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补完才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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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河车,胎盘也。性味甘、咸、温,入肺、心、肾经,最能补肾益精,益气养血……”笑弥勒,犹自滔滔不绝,恶心死人不偿命:“白朱砂,人乳也,补益六脏,润燥生津,古人有名仙家酒。汉相张仓恒服人乳,故年百岁余。肥白如瓠……”

肥白如瓠……

瓠,是一种瓜,短颈大腹,有如葫芦。

皮是楞头青皮,瓤是肥白可喜。

方道士,吐满一盆。

“哈哈!哈哈!”众人四散,欢乐开怀,这就叫作调教:“哈哈哈哈哈哈哈!”

走了四个,还剩三个。

“不带这么玩儿的~~不玩这么玩儿的~~”方道士,失神喃喃道:“你们都欺负人~~你们都欺负人~~”

“哎!可怜的孩子!”王八爷,心满意足:“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来人呐——”

来人,收拾,午餐结束,就此打住。

下午还有一个节目。

自然还是谈话节目。

实话实说。

在另一间房子里面,也就是尤媚的寝室里面,二人对坐,开始谈心。

“小方殷,你为什么要吐?”聪明人,当然要和聪明人交流:“你明明没有半分吐意,为什么偏偏吐了一大盆?

方殷可以骗过所有人,惟独骗不过尤媚:“不用你讲,我也知道,你这个坏小子哟,哎!”

此时的尤媚,紧蹙眉头,强忍吐意,端庄娴雅之意荡然无存:“好好好,我知道,谁都玩不过你,只有你欺负人,你等下,等下……”

说没两句,又吐一回,自是跑出去吐的:“呕~~呕~~”

方殷只笑,眉飞色舞!

方殷才不恶心,白朱砂也好,紫河车也好,红铅也好秋石也好,药铺里头多了去了,吃了便就吃了,管它这个那个——

吐一大盆,恶心死人,甭看大常二常牛伯王婶,包括笑弥勒,那是强忍着,都去吐去了!

所以方殷要吐。

吃下去时又不恶心,吐出来的恶心死人,谁个算计方殷,只能祸及自身——

便就尤媚,这个精明的女人,纵是心知肚明同样无法得免,这不是,都吐六回了:“呕~~呕~~”

但毫无疑问,尤媚是一个精明的女人。

龙娇娇是有多么天真,尤媚就有多么精明,从这一点上来说尤媚和方殷是同一种人,就是,都是人精。

女人精,回来了,漱口,喝水,端坐,梳妆:“小方殷,媚姨好看么?”

“好看。”男人精,正色道:“好看极了!”

尤媚一时无语。

这小子,心有百窍,真个是极难对付!

又一时,浅笑道:“方殷,我说给你,现下媚姨改了主意——”

“哦?”

“你这个小鬼头呀,媚姨是搞不定的,不如你就多住几天,等我夫君回来,相你一相——”美眸顾盼,人于镜中,直视:“可好?”

方殷无视,摇头说道:“明天我就走,怕是等不来。”

一时沉默。

“小方殷,你知不知道,媚姨也很喜欢你。”尤媚回眸,展颜一笑:“而且是,越看,越喜欢。”

“媚姨,你有话,不妨直说。”话里有话,方殷自知。

“也好,也好,媚姨是有话,那就直说了。”尤媚,双目直视,正色说道:“方儿,听媚姨的话,你就娶了娇娇,好不好?”

“不好。”亲情牌也不管用,方殷心中只一人:“不好。”

“莫说金玉匕,莫说传国玺,只要你娶了娇娇,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尤媚凝眸,缓缓说道:“莫说星罗岛,莫说真龙教,只要你娶了娇娇,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方殷,你明白么?”

“我明白。”方殷与之对视,淡淡说道:“也是一般,不好。”

“你放心,我家夫君,也就是龙真那个人,很好打交道。”尤媚在劝,苦口婆心:“你不要看他整天起来傲慢孤高,不近人情的样子,只要他回到了星罗岛,一样是慈父,是贤夫,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

“媚姨,好意心领。”方殷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与方殷无干:“再说一次,我做不到。”

说话起身,走人:“媚姨,你不要这样。”

尤媚是一扯不着,也是立时翻了脸:“你和我说,娇娇哪里不好?”

方殷回头,一笑:“娇娇哪里都好,只是方殷配她不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林黛并非你的良配……”这就提到林黛了,林妹妹,就是方道士的逆鳞:“可惜,可惜,若是婉儿姐姐在此,定会替你作主,成全你和娇娇这桩亲事……”

而婉儿姐姐,正是方殷的禁忌!

方殷本已出门,闻言回转,冷笑道:“好啊,好,既然提到我娘,我就告诉你——”

“他龙真不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么,你尤媚不是和我娘亲情同手足么,那好,这样,你就要他飞天入地,把我娘亲给我找回来,找回来!”

“找回来,我就听你的,娶了龙娇娇!”

“找不回来,找不回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必废话!”

说是废话,泪又流下:“呼——”

语意自是决绝,态度何其坚定,自是阴阳两隔,人死岂能复生?

岂不知。

“好啊,你说的。”尤媚千等万等,等的就是这一句:“正当如此,一言为定!”

“啊?”方道士,又傻掉。

只见得,她在笑,笑得人是心慌慌,扑通扑通跳跳跳:“人死魂不灭,花开往复生,方儿~~方儿~~”

何以迟迟不入轮回,只因婉儿心愿未了:“方儿~~方儿~~”

便就借得,一丝芳魂:“你看仔细,我是谁人?”

“娘!娘!”只于刹那,方殷失声惊呼,如若一梦骤然惊醒:“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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