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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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伤害我……”靳茜蜷缩在墙角,猥琐地看着这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还在张嫣的床上睡觉的。她的内心已经完全为恐惧所侵蚀了!
“哟,小丫头,这镯子挺贵的吧,还有这链子。”
靳茜赶紧把手上的玉镯还有脖子上挂着的翡翠银链摘了下来:“这都是真的……很贵的……我都给你,你不要伤害我。”
“挺识趣。”沈木尹——旧县的一个混混头子,在这里等张嫣已经等了大半天。他从薛永那里听说,他这个表妹是个标致的美人坯子,便把那家伙赶出去了,准备自己一人独享了的。结果现在看起来,似乎也不过是一般嘛:大脸蛋子,还有不少雀斑。衣服虽然穿的不错,但和薛永说得绝色佳人还是差距不少。
妈的居然敢骗老子,回去揍不死这个够热的。
不过劫色虽然掉了个档次,但是薛永在劫财这上面真的没骗人,看这女孩的打扮还有这几件首饰,估计就值不少钱。
“喂,你家的钱在哪里。拿钱出来,不然小心划破你的脸。”沈木尹掏出一把弹簧刀在靳茜的脸蛋上比划来比划去:“才十几岁吧,不想变成丑八怪的话,就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
“钱……我身上有银行卡……卡里面有钱……”
“卡里有多少?”
“有……”靳茜脑子有些空白,等到弹簧刀的刀尖接触到她的脸皮的时候她又惊恐地叫了起来:“有……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我爸爸每个月都给里面打钱……打很多钱,我用不完的,用不完的钱。”
“卡在那里。”
“在我包里。”
“拿过来!”
靳茜哆哆嗦嗦地把包递了过去:“里面还有些零钱……你都拿走。”
沈木尹接过来一看,这是一个女士提包,包里面分了好几层,他随手翻了一下,里面各种女孩子的小玩意儿。他索性倒了出来,果然滚出来一大一小两个钱包。
“小的是卡包,银行卡都在里面。大的是钱包,里面有,有一千多块钱。”靳茜心里祈求着,他只要求财就好,只要求财就好。
沈木尹把卡包塞到短裤后面的口袋里,又拿起长款钱包看了一下,似乎也是名牌的样子,估计光这个钱包就该值几千块钱。
“密码是多少?”
“都是555666。”靳茜哆嗦了一下:“所有的卡密码都是一样的,都是三个五三个六。”
“行,看在你这么老实的份上。大爷就不给你脸上加点儿什么呢。”沈木尹把刀收了起来。靳茜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下面的举动却又让这个姑娘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不过你得让大爷爽一爽,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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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尹心满意足的提起裤子来,虽然姿色并不怎么样,但没想到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这波不亏他点了一下钱包里面的现金,足足有一千五百块钱,再加上卡里面的,估计这一笔收入可以买好些那种让人high上天的药粉了。
“嘿,不想让人知道你是个破鞋,就不要报警。不然这些照片——嘿嘿,可就说不定会贴到哪里去了。”沈木尹拿了一个在书架上找到的相机草草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就扬长而去。留下惨遭凌辱之后的少女一个人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我身上……、
靳茜默默地流着眼泪,她身体很疼,全身都很疼。而她更茫然是错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就这样被……侮辱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怪谁……怪谁……
如果……如果她按时回来的话,会不会被侮辱的就不是自己了……或许被劫财之后又拍下照片的就是她……
明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啊,为什么却是我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她已经拥有了美貌和智慧,却又把这样的厄运加在我身上……我就活该是为她承受这一切的嘛!
靳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对谁说,不该对谁说……她没有朋友,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她恨她!她忽然之间非常地恨张嫣!就是她导致了这一切,她就是罪魁祸首!
就在她对着那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的张嫣默默发泄着自己的满腔怒火的时候,有人按响了门铃:“有人吗……张嫣在家吗?”
“门没有锁,我们进来了啊。”是一个女声:“我是警察……张嫣,你在家吗?”
靳茜想要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她想把卧室的门关上,可是太晚了。一个穿着制服的的女警已经来到了门口:“啊……这!”女警把身后的一个人拦在外面:“快打110,这里有刑事案件发生!”
