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怪物(1 / 1)
我们三个吓得僵如泥塑,愣呆了,钉在地上似的,眼睁睁看着那个影子欺过来。
血光浮动,地上的影子模糊而凌乱,我们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只看一眼,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遇见怪物了。
这个怪物能够直立行走,体型应该在两米以上,估计比姚明还要高一头,隐约能看到它长着三条腿,四条前肢,其中三个前肢看起来像是人的手臂,另外一个前肢则像是螳螂的前臂,弯若刀锋,前端正朝下滴着血。
砍掉李牧脑袋的武器,恐怕就是这个螳螂前臂了。
我身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心说这是什么怪物,长得不伦不类,太恐怖了。
瞥了一眼千柔和大师兄,他们两个的脸色比白纸还要惨白,彻底失神了,我心叫一声不好,狠下心,咬了一下舌尖,头脑霎时清醒了一点,努力定了定神,我赶紧拉着他们向后退。
然而,就在我动的那一瞬,怪物的影子突然停了下来,我屏住呼吸,定睛一看,一个圆球状的东西从半空掉了下来,恰好落在它的一只手里。
鲜血哗啦啦从那个圆球状的东西里洒落。
我猛然意识到,那个圆球状的东西,他么的,是李牧的脑袋。
然后,怪物影子的头部撕裂开了一个口子,口子的边缘全是锋利的獠牙,它把李牧的脑袋一下子塞进了那个口子里,口子旋即一张一开,我便听到可怖的咀嚼声随之响起。
过了十几秒,我才反应过来,狗鈤的,它在吃李牧的脑袋!
那个口子是怪物的嘴,好恐怖的一张嘴,有点像蛇的嘴巴,能向两侧撕裂张开,吞下比嘴巴还要大的脑袋。
我心中彻底发悚了,脑子全是李牧对怪物的描述:吃人的怪物,杀不死的怪物。
怎么办?
我心急如焚,不知该冲去和它拼命,亦或是关上铁门,暂时逃命再说。
逃命当然是首选,但是,这个怪物看起来非常强悍,这道铁门连我们都防不住,我真担心它一下子就突破进来,到那时,我们堵在大坝内部,就彻底退无可退了。
心思百转,无数个念头在我的脑袋里上蹿下跳,急的我满头大汗,却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怪物影子忽然动了,惊得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怪物的影子忽然一掉头,转向了李牧的下半身,它身体的一部分一点点露了出来,暴露在我们紧张的注视下。
我看到了是一条又长又粗壮,酷似螳螂前臂的巨大前肢,少说有1。5米,通体呈暗青色,有点儿泛白如玉的光感,这条螳螂臂伸到了李牧下半身的上方,猛然落下,直直插入李牧的胸膛,穿透而过,然后把李牧的下半身缓慢地拖了过去。
咚咚咚……死寂的世界里突然响起一连串沉闷的声响,越来越空远,而怪物的影子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似乎渐行渐远,离去了。
我们三个全部腿软,沐千柔软倒了下去,在她摔倒在地前,我身子一掠,抱住了她。
一搂住她,我立刻感受她的身子出了问题,冷得吓人不说,还发颤个不停,异香释放的格外勇猛,显然是受到了过度惊吓所致。
千柔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自幼虽说过得不如意,但至少充满了安全感,哪里曾亲眼目睹过一个大活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被杀死,而且是那种脑袋搬家的死法。
且不说千柔了,就是我和大师兄这样见惯生死的人,猛看到李牧这样死去,也是惊得魂不守舍,心底拔凉,空有一身本事,愣是不敢妄动。
我们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坐在铁门后面足足十分钟没说一句话,等心跳好不容易放缓下来,内心涌现的是一阵阵后怕,如同做了一场忘不了的噩梦。
我见士气低沉,大家的魂都快没了,心说可不能继续这么怂了,和大师兄对视一眼,我首先开口:“刚才,我没有察觉到一丝尸气,这怪物应该不是粽子。”
我的亢阳体质对尸气等邪祟异常敏感,屡试不爽,绝不会出错,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大师兄点头:“我看也不像,再说了,粽子长得可没这么丑。”
我呵呵笑了笑,接口道:“对对,粽子与这怪物一比起来,粽子简直是邪祟界的美男子了,哎呀呀,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粽子有这么多优点呢。”
“胡说八道。”沐千柔破涕而笑,终于有了精神。
我舒了一口气,把她拉起来,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珠子,她羞涩地垂下头,满面弥散迷人的光彩,看得我心猿意马。
半响,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怪物既然不是邪祟,那必然是活物了。”
“我猜啊,我们遇见的这个怪物,可能是某种古生物。”大师兄瞅了瞅化石仓库那个方向,“鬼子研究员说的化石新鲜度,可能指的是那些化石有没有彻底死绝。”
大师兄的意思在明显不过,神秘的化石可能没死透,是活的。
这不是不可能。
事实上,类似的新闻屡见不鲜。例如,科学家在南非找到了一块琥珀化石,琥珀内部包裹住一只蚊子,取出来一看,这只蚊子正怀着孕,生下来的卵依然有生命迹象。
如果我们遇到的这个体型巨大、长相诡异的怪物,是某种上古生物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我想了想,对他们说道:“它是猛兽,必然有猛兽的基本习性,那就有办法对付它。”
我的话,千柔听不懂,只有大师兄能听懂,意思是吃饱的猛兽不会伤人,有李牧给它当食物,我们暂时安全。
这样的想法很卑鄙,但事实就是如此。
接下来,我们毅然放弃了水力发电站,决定向上游进发,理由很简单,与其裹足不前,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大师兄把自制的土炸药给了我和千柔一人一个,教我们怎么使用,然后我们成品字形走出了铁门。
外面,涛声依旧,漆黑依旧。
我们没敢点燃油灯,全凭我的一对大耳朵辨别外面的动静,听了一会儿,我低声说:“那个怪物不在附近。”
这才匆匆点燃油灯,我们乘机下了大坝,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
一口气走了半个小时,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主要是河岸两侧多出了许多较大的碎石块,很不规整的堆积地四处都是。
大师兄在一块石头上找到一道很明显的凿痕,他对我们说:“这段水路以前肯定很浅,吃水不深,侵华日军为了疏通河道,定然耗费不少功夫,才把河床挖深了,这些碎石块应该就是那时候从河底挖上来的。”
我思索了一阵,抬头看了看前方:“这段水路不会无缘无故这么浅,我猜,前方河道可能有较大的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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