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专职叫魂(1 / 1)
李县令父女听了俱是神情一振,连忙问道:“快说,他们都是说了些什么?”
反倒是小梅此时一看到李县令父女两个一脸期待的神情,又低头脸红着呐呐地小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听他们好像是说什么爹啊娘的,其它就听不清了!”
二丫失望地叹了口气,看着同样失望的父亲说道:“都怪女儿丹青不好,要不画了他们的画像也好捉拿!”
李县令笑了笑安慰道:“当时那种情况下,只怕你也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这里的人向来是狠勇的,或许当时是有什么误会吧!好了,这事我会派人去查的,你们两个以后也不必再提此事!”
二丫点了点头,却总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可是她们当时真是没看也没听到什么东西,想了想便对小梅叮嘱:“以后再有人问起时,你不必提听到他们说什么爹娘的,说不定这里面真有什么龌龊事!”小梅忙点头答应着。
李县令见此很是心疼地看着女儿,转眼一想又笑道:“今天倒也有件高兴的事儿,你母亲让人捎信来了!”
二丫有些吃惊:“那陈老爷不是还没起程吗,怎的就有书信到此!”然后又大笑:“管它书信是怎么来的呢,哪怕自个儿长腿飞来的呢,我只管看信,父亲,快拿来啊!”
李县令笑着从怀里掏出信来递给女儿。在这封信中李夫人提到那些庄子上的汉子都平安回来了,也把工钱给他们结了,又听了他们此次出来时遇到的意外,虽是对李县令因安全问题不让来尉县表示理解,但言语中仍颇有些失落,不过她又自我安慰道大丫嫁去已是近两个多月了,好像是有了身孕,不过时日太短脉息还不是很明显,如此倒是可以在家中照顾外孙了。又提到老太太身体也好,三丫也懂事不少。照例又叮咛李县令父女二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二丫把信仔细地读了两遍,又看了落款日期,这是过了正月初十写的信,去年他们晓行夜宿地赶了近两个半月的路,而这才不过一个半月就到了可不是飞过来的,二丫不由疑惑地问父亲。
李县令轻叹道:“这是杨浩派的那两个人送来的,一路上是快马加鞭地赶来的,累得都快没个人样子了,一来偏又赶上你出事,也不歇休就要去给你叫魂,后来听说你醒了,这才由着安排去休息了。”
二丫本想见见那两人,听父亲如此说便只好罢了,只待明天再见吧。
第二天一早,李县令就让人在车上铺了厚厚的被褥,这才亲自将女儿抱上车准备回县衙。里正等人正惶恐的候在一边,本来这两个月因夜里安排打更偷盗情况已是明显遏制,县太爷在中午吃饭时也给予了肯定,哪知接着就出现有人白天行凶,看着昏迷的县太爷千金,里正瞪完里胥外,又安排人去捉拿,可最终也没个结果。
李县令也不是那胡涂官,临走时倒是叮嘱里正等人一定要做好乡邻安全工作,不可掉以轻心,一有情况马上去县里禀报。
因为二丫的脚伤马车走得很慢,二丫问小梅杨浩派得那两个人的情况,得知此次来的是一男一女时,便让小梅传话,让那女子上车来。
那女子做了嫁人的打扮,看模样也才十七八岁,中等姿色,神色间犹有些倦意。二丫便笑道:“昨日真是让你们受累了,我也看了你们捎来的书信,真是不知怎么感谢才好!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姐姐?”
那女子忙道:“不敢当,我叫曾小兰,小姐称呼我为小兰或是杨虎家的都行。”
二丫便道:“那我就叫你兰姐吧,此次多谢您特意送信,我受了伤也不能好好招待你们,不如多住些时日等我能走动了,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曾小兰惊道:“我和我家的那个是专门来服侍小姐的,怎么李大人没给您说吗?”
二丫听了吃了一惊,忙看向小梅,见她点头便只好解释道:“我自昨日便昏昏沉沉地,也没留意到。只是我这里也不缺人使啊,怎么你家公子就让你们千里迢迢地赶来这里呢,他都是怎么吩咐的?”
