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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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熏再次到了神锋资本。

当然不是为了以男友身份宣示主权。他是以“神都明辉”总裁的身份来的。神锋资本是“神都明辉”是最大股东和投资者,而这次谷熏前来主要是为了让神锋资本再投一个亿。

谷熏昨天才来过一趟,估计今天全公司都知道他是南凭崖的男朋友了,他还有些担心神锋资本这边的人会对自己态度微妙。不过,他很快知道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

神锋资本的氛围显然和DH集团不一样。以前在DH集团,大家全部看一把手眼色做人。开会的时候,只要董事长说什么好,大家就跟着说好,董事长不喜欢什么,大家就一边倒的踩。而这次谷熏前来汇报,发现神锋资本的氛围很不一样。高层会议的各位参与者都十分理性,尽管知道谷熏与南凭崖的关系,但对谷熏的态度却和对待其他寻求投资的人差不多。

面对谷熏筹备许久的方案,与会者会不客气地提出质疑,要求谷熏就关键问题作做充分解释。

“嗯,是这样的。”谷熏缓缓说,“之前公司用的CRM系统是外包的,我打算与电商平台合作重新搭建一个专属‘神都明辉’的CRM系统。”

“重新搭建?”灵神锋提出疑问,“所谓的CRM系统就是客户管理系统,对吧?我看到你要花一个亿去搭建这个系统,我不太理解其中的必要性?”

谷熏笑笑,回答:“是的,CRM系统就是客户管理系统,专门用于客户信息收集、管理、分析和利用。如果这个系统足够强大的话,便可以准确地描摹顾客的画像,更精准地定位他们的需求。如果我们成功地利用大数据分析出客户需求和痛点,那么,营销效率会大大提成。这一个亿绝对是物超所值的。”

灵神锋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了,倒是另一个高管提问:“我看到这边,‘神都明辉’给电商平台的销售提成将提高5%?会不会太多了?”

“这已经是和我电商平台争取到的最大优惠了。”谷熏解释,“我们能够通过和电商平台的合作、分享到电商平台上的销售数据,这些数据的价值远远超过这5%的提成。”

众人正要提问,这时候,一台手机嗡嗡作响——是主席位上传来的。

主席位上的南凭崖拿起了手机,微微欠身:“我去接个电话。”

开会决议到了一半,大老板跑去接电话了,可以说是最尴尬的事情了。因为演示者很容易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继续侃侃而谈的话,那么这部分的内容则不会被大老板听到;若不继续演讲,气氛会很尴尬,而且对在场其他与会者也很失礼,旁人很容易会想:“什么意思?老板不在就不讲啦?那你当我们是什么?”

如果是刚入行的时候,谷熏估计会慌神,浑身僵硬。但现在的谷熏已经是老油条了,带着笑容说:“听到几位老总的提问,我感觉我刚刚对CRM系统的描述还不够清晰,我现在再强调一次,所谓的CRM就是er retionship ma system……”说着,谷熏操作了一下,让展示屏幕上的PPT翻回之前的一张显示页,再次将专业名词进行一次解释。

他讲的这个细枝末节的内容,不过是为了凑时间,以免场子冷下来。在场的人也都非常明白,所以对于这一小段枯燥的演讲没有太大的异议。

很快,南凭崖再次回来,脸色不太好地说:“谷熏,你说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今天的会议先到这儿。”

说完,会议结束。

谷熏感到一阵错愕,但他并没感到难堪,还好,他要说的内容已经讲得七七八八了。他知道南凭崖这么做绝对不是故意为难自己,绝对是出急事了。

南凭崖突然叫停会议,想必是和刚刚那通电话有关。

散会之后,谷熏迈着小碎步跑到了南凭崖身边,小声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南凭崖微微颔首,压低声音说:“去我办公室再说。”

听到南凭崖低沉的声音,谷熏心里一跳,预感到了不祥。

南凭崖、谷熏与赵莫为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南总办公室,随即将门关上。赵莫为略带紧张地问:“是不是和昨晚嵩淑善、嵩峻宇失约有关?”

“嵩淑善、嵩峻宇失约?什么意思?”谷熏愕然问道。

赵莫为颔首,说:“昨天,南总约了二人吃完饭,你记得吗?”

谷熏想了想,点头道:“我记得。”

“虽然约定了吃饭,但他们却失约了,无论怎样都联系不上。”赵莫为语气里带着紧张,“昨晚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南凭崖深深一叹:“不用想了,嵩淑善和嵩峻宇出车祸死了。”

赵莫为和谷熏闻言都倒吸一口凉气。

昨夜,嵩峻宇开上了最新买的跑车,载着嵩淑善一起赴约。不想,半途却被一辆货车撞上,车毁人亡。

“这可不妙!”赵莫为旋即感到十指发冷,“怎么会这么突然……还在那么关键的时间点……”

谷熏似乎也和赵莫为想到一块儿去了,但却又觉得这个猜想十分荒谬,便以一种安慰似的口吻说:“嗯,应该是意外吧?”

“意外?”南凭崖嘴角勾起冷笑,“这个意外可来得真及时。而且,就在昨晚,本来他们是将12%的DH股份让给我的。但现在呢?现在恐怕要变成给嵩斐梵了。”

“给嵩斐梵?”谷熏愣了愣。

“首先,嵩峻宇的6%会成为遗产。考虑到嵩峻宇直系亲属只剩下嵩斐梵一个了,嵩斐梵继承那6%的股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赵莫为的额头沁出了冷汗,“毕竟,他是还活着的、和嵩峻宇最亲的人。”

最亲的人……

真是够讽刺的。

当一个人死掉了,最亲的人便理所应当地从中获利。

“那嵩淑善呢?”谷熏语气跟着急切起来,“侄子可算不得法定继承人吧?”

“当然,但问题是嵩淑善在这世界上也没有法定继承人了。她父母双亡、离婚多年、没有子女、唯一的兄长也死了。她没有继承人。”赵莫为分析道,“那么按照公司章程,嵩斐梵可以合法受让她的股份。等于说,这6%也会回到嵩斐梵手上。”

只要嵩淑善和嵩峻宇死了,嵩斐梵便可以如愿以偿地把持DH集团51%的股权,确立自己毋庸置疑的领导地位。

而南凭崖这些年的积累、努力、心机都将付之东流。

谷熏用一种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南凭崖,他可不关心什么股权之争,他只关注南凭崖的情绪。南凭崖此刻看来还不太挫败,或者是他还有信心,又或者是他太爱面子。南凭崖缓缓坐在真皮椅子上,用手指敲了敲火烧石的桌面,又说:“赵莫为,你去仔细查查这宗‘交通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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