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坑爹的载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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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淳原本听载澄说集市上有可能会有变戏法儿的艺人。他在亲王府老老实实等了两日,据说两日后便是开集的日子,这两日内即见识了载澄的荒唐与不堪。

那日载淳歇定以后,第二日早载澄便大摇大摆出了花胡同,“砰”地一声,载澄踹开了周妈妈家的大马门,“今儿个,要休息的都休息个够去!本王不要那破拽的苦瓜儿。小蜜呐?啊?”

周妈妈被澄小王爷吓得一弹,“哎哟,谁招了咱英俊潇洒,气宇非凡的澄王爷呐!”

“谁??除了你还有谁?前些日子是不是你作的挡道儿狗儿!”

“哟,小王爷别这么记恨,只要您赏咱们口过日子钱儿,谁敢拦您呐。”

“你不说?今儿个我还把钱抬这儿了,我不出来都不许动啊!”载澄在皇上的银箱底下垫了儿本乌七八糟的挪了两块金砖出来,叫周妈妈眼珠子也看掉了。“这下你该满意啦满意了就一边儿去!”载澄威风凛凛地杀入小蜜的香阁,此处无香胜有香,小蜜坐在大木浴桶中央正泡花瓣澡,发直泻而下。载澄早就按不住内心的涌流,“本王来了,你还不出来!”

“哼,昨儿个找牡丹姐姐被赶了回去,今儿倒记起人家了,以后小王爷再说什么想不想的,我断断不能随意信了你。”

“你这小蹄子,是欠爷们儿治你了罢?”载澄一把把小蜜从浴桶拎了出来,随手拉了床薄被将她一裹。往床上一扔,“今儿个你委屈些,本王下楼就给你赎身。”

载淳在亲王府里仍然老老实实地听元欣读圣贤书,元欣与载淳一同坐在一株盛开的桂花树下,元欣持书轻吟,载淳坐在石椅子,休息的时候朝着脑袋放在石桌之上,‘子曰,为政以德。。壁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句话的意思呢,就是“孔子说,周天子以道德治理故事,就可以像北极星一样,自己处在一定的方位且群星都围绕着他,皇上日后勤政也可以学习借鉴许多圣贤的思想与治理国家的方法。大清也可以,重振国威的。”

“嗯……?”载淳揉了揉眯眯糊糊眼睛,“孔子还曰了什么?元欣你继续念,朕表面在睡觉,其实有听啊……”

元欣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从小就这么过来的,其他的什么《世说新语》《大学》《中庸》皇上更不愿听了,唯有论语浅显易懂又兼实用一些,可皇上听了一句便打起了瞌睡。

“皇上,再好的书,人不读也枉那节中精髓,我们读些有意思的,皇上爱读什么?元欣给你读好么?”

“朕爱读……”载淳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成语大全……”

皇上真的像个小男孩,元欣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成语大全?哪有这样的书?”

“有的有的,太傅给朕编写的,每个成语都有它的来历与含义,”载淳有几分得意,元欣呜呜呀呀念得跟紧箍咒似的,她再孔子曰孟子曰的载淳就干脆一头撞晕在一旁的柱子树上算了。

“成语的来历与含义?哪个可以不用书啊,皇上可有有兴趣的成语,咱们探讨探讨?”

“元欣,你给朕讲讲诗句罢,有个句子朕不太明白它的含义。”

“恩。什么诗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朕觉得这个定是好的含义,不过朕不确定它的意义,不敢乱用。”

元欣的笑容中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皇上,这句诗出自诗经·郑风·子祯。形容恋人间相悦热恋程度极深,对方的衣饰襟带已让人魂牵梦萦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对对对!朕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是什么是呀,皇上,那诗句是形容男子间的断袖之情的,不可能是太傅您教的罢。”

“嗯嗯,朕说的是米足,米足呐。”

元欣苦笑道:“臣妾猜皇上大概理解错意义,不过,谁敢教皇上这个”

“哎呀,不是谁教的,你可知载澄?把朕的金砖不知何时换成了些乌七八糟儿的书,朕可不敢带哪些东西回宫……”

“皇上可看了?”宝音眼里藏不住的羞涩问道。

“就随便翻了翻,发现不对劲儿还不是还原了。”载淳与元欣坐在桂花树下读读书、品品茶,问着桂花浓浓的香气儿,载淳瘪了嘴趴在石桌上,呆呆的望着前方,“朕出来几日了,要办的事一件也未办,米足在宫里,不知还好不好。”

元欣轻轻地,闷哼一声,脸上淡淡的表情,心中却醋海翻腾,“皇上这样想她,为何不带她出来?元欣安安静静地在内务府读书,想来也无波无澜的。”

“元欣你生气了?你别生气,朕很无奈的,朕来王府避菊儿,那载澄见得米足那样漂亮的姑娘?他若兽性大发,朕可哭都没地儿哭去,米足的地位低下,到时朕可亏大了!”

