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出息时刻都在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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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滴答跳过十二点,游戏里又是新的一天,可龙泉山头的圆月不升不落,始终维持黑夜。

十月打完大鬼婆出来的时候,亚久其实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YY里十月唤了她一声,亚久这才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问他:“师叔,打完了?”

“恩,出来了,你站那别动,等我过去。”亚久看了一眼,队伍信息里十月的所在地一下从鼓浪屿变成了龙泉村,小地图里,那个名字也在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亚久揉了揉眼睛,没有睡醒的时候她的反应总是有些迟钝,直到十月站到她面前了她才突然记起来前面他们还在打大鬼婆的,问道:“打到大鬼婆了?”YY那头是十月得意的笑声:“那是自然。只是可惜了……”十月叹了一声。

“可惜什么?”

“没弄死君勿忘,让他给跑了。光知道他操作烂,没想到逃跑的时候技术还挺好。”听十月的口气,亚久都不知道他这是在损人还是真的不爽,笑了一声:“师叔,你又在欺负人。”

“要说欺负人,那也是他们先开始的。海陵里刷BOSS一般只有三层和四层才会开屠杀,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二层就开屠。”

“算了,打BOSS就是这样嘛,少一个人少一点输出。”

亚久这样满不在乎的口气让十月都无奈了:“小九,你这一死,可就少了5%的经验。”

十月这一说亚久才突然记起死亡是要掉经验的。进海陵前她的经验离100级已经相距不远,在海陵里混了将近一个小时,得到的经验不多,刚才一死,就把那一小时的经验全赔上了还不够。这点亚久是没想到,死出来之后就一直心有不甘,纠结着凭什么每次死的都是她,凭什么拖后腿的总是她,纠结着,纠结着,就不小心睡着了。

所以说人傻是福。这一觉醒来,亚久刚才纠结的那些个事儿已经被她忘记了大半,看到十月得胜归来,心里又不禁得意起来,瞧瞧,这可是我家师叔呢,勇猛无敌呢。“大鬼婆掉什么好东西了?”亚久兴奋地问十月。

“几颗潜水珠,还有几个不绑定的强化晶石,喏,这个是你的份。”十月说着,点了亚久进行交易,亚久直接点了拒绝,这一下纠结的可就是十月了,正在心里想着得用什么理由劝说亚久收下东西,这边亚久先开了口:“师叔,你其实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这一句话之后,是长久的安静。

好久之后,十月问她:“小九,我不可以对你好吗。”

“唔,是没必要,总是被你照顾,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而且你也完全没必要这样,这样……无缘无故地对我好。”

“你觉得是无缘无故的?”十月觉得有些好笑,很多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最后,还是硬生生压回肚子里。他说:“小九,这世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我也不是什么到处施舍的大善人,我对你好,你对我也不赖,我们之间是公平的,你明白吗?”

亚久嗯嗯点了两下头,可十月觉得她并不懂,而很多事,很多只有他知道记得的事,亚久或许早就忘记,在那么久之前,在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

“小九,你不要觉得有压力,东西你不要,我也不会勉强你,不过,我们就算不管游戏里这个虚假的师叔师侄的称呼,也至少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亚久已经想不出来该说什么话去回答十月,依然只是嗯嗯点头。自己话里保持距离的意思似乎太过明显,让十月有一些不快,两人在龙泉站了一会儿,十月就先行下了线。亚久刚才在桌上小趴了一下,这会儿才清醒过来,要再去睡却是睡不着的,YY里头把杨珏拖到了自己在的那个频道,杨珏下来便问:“干啥子。”久久未等到亚久的回复,杨珏又问了一声:“阿久,你干嘛,叫我过来又不说话。”

亚久叹了五秒钟的气才慢悠悠地回答:“没事,就是半夜闲得发慌,你在升级吗,组我一个。”

这个点杨珏的徒弟奥特曼打小怪兽是早早就已经下了线的,杨珏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可以干,等级已经升满,就干脆满世界跑着打通缉任务。打满50个通缉令牌就可以上衙门找捕头换晶石礼包的。不过这通缉任务是有时效的,即是说,一个通缉任务的时间限制是半个小时,超过半个小时就算任务失败,而任务完成之后,也必须在当天前往衙门的捕头那边领取通缉令牌,否则12点过后奖励会自动清零。这通缉任务的怪亚久之前就碰上过,苗岭95级的通缉大盗方华尘。记得,那回也是十月帮她解的围。

十月,总是十月。为什么这个时候她所有能够想起来的事,总是围绕着十月。好像,真的就离开不开他了似的。这样的感觉让亚久觉得很不安。

解散了自己的队伍,亚久让杨珏组了她,进组之后跟着杨珏去了扬州接了任务,接着买了点药便按照任务信息里的坐标往目的地跑去。真巧,这第一个怪就是方华尘。亚久倒也熟门熟路,直接就往那蚩尤洞洞口跑去。这个时候的亚久虽然等级提高了,装备也提高了,不至于会被方华尘秒杀,不过杨珏依然是让亚久站在远处朝方华尘空放,剑翠的特技,这时候看在亚久眼里却是更觉得自己没用。不是躲,就是死,是不是玩个游戏都要这么没出息。

如果此前亚久是在十月的建议下要去洗门派换成刀翠,那么这个时候亚久大概是凭自己的意志真正下定了决心,她要变强一些。她觉得以她的性格始终做不到就这样默默地站在谁的背后。很多时候她看起来并不在乎很多事,可事实上,她知道,其实她很在乎,比谁都要在乎。

她想要变强大,至少,强大到不需要让他来担心自己的安危,至少,强大到足以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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