“不要……不要报警!”靳茜哭了出来,她叫着,嚷着,但是女警却抱着她:“没事的,没事的……现在你安全了……”
“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是鹤城路松岭小区15栋703,有刑事案件发生……入户抢劫……还有……性犯罪。”
靳茜被送到了市医院去了,案件的侦破工作也交给了阩州市刑警大队——这其实是一起非常简单的案件,三个小时之后,警方就在高速服务区把携带了大笔现金的沈木尹抓获归案——这个家伙,真的直接跑到了最近的工行ATM机器上把钱全部取走了,没有任何伪装。直接暴露在安保摄像头下,然后他上了那一辆车,从哪个路口出的城,几点几分上的高速,全都被警方看得清清楚楚。
晚上,他的同伙,被赶出去到网吧打游戏,还在等好消息的薛永等也都全部落网——他们也同样很无脑的直接刷了自己的身份证上网。以至于让督办本案的大队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毕竟,受害者的父亲可不是一般人,阩州有名的富豪,省市两级政协委员。他的宝贝女儿出了事。书记、市长、政法委都批了条子,要从严从重,坚决打击。
现在他感觉自己的乌纱帽算是保住了。
“入室抢劫,加上强奸……”他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够咔嚓了吧。”
这些且都是后话,现在张嫣最大的烦恼却不是如何面对靳茜,而是如何面对自己的姑母和姑父。
自从知道自己的儿子被市公安局以“入室抢劫和强奸罪”的共犯被刑事拘留之后,张大妈就整日以泪洗面,薛老板也把店卖了——别看他天天骂自己的儿子小兔崽子,死在外面最好。真的到了儿子有可能被咔嚓的时候,他也慌了手脚。到处托人打听、求情,看能不能从宽处理。
“嫣儿啊,你对他们说,你哥哥不是坏人,他是被迫的啊,他是被那些坏蛋骗了,才把钥匙给他们的啊。他只是一时糊涂啊。”张大妈天天在侄女面前如此唠叨,就好像张嫣就是终审的法官一样。
在旧县赫赫有名的薛大老板也跪下来求她:“嫣儿啊。你表哥他是糊涂,他不是人。可是我老薛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不能断了后啊。你求求你那朋友,多少赔偿我们都愿意出,他们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能抱住那小兔崽子一条命,我们就是给她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张嫣也并非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她妈妈生病以来,虽然姑母在老家,但却一直都很关照她,还不时地炖个鸡汤、鸽汤送到她妈妈的床头。再一看到姑父姑母那两张年过半百的老脸,却又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姑妈家和表哥玩游戏的那些场景,仿佛仍然历历在目。
“我该怎么办……赵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把一张字条塞进了他的书里。
赵祁也沉默了许久。他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着晚自习后那漫天的星斗,他也只能回给她一张同样简单的纸条:“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八个字……张嫣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如果那天我回去了……现在还在住院的就是我了吧。”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靳茜……对不起了,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可是靳茜不会原谅她的……她送去的花被扔了出来,信也被撕了……靳茜根本就不想听她说什么,也根本不想再见她。
“现在靳茜最讨厌的脸,应该就是我的这张脸。”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自己光洁的脸颊:“甚至于要超过那些罪犯……因为你没有勇气去谴责,去面对那些伤害你的人。你的性格天生就是那么懦弱,胆小,没用,是一个废物。所以你现在只敢把自己的委屈和怒火撒在我身上,因为你认为,我也是一个和你一样的废物。”
张嫣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感受着夜里有些凉意的秋风。她缓缓地闭上双眸。
“可是你错了啊,你大错而特错呀。从一开始,我就是强者,有勇气,有决心,有毅力去实现自己的人。我们根本不是同一路人。我知道你在等待我去乞求你的谅解,让我们之间过去的高下位置有一个机会颠倒一下。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去乞求你的原谅,我只会为你复仇的——我的闺蜜,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从此以后,我们天各一方,两不相欠。”
夜风吹拂着少女的纯白睡裙,仿佛是在为她那无言的心声谱奏着一曲壮怀激烈的战歌。
张嫣忽然睁开了双目,对着空寂的世界,嫣然一笑,百花媚倒。
“Myheartwillgoon。”(致赵君,12/09/19)
“Shewouldbeback。”(致嫣卿,12/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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