曾小兰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家公子只说让我们好好服侍您,倒是让专门捎了书信来,要不您先看看!”说着便从随身带的一个小包裹里拿出封信来,递给二丫。因为杨浩此次已是写信给李县令,却又私下嘱咐将这封信送给李小姐,这就有些私相授受的味道,且这李小姐是位官家小姐便是不接信直接赶她下车也是应该的。本怕在公子在那里不好交差,没想到这李小姐竟是一脸自然地接过信去,曾小兰在放下心后却又些轻视二丫,自家公子怎么会看上她,定是她不守规矩,小小年纪就生出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公子,再加上昨日见过的那个年青公子,只觉得二丫到处招风惹草的,如今她们夫妻二人还要跟在她身边装神弄鬼的,不由得心中委屈。
二丫自是不知曾小兰的心思,她展开信便看到杨浩一手写得颇有气势的字,心中倒有些吃惊,再看内容却又有些哭笑不得。杨浩在信中先是数落二丫对救命恩人不敬,当时也没亲自送他,又说二丫胆小魂魄不经怕,动不动就怕跑了魂,还经常不守规矩到处乱跑,而李县令对女儿也不上心,上次要教他怎么叫魂,一味得应付,因此,虽然自己看不上二丫(这可是他反复强调的,就怕二丫再起什么妄想),但是基于江湖道义还是派两个人来专门在二丫跟前,以便在她魂不知跑向何处时好第一时间为她叫魂。
二丫不由好笑地问道:“你们都会所谓的叫魂术吗?你家公子说让你们在这待多长时间?”
曾小兰虽心中不屑但面上却不显,仍是恭敬地答道:“临来时我家公子倒是都教给我们了,而且也请了道士和尚的都说做得很好!就是昨儿个,那些人村民都说比那神婆都叫得好!公子说先在这边待个一两年,等李大人任期到了再做打算。”想起昨日被围观时,她觉得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此次这么丢脸脸,想要草草了事,偏杨虎非说什么公子交待的一定要仔细,最好多叫几次。
二丫看着她神情委顿,便又问道:“你们日夜兼程地赶路怕是累坏了吧,怎么不在县里等着,竟是到跟到这里来了?”
曾小兰回答道:“我家公子说了,要我们寸步不离得跟着,尤其是去些山林河水处,务必跟紧了。再说我们也都习武,身体比常人要好些,休息上几日便就好了。”
二丫早在曾小兰的神情中看出她并不愿来此处,自已也不是那强人所难的人,且杨浩也的确是小题大做,所行叫魂之事也是无稽之谈。他的好意自是心领,只是人还是不留的好,便沉吟了一会,说道:“也罢,你们暂且在县衙安置下来,先委屈几日,我会安排人来学习叫魂之术,等我伤好后会写封信给你家公子到时你们一并捎回去!”
曾小兰见此心中大喜脸上虽仍是一幅恭敬姿态却也见了笑模样,二丫便知自己的打算做对了。只是曾小兰的面部表情未能修炼到家,坐她对面的小梅也看到了,不由冷哼一声,二丫忙瞪了她一眼,小梅冲着二丫不好意地笑了笑。
终于在天黑前到了家,李县令仍旧是亲自送女儿到房间,又让人去外面请大夫再仔细瞧瞧那乡间大夫是否处理得当。书琴上前去侍候,看二丫如此也是心疼不已,二丫见也没什么事可让她做的,便仍是留下小梅,只让书琴把曾小兰领了出去,好好安置她夫妻二人,晚上也不必再过来。
晚饭李县令要在二丫房中陪她一起吃,二丫笑道:“父亲,您也太小心些,我已是没事了,您要在此吃饭,我这床上得安一桌,地下也得摆一桌,反倒麻烦。不如您还是和孙伯伯他们一处吃吧,昨天他们也是又累又惊的,也替我陪个不是,等我好了,什么时候不能一起吃饭!”
李县令一想也觉得自己太紧张了,好像二丫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似的,便嘱咐小梅好生侍候着,又帮着小梅将二丫扶着靠坐好,在二丫床上支了个小桌摆好饭,这才要去前院。
二丫又叫住父亲,说了曾小兰的情况,让父亲吩咐书琴说一下,好好按客来招待曾小兰夫妻,不可怠慢了。
李县令也觉得如此处理便好,点头答应着去了前院。
二丫正细细吃着饭,听到外面有嘈杂声,忙命小梅出去看看。小梅刚打开门,就远远听着有一个男子大嗓门地说道:“我要见李小姐,我有话有对她说。”接着一阵风似地闯进来一个人,一把推开小梅,大步走到房间中央,质问道:“小姐,我们是公子派来侍候你的,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赶我们走!”。
小梅忙走到二丫身边,有些惶惶地看着那男子,壮着胆子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家小姐房内?”
二丫此时不慌不忙地放下碗筷,又对着小梅摆摆手,然后转头细细打量着那男子,心中暗道:竟然是他!这算不算是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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