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须厄鬼影 五个三十多年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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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串子,佛派须厄门的师爷,三十多年前离开唐门投奔穆玄典。

赵正,巫派唐门赵林阳之子,三十多年前与爷爷和二叔初遇乌盘寨。

伏牛山古墓,疑为李淳风之墓,三十多年前被陈癞子所盗。

战国地宫,国家派一支军队探入其中,领队疑为爷爷封九坤。

爷爷,封九坤,号称九公,三十多年前不知何因突然离开人世。

封鬼在纸上写下这五行字,发现一个最大的共同点:三十多年前,这五件事都是发生在三十多年前。

也许具体的时间不同,可这三件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非同小可的事件,竟然都发生在三十多年前,基本上就算是同一时间段,难道会是巧合吗?如果再大胆的假设,这些事情的发生都与长生不老药有关,并且有个先后因果的顺序,封鬼依此重新排列了这五件事,罗列如下:

1乌盘遇赵正

2九公探地宫

3巫人投佛门

4陈癞盗古墓

5九公因何亡

不过这都是自己的无稽猜测,要想知道真相还是需要找到能够串联起这五件事的关键。

很快封鬼就发现,只要有一件事得到证实:赵正就是钱串子,那这五件事中竟然有三件都隐藏了同一个人,一个神秘得令人匪夷所思的人,这个人就是宋阿拽。姑且不说宋阿拽身上的玉是不是赵正那块尸香玉魄,仅凭他们同样都有可以变换的诡异龙纹身就可以断定这二人必然有极大的关联,也就说明出现赵正的第一件事和第三件事都隐藏了这么一个人。

再说第四件事,陈癞子从伏牛山古墓中盗得地宫入口的关键战国铜镜,而三十多年以后宋阿拽拿着铜镜出现在他们面前,并自称铜镜是陈癞子亲手交给他的。最令人费解的是,他竟然很清楚陈癞子盗伏牛山古墓这件事,假定这也是陈癞子亲口告诉他的,可到这里又出现一个问题,陈癞子为什么会把这么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告诉他呢?而且据老张所说,他知道其中很多的详细情况,按照常理推论,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对事情的细节如此清楚,这样一来封鬼不得不再次做出假设,三十多年前宋阿拽就已经在陈癞子那支盗墓队中了,这说明他们二人早就相识相知,也就解释了宋阿拽为何会因为痋尸蛊而看出钱串子是陈癞子假扮的,他为什么会对陈癞子如此了解。

可这样一推算,宋阿拽就不可能只有二十六七岁,而至少有六七十岁。要么是借尸还魂蛊,要么是尸香玉珀,要么就真跟大辰说的一样他根本就不是人,否则他绝对不可能是驻颜有术。

而这又回到了封鬼对五件事一开始的假设大前提,那就是长生不老药。看来宋阿拽与长生不老之前肯定有什么联系,而他也成了可以弄清这五件事背后真相的一个很关键线索。

眼下有两件事封鬼需要确定,第一件,钱串子是否就是赵正,如果是,那就可以从他那里得知他与宋阿拽的关系;第二件,爷爷是否真的和军队进入了战国地宫,而目的又是什么。

第一件事暂且搁置,等有机会再说,不过第二件事他可以去问二叔。之前因为各种顾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二叔,不过现在不弄清这件事就没办法向真相靠近,除了找二叔碰碰运气,他总不能把爷爷从地府里拉出来逼问吧。

说干就干,封鬼见天已发亮,二叔肯定醒了,给鼾声如雷的二胖掖了掖被子,将写满字的纸条揣进兜里,就去找他二叔。

在门外轻叫一声,果然有人答应,封鬼进去之后,发现封铭泰已经坐在床边看书了,不是别的,正是那本绘有魔阿八部手抄的复印本,封鬼凑上去看,见他二叔翻到了画着蝙蝠精的一页。不过祖辈的绘画功底实在不敢恭维,这只蝙蝠精简直就是个倒掉身体的猴子,长着巨大的猪鼻,满口獠牙歪歪扭扭,样子不怎么恐怖,倒是十分可笑,很像小学生的信笔涂鸦。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封铭泰合上书问,封鬼坐到他对面的空床上,沉默片刻说:

“二叔,你说三十多年前进入地宫的那批人,会不会有我爷爷?他有没有跟他提起过相关的事情?”

封铭泰露出大吃一惊的神情,显然没想到封鬼会突然这么问,愣了半晌皱眉问他: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这跟你爷爷有什么关系?”

封鬼就把在地宫中大家对这件事的各种猜测向二叔说了一遍,并一再强调这只是猜测,又说他爷爷必定不是去盗墓的,而是受到中央指示领着军队一起去搞科研的。

封铭泰听完,一句话也没说,竟然点上支烟抽了起来。封鬼也不催他,就这么等着,等他烟抽了一半,就见他猛然坐直身子,目光如炬的盯着封鬼,低声说:

“其实我在看到你的邮件之后也这么想过,而且我想起来三十多年前的一件事,就发生在离开乌盘寨之后的第二年春天。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清明节第二天的上午,有几个穿军装的人来找你爷爷,手里拿了张类似地图的羊皮卷。他们密谈了很久,你爷爷没告诉我什么事,我当时也没在意。不过几天之后你爷爷就出远门了,两个月才回来,直到他死,都没有说这两个月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爷爷就是那年死的吗?”

