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欺人太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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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寒听得汗毛炸起,想像那画面,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半夜,一名小女孩举着灯笼在雨中歌唱,她不带伞,瘦小的身板在被雨水打得湿淋淋,灯笼的火也不给雨水浇灭,闪烁着幽茫……

四周围随着柳长青的回忆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之中。

柳长青继续说道:“女孩越走越近,老夫终于也听到她在唱歌,只是歌词含糊,老夫没有听清。”

“他进了老夫所住的客栈,老夫担心家人安危,便跟了出去,但是诡异的一幕在这时发生。”

“掌柜夫妇抱着他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从房里走出,跟在小女孩身后,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往前走着,他们就在后面跟着。”

“要知道老夫那时刚踏入化臻之境,对自身修为也算有些信心,但当老夫目光无意间与那盏纸灯笼触碰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老夫再恢复意识,已经出现在清河水底,掌柜夫妇和他的孩子都不见了。”

“老夫大惊,急忙运气便想先冲出来,但这时老夫又见到那个小女孩,她在水里依旧举着灯笼对着老夫笑。”

“明明是在水里,耳边却清晰听到女孩在说话,她告诉老夫,往后每五年,必须祭祀两名出生不得超百日的孩童,否则后果自负。”

柳长青言归于此便停住不说,北漠寒浑身鸡皮疙瘩恨不得掉落一地,过了良久,才迟疑问道:“是不是有高手使诈?这只是骗人的把戏?”

柳长青断然摇头,摆手道:“不可能,老夫当时虽刚踏入化臻境,但若是面对高手,只怕是当今封圣级别的强者都断不可能做到让老夫察觉不到丝毫气息,况且那盏灯笼居然能控制老夫心神,这才更匪夷所思。”

北漠寒转头,目光所至,酒浪汉陷入沉默,若有所思,白婆婆则被吓到面色苍白,反倒只有师爷回应他目光,对着他颔首道:“大人,卑职可以作证,柳家主所言不假。”

他接着道:“当时柳家主来找县太爷,将此事和县太爷说了,也展示了自身实力,并言明自己并无把握对付那小女孩,要知道,像柳家主这样的强者,想多找一位都难,县太爷无法做主,便禀明当时知府,知府再组织乡绅商讨,最后眼看事态紧急,便决定先做一场祭祀看看,说来奇怪,祭祀完后,便再无该事件发生,而且青河县连年来也开始变得风调雨顺,原本贫困的县民生活纷纷好转起来,柳家主便是在那时候答应知府的请求,留在青河县,一方面算是看守清河,另一方面有这么一位强者镇,对周遭的盗匪也能起到震慑作用。”

柳宵这时候也开口道:“从小的记事起,父亲便教导我,作为柳家子孙,要世代守护青河县,这也是小的加入清河县衙的本意所在。”

北漠寒沉默,他全程都在注意柳长青与柳宵的神色,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端倪,但他们所说之事又实在太过离奇。

“休堂,半个时辰后再审。”

不知不觉夜已然深沉,县民们均无人离开,虽已至夏,他们却是觉得寒风阵阵,背脊发凉。

北漠寒在后堂来回踱步,身边只有酒浪汉陪同,他反复回想方才柳长青所言的各个细节,一时抓不出头绪。

酒浪汉解开背后的大酒葫芦,将酒小心翼翼的倒出一些到小葫芦里,砸吧砸吧喝了口,随手将酒葫芦抛给北漠寒。

北漠寒本能接住,也喝了一口,浓烈的酒精刺激下,仿佛脑袋也跟着活络了些。

“老头儿,你走南闯北的,有什么看法?”北漠寒问道。

酒浪汉摇摇头,神情难得的认真起来:“娘的,说得怪吓人,可老子就不信有什么河神。”

“不过……”酒浪汉有些迟疑的道:“他说的那盏灯笼,老子倒是听说过类似的。”

北漠寒眉头一挑:“说下去。”

“引魂灯”酒浪汉一字一顿的说完,面色随之变得肃穆。

北漠寒心头凛然,脑海里想起《南蛮奇异录》里的相关记载。

引魂灯,南蛮之境十大法器之一,排名第七,擅扰心神,曾在一场战役之中出其不意,祭后屠啸炎军八万,一战成名,传说,该灯亦是兽皇能驭南蛮百兽的秘密之所在。

这样的神器,会出现在啸炎境内?北漠寒断然否定,忽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酒浪汉仿佛也想到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道:“铸兵堂?”

半个时辰转瞬即过,北漠寒走出来时,章知府这正好迎上,哈哈大笑道:“殿下安好?微臣可是等候多时呀!”

紧接着,也不等北漠寒多说,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份古卷:“殿下身在皇族,奇珍异宝自然见过不少,微臣今日第一次得见殿下尊容,也不知该送什么见面礼好,何况微臣又是两袖清风,既然殿下是金榜题名之士,想来也是和微臣般是爱书之人,这本古卷便送予殿下,还望不吝其酸腐。”

北漠寒哭笑不得,公堂还在审案,后堂便来送礼,这八爪鱼倒是真会利用时间,但回味过来,北漠寒都不由得对这八爪鱼有些刮目相看。

章知府不愧是进士出身,三言两语间,让自己少送了份奢华的见面礼同时,又暗指自己两袖清风,一心为民,最后还不忘表明态度,自己和殿下都是爱书之人,是自己人。

北漠寒依旧笑眯眯接过古卷,也不细看,随手藏入袖中:“章知府,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出去宣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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