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罗琏的医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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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舜看罗老大夫连给柳忠把脉都没有,就翻了脸。

他眼睛余光扫到田卿摇摇欲坠的身子,忍着尴尬,嘿嘿笑着,“罗老,你别生气,这不是情形紧急,好歹是一条人命,小侄实在是不忍看着他家里人伤悲,求你老发个慈悲吧。”

“中了七星蛇的毒,又耽搁了许久,你小子以为老夫我是神仙啊,人已经死了,还要来坏老夫的名声。”

罗老大夫没好气的瞥着脸都快笑僵的郑明舜一眼,冷哼着扯过柳忠的手腕,把手指搭了上去。

他们半夜进了这家杏林堂,田卿看到罗大夫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绝望的心情稍稍有些期待,哪里想到这老大夫说出的话如此刻薄,她的心又坠入谷底。

这个罗老大夫性子如此的凉薄,愁绪满面的望着柳忠,别说求情了,硬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倒是奇了?明明中七星毒的人是十有九死,这个人耽搁了这么久,竟然脉搏不散。

田卿看到罗老大夫的脸色反复变化一变,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罗老大夫换个手腕把脉,转头吩咐着大堂里垂头站着的小药童,“小景子,快去把孙少爷请过来。”

已经夜深了,自己去惊扰性子怪异的孙少爷,师公这是有多不待见自己啊!

小景子抬起头,一脸幽怨,嘴角嗫嚅着,“师……公,这时候去请孙少爷,他会发……”

罗老大夫扫了眼踌躇的小景子,淡淡的说了句,“告诉孙少爷,说这里有他喜欢的病者,他比你小子跑的还快。”

想起自己小主子是个医痴,性子比师公还要凉薄三分,偏爱疑难杂症。

小景子面色好转,恭顺的回了罗老大夫一句,

“是,师公。”

又瞟了眼躺在长案上的柳忠,小景子拿起灯笼急匆匆的出了医馆的门。

本就揪心不已的田卿听到他们的对话,握成拳头的掌心被指甲掐出了红痕,她望着罗老大夫,心里满是疑惑,这老头子神色不明,自己都医治不了,难道把他孙子请过来就有了法子?

漫长的等待中,医馆的门被骤然推开。

“祖父,琏儿来了!”

一道稍稍带着惊喜、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秋夜的冷风扑进屋子。

田卿抬头眼睛盯着这个不速之客,许是来的匆忙,比姜山子还要大些的罗琏,衣衫都没穿好,被散乱长发遮挡的脸尽是兴奋之色,也遮挡了身上散发的阴柔之气。这样的人,能把柳忠医治过来吗?她心里五味陈杂。

要不是小景子说爷爷收治个中了七星毒蛇的患者,他才懒的朝医馆里跑,尤其还是在这深夜。

孙子来到,罗老大夫站起身子,紧皱的眉头稍微的舒展了一些,“琏儿,这个病患祖父让给你了,死活都看你的水平。”

“嗯,琏儿先看看再说!”

从进屋罗琏径直朝长案上的柳忠走过来,压根就没去看屋子里的其他人,他眼里好像只能看到柳忠。

罗老大夫看孙子上了心,他转向满面焦虑的郑明舜,“郑小子,我家琏儿已经来了,他是死是活,全看琏儿的医术和他自己的造化,这里没老夫的事,就不陪你们瞎熬着了。”

“罗老……这……”

郑明舜看到罗老大夫云淡风轻的去了后院,田卿又焦躁的站不住,他也急的脸通红。

罗琏已经把过柳忠的脉,从小景子手里接过他的专用药箱,抬头扫了下郑明舜纠结的眼神,他满眼都是嘲讽,“老头子这是没辙,才让小爷过来,你让老头子留下,屁用都没有。”

“来人,把他抬进后院的小屋,小爷要大显身手!”

柳满囤早就知道二叔是活不了,他蹲在一旁连眼皮都没朝上翻一下,盯着自己的脚面,心里算计着要利用二叔的死给自己换取好处。

听到罗琏的话,卫杰用脚轻踢了他一下,“罗小大夫让咱抬人。”

原本被他最厌烦的人踢了,柳满囤还想发火,看到郑明舜已经把手伸在他二伯的腋下,柳满囤黑着脸站起身子,蹲的他久,腿酸麻的他差点摔倒。

人被他们仨抬进了后院的小屋子里。

田卿和郑明舜对望一眼,她心里莫名的不再那么慌乱和害怕。

罗琏神情专注的查看了柳忠一遍,这才明白这人因何还有一丝气息,原来是服用了上品的解毒丹药。

他从容的把药箱里自己配制的解毒丸拿出一颗,给柳忠服下。

随后又把自己特制的一套银针拿了出来,开始给柳忠扎上,加快解毒药丸在体内的流动。

一柱香过去,柳忠的脑袋和前胸、四肢都扎满了闪着寒光的银针。

针灸也是蛮费体力和精神的,看到所有的银针都有了用武之地,罗琏用衣袖擦拭去额头和脖子里渗出的细密汗珠,稍微的吁出口气,转过脸,手指屈起朝着困倦的快要站不住的小景子脑门上狠敲了一下,“小景子,发啥愣呢,快去把祖父素常配置的养血、补血的药汤熬上,其他的都出去吧。”

小景子被罗琏敲的脑门红了一片,他瘪瘪嘴朝罗琏弯了下腰,去外面大堂找他师公的补血药方配置药材。

田卿看着罗琏胸有成竹的模样,怀着忐忑的心也随着郑明舜他们出了屋子。

屋子顿时清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罗琏摸了柳忠手腕片刻,脉搏比刚才强了许多,他笑嘻嘻的说着,“你来了,小爷终于不用再兔子和青蛙身上试毒了。”

又在药箱里翻出一个三寸长的小尖刀,他把柳忠的两只手腕都化开了口子,黑色的血开始往外流,褥子被黑色的血浸湿。

罗琏扫了眼屋子,连块多余的布巾都没有,自己来的仓促,准备的不充分,小景子去熬药,这屋子里的杂货也没人来做。

罗琏站起身子,把身上的长袍托了下来,几下撕成了布条,垫在柳忠的手腕下。

又半个时辰过去,一直盯着柳忠手腕的罗琏发现黑色的血已经变成了红色,他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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