“对,1977年的冬天,12月的最后一天,突然暴毙。我当时在吉林,大雪封山根本出不来,半个月之后才收到你爹的电报,赶回来的时候你爷爷已经下葬了。你爹说他也不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死的,本来老人家身体一直都很硬朗,突然就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没两天就死了。你爹按照你爷爷的遗愿将他带回老家村子的山上安葬,等我到那的时候,坟头上都长出草芽子来了……”

封铭泰表情落寞,显然是为自己不能给老爷子送终尽孝而悔恨不已。封鬼见他二叔这样难过,心里也不好受,心说爷爷连张照片也没留下,就一张别人画的肖像遗照也看不真切,自己连爷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才是可怜的孙儿没爷疼啊。

忍不住抹了把眼角,封鬼努力压抑住自己的伤感,暗中叹了口气。这样看来,爷爷应该就是和那些军人去了战国地宫,而自己的推测顺序是没错了,爷爷先是见了赵正,然后才去地宫,而在同一年不知什么原因去世。

说不定爷爷之后又与赵正有所联系,而很可能赵正也跟着去了战国地宫。因为在地宫中发生或者发现了什么事情,涉及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导致了赵正离开唐门,甚至是爷爷的死亡。

如果一切假设成立,那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可能就只有赵正了,要想弄清这一切,必须去问钱串子,确定他是赵正之后,或许所有的谜团都能解开了。

将之前写的纸条拿给二叔看,封鬼又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和推测,封铭泰猛然一怔,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吓得封鬼连忙拍他肩膀问二叔怎么了。封铭泰却突然站起来,握住封鬼的手激动的说:

“大侄子!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必须立刻回老家一趟!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弄明白!”

封铭泰顿了一下,封鬼刚想问他原因,就听他接着说:

“不知道下一次咱们叔侄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今天你和我说的这些事,绝对不能和别人说起,就是你爹和你龙哥也不行!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相信,不过那个霍二胖倒还算是个自己人,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可以和他商量着来。千万记住,凡事都要靠自己,绝对不要相信任何人!”

封铭泰撂完话就冲出蒙古包,封鬼刚想去追问个明白,就见他又风风火火的折了回来,大声问:

“你的邪牙刀呢?这次恐怕得借你二叔用一用!等事情办完就还给你。”

邪牙刀?!封鬼心里一咯噔,姑且不问二叔借刀的原因,关键是刀不在自己身上,要是让二叔知道邪牙被他扔给了别人,那还不得把他活活拍死!

越想越心虚,封鬼半张着嘴一时半会儿的也根本找不到理由去搪塞。封铭泰什么人?江湖老油条,一下子就看出来封鬼有问题,而且是关于邪牙刀的,眯着眼不怎么客气的就说:

“怎么着?当侄子的连把刀都舍不得借给二叔吗?这邪牙我又不是没用过,出不了什么问题,你就放心吧。”

封鬼见二叔的态度是铁了心拿不到邪牙不会罢休啊,看来这下子完了,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得实话实说祈求宽恕了。

“那个,二叔,您,您别生气,我怎么能舍不得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磨磨唧唧像个娘们!有屁快放!”

“我,我把邪牙借给别人了!”

“你说什么?”

封铭泰显然不信啊,以为侄子是故意推辞,又好言相劝了几句,见他还是这么说,未免脾气上来了,封鬼只得把如何将刀扔给宋阿拽的事告诉了他。

“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见死不救啊!二叔您不是从小就教育我,男子汉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我这回可是坚持贯彻了您的教导,直接把刀扔给他了。”

封鬼越说越没底气,眼见他二叔脸色越来越绿,嘴巴都快要被气歪了。

“你这白痴!怎么能把传家法器丢给旁人?!那姓宋的是个什么货色!这么就把你给骗了!”

封铭泰气得不清,在那吹胡子瞪眼就差一巴掌扇过来了。不过总归不是人家老子也打不得,封鬼自觉理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反正他又不知宋阿拽是死是活,自己又不可能再回地宫去找,只能向上天祈祷他还活着好赶快把刀还给自己。

“二叔,那个,您千万别告诉我爹啊,等我自己回去之后自己,自己跟他说……”

“我才懒得管你个憨货!你想做啥做啥!看你怎么向你爷爷交代!”

封铭泰骂骂咧咧的走了,也不知他是气封鬼丢了刀还是气自己没刀办不成事。总之这下事情闹大了,但愿二叔不会跑到祖坟前告状,让封家的列祖列宗全都跳起来追杀他才好。

封铭泰走的很急,就算是丢了传家法器这种大事都没能阻挠他迫切离开草原的心。穆巴音开车送他去海拉尔,封鬼带着满脑子的问题睡了个回笼觉。快到中午,那些城里来的年轻人才陆陆续续起床吃饭,封鬼就和大家说二叔有急事先走了,剩下的事就由他来负责了。

“你说这矿坑会不会和指环王一样,里面也有半兽人和炎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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