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替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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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涵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她看见妘鹤双手托着一杯茶凝视着窗外,那表情有一种释然,也有谜底揭开时的沉重。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田野,天雾蒙蒙的,或者就要下雪了,北方的天气很干燥,相信大家等待真相的过程就如期盼下雪的心情一样迫切。

“通知大家,在楼下的客厅会合,就说我们要喝下午茶,然后把真相的谜底解开。”

涵冰可不管什么下午茶,与下午茶相比,她更关心案子的真相,虽然涵冰对推理不在行,但她对真相很关心,那将是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她把被子撩到一边,一跃而起:“就这会功夫你就把案子破了?说真的,我可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马上就双节,又圣诞又春节的,一直在这里耗着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想赶紧回去,计划和我的一些死党酝酿一次惊天地、泣鬼神的圣诞晚会。”

妘鹤没有回答她,她正在心里把案子从头到尾串联在一起,要把各种拼图碎片丝毫不差地拼成一副完整的图画,丝丝入扣,一毫不差。

一个小时后,客厅已经安排停当。桌上分别摆着一壶绿的心醉的‘毛尖’,也有香气袭人的咖啡,当然,还给人们准备了一瓶醇香的红酒。桌上摆了各种玻璃器皿和瓷杯。

不一会儿,大家都到齐了,来的人有照海、詹医生、罗拉、罗拉的母亲、李文惠、程恩和鲁斌,大家围着桌子坐在一起。医生说陈晓琳也闹着要来,但因为妘鹤的特别嘱咐,所以没有让她过来旁听,但妘鹤保证会在案件解密后单独给她提供一些别人无法了解的细节。这个保证对陈晓琳来说当然很有诱惑力。

虽然李文惠和程恩给每个人面前都倒了茶或咖啡,但大家都没有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他们以无比渴望的眼睛看着妘鹤,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废话少说,妘鹤依旧是不慌不忙地端杯喝茶,这是她在开口前的准备动作。这个时候,她就像是灯光下的舞者,等观众的目光聚集了才会表演。

终于,她缓缓地开口说:“我们把案子从头到尾过一遍。首先是崔捷芳,她毒死了自己的丈夫,但因为这个秘密被一个人知道了,这个人长期威胁她勒索她向她要钱,最后,因为她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自杀。在自杀前,她给死者罗世涛写了一封信,在信上告诉他敲诈者的名字。但一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个敲诈者是谁,因为那封信在案发当晚不翼而飞了。那么,案发当晚,谁能接触到这封信件?这是第一个问题。在被杀前,罗世涛打电话让医生过来,是想告诉他有关敲诈者的事情,但医生在还没有得知真相的时候被罗世涛赶走了。医生八点五十离开书房,十点十五接到一个自称是鲁斌的电话,电话告诉他说罗世涛被杀了。事实上,八点五十,医生是最后见到死者的人。之后,鲁斌提供证词说,九点半的时候,曾在书房外听见罗世涛和人谈话。正是这个谈话让我们一直以为罗世涛在九点半的时候还活着。当然,九点半很重要,那么九点半和罗世涛呆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谁呢?不是罗艾克,当时他和程恩在鱼池旁边会面,也不是于海军,他在九点二十五分的时候离开别墅去了‘海盗酒吧’。那么,到底是谁呢?”

客厅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紧紧地盯着妘鹤,等她说下面的话,可他们听到的是:“于是,我做出了一个最大胆的假设,九点半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人和他在一起?”

这句话就像那把倚天剑一样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刺向大家,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

“可是,可是,我确实听到了罗先生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很清楚。”鲁斌提出了反驳。

妘鹤不为所动,点点头表示赞同,继而说:“是罗世涛的声音,但一定是他本人说的吗?”

这话什么意思?既然是罗世涛的声音为什么不是他本人?难道他还有替身?

妘鹤从口袋中掏出那只小小的钢笔说:“确实有替身,替身就是这只钢笔。之前我从程恩那里了解到,罗世涛曾经买过这样一只钢笔。实际上,这是只录音笔,他只要把想说的话录在上面就行了。当时九点半的时候,鲁斌听到的就是这种录音,这种录音笔可以定时,假设我把它定在今晚此时播放这段话,它就会在这个时候自动播出来。”

果然,从那只钢笔里吐出之前鲁斌听到的那段话:“家里有个聚宝盆也被你敲诈干了,你已经逼死了捷芳,现在还要来敲诈我吗~~~”

照海总算听明白妘鹤什么意思。

“可是那能说明什么呢?就算你的假设是对的,但能证明什么呢?罗世涛九点半的时候还活着,因为他正对着录音笔说话,或者他想留下一些证据。而就像你说的,于海军那时已经离开了别墅,而罗艾克~~~”

照海犹豫地看了程恩一眼。

程恩当然明白照海的意思,她坚定地回答:“艾克和我在九点四十五分左右就离开了,他根本就没接近过房子,这点我可以担保。再说他根本不想进屋来,他当时害怕的要命,根本不敢见自己的继父。”

“可是你的证词根本靠不住,法庭可不会同意你的观点,除非他能自己走出来证明自己。要知道现在罗艾克还没有现身,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想很多人都会以为他是在故意潜逃~~~”

出乎意料,妘鹤打断了他。

“实际上,我已经找到他了。”

“什么?他人在哪里。”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妘鹤。

妘鹤指指门口说:“他就在那儿!”

顺着妘鹤手指的方向,罗艾克真的真真切切地站在门口。

妘鹤把目光转向医生说:“詹医生,罗艾克到现在还一直感激您呢?您应该比谁都清楚他在哪里。”

詹医生脸涨得紫红,胸口急剧地起伏。

“您要不想说,我替您说吧。罗艾克从别墅出来后,担心程恩会再去找自己的继父谈判,所以,他惊慌失措地逃了。之后他听说继父被杀,当然,这是您告诉他的消息。您告诉他的目的何在呢?我想您就是想让他躲起来,这样您好把那些您设计的证据嫁祸到他头上。毫不意外,罗艾克第一想到的就是程恩,他害怕是程恩一时失去理智杀死了自己的继父。为了保护程恩,他认为自己应该藏起来,这样警方或者就不会轻易找到他,那时,警方会怀疑是他做的。但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地还真不容易,他身无分文,也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随后,他想到了一个一直可以信赖的人,那就是您—医生。”

一阵惊呼:“天哪,医生把他藏在哪里?怎么会一直瞒着我们大家?”

“您妻子的话提醒了我,把一个人藏起来的最好地方就是精神病院。当然,您在这方面是轻车熟路,是吧,医生?”

詹医生一言不发,只是垂着头看着脚下的地板。

“现在,您就把真相告诉我们吧,您是怎么杀死罗世涛的?”

妘鹤的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什么,医生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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