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说道说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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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成?”

“成?”

“不成?”

“快说快说你快说!”

“到底成不成?”

“这跪也给你跪下了剑也给你拿来了,你这又……”

“我求求你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与这宿老大说话甚是费力,任你心急如焚百般求肯,他自不紧不慢只顾坐着喝酒。

把玩着一柄剑。

“墨练墨莲,奇花异剑,呃,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宿道长抚剑自语,好似两只耳朵没有听进去一句话,完全不理会跪在地上苦苦求肯的方道士。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般跪他作甚?自是有求于人,而且这个事儿……

非他不可!

一年之前是这般,过了一年还是这般,心也收了,功也练了,可是方殷知道自己还是,丝毫没有胜算。一个人知道得越多,就会知道自己不知道的更多,就像修内功习剑术,此时方道士是入了门儿,可是入了门儿才发现里面天大地大,而自己和人家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是一种进步,可也实在打击人!

只有靠宿老大了,他一定有办法!

方殷直直跪在地上,愁眉苦脸又装可怜。宿道长以指轻弹剑身,铮铮有声:“这把剑,借我玩儿两天。”好好好,只他答应,便是给了他也成,方道士连连点头接着哀求:“你教我,成不成?”宿道长点头道:“成。”不说是不说,说来干脆利落,方殷闻言一怔,却又不敢信了:“真的?成?”宿道长放下软剑,端杯喝一口:“也不成。”

“你!”方殷怒气上涌,跳起来大叫道:“你这是给脸不要,整ri里就知道装神弄鬼,哼!妖道!”宿道长微微一笑:“你装我也装,大家都在装,跪我我自不理,骂我我也不妨。”这事儿确也不怨人家,这回是某人自己要跪的,方道士一时无话可说,大生闷气却也拿他没办法。

宿道长淡淡道:“说说,要我教你什么?”

方殷心里一喜,连忙道:“教什么都成,只要能打败他!”

宿道长摇头道:“是你去打,又不是我去,我可保不准——”

“只要有一线胜机,就成!”

“我想想,呃,什么叫做一线?”

“一线就是一线!你又来……”

“多宽?多长?多高?多厚?什么样的线?红的黑的黄的白的?”

这人说起来那是相当的不靠谱儿,你说东,他指西,你要狗,他给鸡,但凡方道士自己还有一丁点儿办法也不会来求他了,向来如此!可惜方道士自己连半丁点儿办法都没有,而如今距离中秋比武已经只有,三个月!方殷无可奈何,伸手指道:“看罢,就像那个一线——”

墨练静静伏于桌上,笔直伸展,剑身窄窄正是一线——

“明白了。”

宿道长点头,凝视思索,竟似当了真。

全是废话,说了也是白说。方道士见状心中悲苦,唉声叹气间忽又想起一物:“你等等,给你看看,这个!”是那包袱,被吕老道没收的包袱,当年方道士曾经苦苦寻找也找不到的包袱。说来也是气人,其实包袱就在方道士的隔壁,几年来不过一墙之隔!罢了罢了,那些并不重要,如今的方道士便是赶他他也不跑了——

物是人非,早已。

黄金白银光晕夺目,紫se貂皮依然光鲜,却不是,却不是,却是那卷泛黄麻纸——

“你看!你看!”方道士郑重打开铺到桌面上,面se期冀。看着麻纸,想的却是老薛,在方殷的心里大胡子老薛正是一个武功盖世的大英雄,尽管有些不着调,此物为何?修练内功之法,老薛必有深意,方道士今ri来时匆匆看过几眼却也看不出甚么门道儿——正好拿来给这神道儿的看看,只盼是使人一步登天天下无敌的大大的,神功秘籍!名字叫甚么来着?

却也忘记,早已。

只是屏声静气。

宿道长扫了几眼,面无表情:“哪里来的?”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

“别人送给我的,说是甚么青,青,甚么录来的。”

“青冥天录。”

方殷一拍大腿:“正是!”旋即瞪大眼睛,直似见了鬼:“你,你怎知——”

说来话长,那就不说。

宿道长低头去看,又不说话了。

“好不好?好不好?是不是很历害的武功!你说你说你快说!”果然神道儿,竟是个识货的!方道士自是急不可耐,连连催促,催促,催促!

却见!

不见真人面容,但见眼泪一滴!

一滴,两滴,三四滴。

滴滴落纸上!

哭了?

怎?

方道士呆若木鸡,实在无法形容,心中那是怎样的惊异——他也会哭?他怎会哭?他怎就哭了!着实是白ri见鬼!邪了!

老大?

老大?

老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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