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开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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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士是真个就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个懊恼,那个尴尬劲儿就不用说了,主要是强烈的失落感,巨大的心理落差变成一种打击,就好像美梦之中漫步云端之时一脚踏空的感觉:“方兄?方兄?”梦境与现实,是如此之不同,正如同芳华姑娘与王有财兄:“方兄啊,方兄!”方兄每见有财老弟,都会产生一种白日做梦的感觉,而有财兄已经感动得哭了:“承蒙方兄厚爱,小弟无以为报,愿为方兄当牛作马,日日夜夜服侍方兄!”

也就是说,表明心迹,这就是要以身相许了。

当然,有财兄这是误会了,不过当时气氛着实有些暧昧,以方道士面红耳赤、失魂落魄、两眼痴迷、欲语还休的状态,任是谁个见了都会产生误会:“恭喜方兄——恭喜王兄——”方兄只一愣神儿,王兄后头进来七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人人衣着光鲜体面:“有财兄啊,你说你识得小侯爷,兄弟几个还自取笑于你,当真是该死该死,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哪里,哪里,众位老兄说笑了,说笑了!”王有财满面红光,喜气洋洋,立在门口儿就像一个新郎倌儿:“小侯爷是何等身份,有财如何敢说识得,只自昨夜于暮雨楼中我二人同游——”

自此,打住,有财兄使一眼色。

“咳!”小侯爷干咳一声,表示这就对了,不可以说。

往事不堪回首。方道士。最怕见到的一个人就是有财兄。有财兄是一个见证者。

有财兄心领神会。

众有财心领神会。

不说正好儿,一切都在不言中,留与无限遐想空间,无论如何有财兄那是和小侯爷一起逛过窑子的,那就是铁哥们儿了!这一干人,都是巨富,不是大财主就是大土豪,吃的珍珠屙金条。万贯只算一根毛,有财兄在里面也只能算是一个中不溜儿的。但是,现下就不一样了,有财兄眼疾手快,第一个攀上了方小侯爷这棵大树,这可真是让人眼红,羡慕嫉妒恨呐:“啪啪啪啪!”

当然下手晚了,还有补救措施:“啪啪!”

四个大盒,两个中盒,一个小盒。先先后后齐齐整整拍到桌上:“啪!”

“小侯爷——小侯爷——”此为见面礼,说的是区区一点薄礼。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还请小侯爷:“笑纳!笑纳!”

小侯爷无动于衷,瞅也不带瞅一眼的,只拿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外:“哼!”

玉样人,青色衫,飘洒洒,施施然,慕容公子来了。

一如众星拱月,慕容公子就座,仍坐主座,左首边:“纪之,且坐。”

纪之不坐,怒目相向!

是的,他要给方殷一个交代,一个说得通的,可以让方殷原谅他的理由!如若不然,就此绝交!为毛小美人,变成大土豪?这也太气人了,玩儿人也不带这么玩儿的,亏得方殷还当他是朋友!方道士生气了,方道士眼中喷出了火,而且方道士越想越生气,生气之余另有一些委屈成分,明显牙关紧牙眼中含泪,已经气得要哭了!刹那间,温暖如春的雪玉世界真如冰天雪地,充满了森冷、肃杀、硝烟弥漫的味道——

八土豪是噤若寒蝉,人人都是心惊肉跳!没有人,胆敢对慕容公子这个样子,方小侯爷果然有种,非比等闲!可是慕容公子也很奇怪,慕容公子也不知道他这又发的哪门子疯,慕容公子左右看看:“怎了?”怎了,怎了,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还有脸说怎了!方道士气急生疯,当下一个箭步蹿了上去,以手指鼻,愤怒咆哮:“说好的,美人呢!”

原来如此!

所谓虚惊一场,就是这种情况,八土豪各自松一口大气,心说美人自有,这小侯爷也太过猴急!慕容公子也松一口气,之前曾经说给了他,这回喝的那是花酒,当然会有美人作陪,慕容公子刚才出去就是为了安排这件事情,总要精挑细选,让他称心如意:“啪!啪!啪!”击掌三记,以为暗号儿,公子一笑,美人驾到:“公子——公子——”

“公子——公子——”这一来,又是八个,八个美人鱼贯而入,人人国色天香,个个儿美得冒泡儿:“官人——官人——”且不说,环肥燕瘦各有其美,单看那,香肌雪肤衣衫轻薄,动不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关键是,八个里头七个风骚:“相公——相公——”在眼花缭乱之时,在头晕脑涨之间,方道士不知不觉就回归到原来的座位,就是正座:“不要!不要!”

这不对,很不对,哪里哪里都不对!

美人太多,搁不开了,一个一个说,方道士百忙之中问了一句:“不是……芳华……”

“芳华?”慕容公子愕然,交代是有,绝对合理:“怎么,你现在就想见么?”

方道士闻言一呆,旋即又是面红过耳:“不是……不能……嗯嗯……这样……”

再说公子,官人相公。

按说美人八个,土豪也有八个,加上慕容公子和方小侯爷,根本就是狼多肉少不够分的。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慕容公子早有安排,八大土豪也没意见,实际情况就是四美人叫的公子,当场双双对慕容公子投怀送抱,另外三美人叫着官人相公,又被方道士一个人独自享用了。八个美人,两个人分,公平合理,绝对地道。八大土豪没有意见,八大土豪原本就是来陪酒的,八大土豪干瞪着眼看着,流着哈喇子也没有意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是了,还有一个不要,这个不要可是要重点说一说。因为她最美。因为她最小。不要。名字叫作阿怜,又作怜儿姑娘,芳龄十八岁,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在场众美何许人也,无不风月老手,做事老道,只有这个阿怜,怜儿姑娘。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客。怜儿姑娘格外害羞,不但害羞而且胆小,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恐,薄薄的红唇开阖之间又显得那样茫然无助:“怜儿不要,死也不要,咿——”

阿怜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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