“元欣不漂亮,所以很安全是吗?”元欣站起身子,被载淳一解释越生气了。

载淳忙急着又赔礼又拍嘴的,“不是不是,朕哪里是这意思!元欣你的家世多高贵,载澄怎敢打你的主意、他有邪念头,皇额娘不拍死他才怪。米足只是奴才,她有什么,谁能做主?朕若强出头,别人便说她狐媚惑主。朕不管,也不能保证载澄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呐。”

元欣对载淳的解释无言以对,元欣唯有一声叹息,“理是这个理儿,可皇上能否偶尔顾及元欣的感受?”元欣转过身去,跑回了房间。

载淳发现他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他追到元欣门口,听见房里嘤嘤泣声,元欣趴在桌案上,伏着身子哭得一颤一颤的,载淳的心也被触疼了一般,元欣确实很无辜,载淳不敢上前劝说什么了,他静静地走回的小石椅坐下,任凭金秋落桂飘在他脸上、头上。阵阵桂香沁人心脾,载淳轻轻闭目,什么也不想就,就这样坐一坐,等到开集的日子再出门。

乌门里的澄小王爷故态复萌,他快活完了便提起裤子下楼,周妈妈忙拦住他,毕恭毕敬地将金砖还给澄小王爷!“小王爷,这金砖咱们可原数奉还,您是否把银子结了?”

“那支笔来!”澄小王爷一吆喝,周妈妈一惊,“怎么?今儿个不是现银结?”

“不是啊,方才本王答应蜜儿,只要她乖乖儿的听话,本王就给她赎身你拿纸笔去,到时可不许耍赖不放人啊。从今儿个起,蜜儿是本王的人了。”

“龟儿子,上楼问问蜜儿去,怎么回事?”周妈妈一面安抚着小王爷,“您呐,别着急,龟儿子去拿纸笔了,一会儿下来啊。”

龟儿子一推开蜜儿的房间,蜜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见龟儿子进来了,忙喊救命,“谁把那禽兽弄我这儿来的!妈的是多少年没碰女人了,疼死老娘了!”

“蜜儿姐,那货说要给你赎身,真的假的?”

“我哪晓得!快给我叫大夫去!”

“那笔纸给他吗?”龟儿子探头问道。

“给给给!他要金山银山也给他!快把那瘟神打发走!”

“唉。”龟儿子麻溜地取了笔纸下楼,“小王爷,您请。”然后龟儿子咬上辫子拱起背做起了零时台桌。载澄大笔一挥,“欠银三两,爱新觉罗·载澄。”然后抱着金砖大摇大摆地跨出乌门,回到恭亲王府。

周妈妈虽不识字儿,可她拿起纸条左瞧又瞧,“我怎么瞧着和往日那字儿差不离儿啊。龟儿,给妈妈瞧瞧,写的个啥?”

龟儿子站起身子一瞧,“哎呦,妈妈!咱叫那小王爷耍了!这是白条,不是赎身书呐!”

“哎呦!妈了个鬼的呦!儿们,抄家伙!去恭亲王府!”周妈妈气得眉毛都挑成倒钩型儿了。

“妈妈,还有一件事。”

“有屁快放!老娘正有事呐!”

“蜜儿姐就那小子弄得不能动弹了,嚷着要我喊大夫呢。”

“你个小杂种,不早说!你别去了,去喊刘大夫去!”

载淳正静坐在石椅上闭目养神,突然院落里传来一阵打斗就骂声,恭亲王府的小厮忙齐齐出动,一部分拦住了那些打上门闹事之人,一部分忙将载淳围了个严严实实,还有几个迅速退守至元欣房门口,“小主,切莫出来,奴才们就守在门口。”

周妈妈揪起澄王爷的衣襟便不撒手了。“澄小王爷,您好歹是王公贵族,不带这么欺负咱们小老百姓的呐,您说周转有困难,咱们可以通融,你不能把咱家姑娘往死里作呐,最后银子也不给,您的白条每个姑娘的柜里可都有一大摞儿,这爱新觉罗家的王爷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他欠你多少?”载淳拨开跟前小厮,“你别闹!他欠你多少?”

周妈妈瞧见载淳与载澄长得如此相似,又打扮挺普通,冷哼了一声,“难不成老王爷也在外头不干不净,养了个小野种?难怪总也不回京呐,八成外头也是野花遍地采呐。”

“你个老鸨货!嘴巴放干净点!”一个小厮指着周妈妈骂了一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好生算清楚,朕就认!”

“朕……朕?!”周妈妈吓得舌头也弹了起来,急忙跪下认错,“这……这……皇上恕罪,贱民该死,贱民该死……”

“别死啊活的了,听这老东西胡说,我哪有欠那么多!”载澄整了整衣襟,“明儿个,咱去你那,咱们三五对六面的算,仗着本王欠你俩钱动不动根本王摆臭脸。胡同长着呢,就你一家有姑娘不成!”

载淳给了周妈妈三两银子,“澄哥哥今儿的条你留下,银子你拿走罢。”

一众人等忙拿着银子回去了,载淳回过头来,“澄哥哥好好娶房媳妇,纳几房妾室,作什么这么折腾自个儿呐?”

“载淳你还小,不懂哥哥心里的苦啊!”

载淳这日便问了,“澄哥哥可知哪有变戏法的?”

“变戏法儿的多得是,你朝那锡拉胡同穿过去,那片儿总有些卖艺讨生活的,我在哪里就瞧见过变戏法儿的,今儿个我派个小厮带你认认路,明儿个你若想,自个儿瞧瞧热闹,带元欣陪你一同去罢。”

“谢澄哥哥,那明儿个咱仨一起出去,咱们先清你的帐,然后我与元欣去找变戏法儿的艺人。”

“都听皇上的,今儿个都歇了罢,过会儿叫人把晚膳送你俩房里可好?”

“咱们是客,有劳澄哥哥费心招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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