽阔的地方。”
万剑一喃喃,眼中渐渐有亮光出现,那是感兴趣的色彩。
张幕暗道有戏,趁热打铁道:“前辈为何不出去看看更广袤的世界,偏偏守在这个小屋子里,太过没意思了些。”
“呵呵,你说的不错,这百年来,我感觉身体都要腐朽了,但走出去,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前辈看来还有执念,不想放弃,就无法放开一切,一心去追求大道。”
万剑一身体愣着,一直悲哭的神色变化起来,呆呆看着张幕的眼睛,忽然又哈哈一笑:“万剑一啊万剑一,你还没有一个年轻人看得开啊!”
万剑一又笑又哭,神色变化不停,魂不守舍地转身走开。
“我能说的就是这些,能否解开心结,化解心魔,就看你自己了。”
张幕低声嘀咕,万剑一原本是心高气傲的天才,后来遭逢一场场变故,就像被暴风雨打蔫的芭蕉,一时缓不过来。
他说这些,就是要唤醒其内心的渴望,让万剑一抛弃执念,看透一些事,做到全心全意追求大道的境界。
一个抛弃世间烦恼,只想修炼得道的人自然不会再那么痛苦,甚至因为看透一些事,修为还能更进一步。
自从张幕和万剑一谈话后,万剑一便消失了一段时间,待再次出现时,已年轻了十多岁。
“张幕,多谢你一语点醒梦中人,老夫以前太执着于眼前的东西,因为得不到而痛苦而迷茫,忘记世上还有其他风景,还有大道等着去探索。”
万剑一感慨道,身体中带着丝丝活力,还有一种强烈的信念,再也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感觉。
“恭喜前辈看透眼前之事,得到了大造化。”张幕心情也很不错,影响他人是一件颇有成就感的事。
“我要离开这里了,就像你说的,天地那么大,可以去看看新的世界,以后我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
万剑一看着远处,带着一抹坚定:“万剑一既然死去,那就应该彻底消失,以后神州大地上不会有我的名,更不会有我的人。”
“张小友,有缘再见。”万剑一飘然远去,他要去独自追寻大道,青云门的事,再也和他无关。
那个万剑一,真的已死去。
万剑一刚离开,道玄便沉着脸出现,眯着眼睛看向张幕:“你对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一些聊天的话,掌门,出什么事了?”张幕装着很无辜道:“前辈自己要走,我也拦不住啊。”
“哼。”道玄似乎很生气,但不好发作,只能咬着牙道:“今后祖师祠堂就你一人,不要再出现差错。”
说完,道玄便倏地离开。
张幕看着冷清的殿堂,嘴角浮现笑意:“现在就只剩我一个人,更安静了。”
一年的时间过去,张幕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老实地打理祖师祠堂,暗中观察的道玄渐渐放松警惕。
张幕完成处罚,随时都可以离开。
时隔一年,张幕再次站在大竹峰上,回头看了一眼中心高耸入云的通天峰,张幕嘴角带着冷笑:“这老头,还真是怀疑我有问题,想看看我会不会有异常,可惜你不知道我的能力啊。”
在一年前,道玄故意告诉他幻月洞府所在后,便时常偷偷监督他,就是想看他会不会乱来。
若是乱来,私自去闯幻月洞府,多半会被发现问题,他也就无法在潜伏。
“我根本没想过现在就下手啊。”张幕心中喃喃道,他却是要夺诛仙剑,但那是在得到所有前面四卷天书时。
目前,他已得到三卷,再没有得到天帝宝库中的天书前,他不会妄动。
不过道玄的猜疑还是让他有些头疼,自己终究表现得太不寻常,不止抢了主脉的风头,而且按照原本的修炼速度,很可能威胁但其掌门之位。
就像当面的万剑一,而他表现得比万剑一还出色,一个分脉的传人太出风头,免不了一番担忧。
这就像凡人中的皇帝怕臣下势力太强,一个掌门也怕门人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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